西林不动声色道:“方才听你们提到了屠狼?这个是?”
“是魏国的杀手组织,或者应当说是所谓的北魏的特殊组织。”
见西林一眼诧异,沈煦寒微一颌首示意陌生男子继续说下去。
“这其中曲折离奇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魏国多年前政变,分为了南魏和北魏。南魏目前由北宫暗玦执政,北魏由北宫醒当权,这二人是兄妹两。”
“一个国家划分为二?这先皇是如何想的?”
“魏王当年是传位于长子北宫暗玦,只是这妹妹不服遗诏,消失了几年后重返魏国时发动了政变。分割了魏国一半的土地,自立为北魏的王。”
西林内心震惊不已,竟然有此等之事,惊异道:“难不成还有人藐视了先皇的遗诏,服从北宫醒的命令?”
“自然是有的,魏国无论是经济还是军事都没有太大的优势。北宫醒建立北魏后,兴起了屠狼这一杀手组织。想必你方才也听见了这个组织的强大和恐怖,能出动他们唯一的条件便是大量的钱财。”
沈煦寒拿起了桌上的银箭递给西林,“这是那日在岸边你中的毒箭,你不妨仔细一看,尾羽处刻着狼头,箭身又刻着一把弓箭。魏国的守护神兽是绿狐,北宫醒自立了北魏后以狼作为象征。”
西林仔细一看确实如此!
“这狼头便是屠狼的标志,而这弓箭代表着此次行动是由组织中的弓箭手出击的。”
“每次行动都毫不掩饰身份,当今世上也就只有屠狼敢如此大胆了。”
“那日袭击我的人便是屠狼。”西林拿着箭不停地看着,这个图腾非常的眼熟。
“不止是那日,怕是在白沢城内也埋伏了不少屠狼的人,才能如此迅速利落地屠城。”
“换句话说,很有可能祁国正是收买了屠狼为他们效力。”西林拿着箭的手不由地捏紧了,咬牙道:“早在一年前,我被遥缨派往锦州说服陈逸之时,我和秦若也遭到了屠狼的埋伏!”
西林望着那只狼头,满目悲戚,所有的事似乎都串在了一起,“这些事都不是巧合!屠狼早就出现在了锦州,在锦州我正巧遇上了燕国的嘉和侯苏灼。早前遥缨就怀疑锦州突然谋反必是有人在背后挑拨离间,如今想来那人极有可能就是苏灼!他或许是以前见过秦若的缘故,怕我们走漏了风声,便让屠狼先下杀手,怎料却被我们逃脱了。苏灼携妻遥芳回国省亲,声称已有好多年未来遥国,简直一派胡言!”
西林不自觉地起身,捶手狠狠击于桌上,她这一个月以来不曾像今日这般悲愤。知道真相的愤怒让她浑身颤栗心口发痛,似是有满腔的愤慨要破胸而出。
“我在白沢见到苏灼觉得如此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想必他是记得我的,之后我在沢霜宫内三番五次陷入险境次次差点毙命怕也是他所为。苏灼是燕国人,必定是燕王的授意!假意前来缔结盟约其实早就和祁国同盟了!好一个凶狠的屠狼!好一个狡诈的燕国和祁国!”
西林垂首颤抖,满眼血红,仇恨冲击着大脑碰碰作响,愤然吐出一句话:“屠城这事燕国绝对逃不了干系!我必会让他们血债血还!”
紧握的双拳被一双暖和的手覆盖住了,沈煦寒双眸沉静,眼波中丝丝情绪流转,错综复杂,拉住了西林缓缓坐下。
西林心中的惊涛骇浪一时之间竟平复了许多,她对沈煦寒并无好感,两人也从没有过肢体接触。此刻竟无一点反感,只觉掌心沉稳有力,扣人心扉。
沈煦寒见西林已然平复了不少,遂立即放开了双手,心底泛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陌生男子见状神色微变,又详装无所察觉道:“西林姑娘暂且冷静,具体缘由煦寒一定会查清的,毕竟依旧有些未解之谜。白沢城如此庞大,单凭简单的人手是万万做不到一夜之间屠城的,这屠狼究竟是如何做到的还需要进一步调查。”
言罢望向沈煦寒,眼神依旧柔和,缓缓道:“明日我要启程回魏国了,在外太多时日家父催着我回去。回到了魏国后,我也会继续追查屠狼的消息。”
西林闻言,心中一动,似乎正在下一个很冲动的决心,终究开口道:“屠狼是在北魏的吧,可有法子能够进入北魏?”
“西林姑娘你这是想做什么?难不成想去找他们报仇?”陌生男子大惊失色。
“这是我的深仇血恨,和他人无关,我想亲自去完成。”
“西林姑娘,以你目前的身手根本不可能。如果你是想杀了屠狼中任何一人,简直是痴心妄想。”雷鸣天冷冷开口道,斜眼看着西林,满目的讽刺。
西林并不理会他话中的嘲讽,继续道:“我要亲自查证清楚到底有多少人涉及到了屠城一案!沈公子,无论你心中有何盘算,西林在此还是多谢你的相救!这接下来的一切和你再无瓜葛,你无需再插手了。”
雷鸣天心中不是滋味,刚想发话,被沈煦寒一语阻止了,“西林姑娘此言差矣。如祁国和燕国当真连手,我更不能坐视不理了。谁知这把火是不是日后就要烧到宁国来了。”
沈煦寒明眸冷冽一闪而过,复又平静地说:“皓安,怕又有一事需你相助了。”
唤做皓安的陌生男子笑如春风,“可是让我带西林姑娘去到魏国?”
“是,这一事交托给你我才安心。”沈煦寒笑着答道,又问向了西林:“只是,先前听小青说你们原本是想在宁国找什么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