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鼻翼轻伏,发出一声冷哼:“好心当成驴肝肺,被你甩了后我就再也找不到你了。幸好公子早提醒我遥国恐有大难,我早做了准备,否则我也葬身于白沢了。”
西林浑身虚汗湿透,这一路问下来心中明白了几分,这一切实在太出乎意料,整个人竟有些虚脱无力。
伸手想端起面前的瓷杯,被那男子一手挡了去,“服药过后不能饮茶,茶叶会损了药性。”言罢目光又移向了别处。
“西林姑娘,我知道很多事你需要好好的去想明白,好好的去消化它,然而我也有很多疑问。如今能说的我已说完,现在轮到我向你发问了。”沈煦寒的笑意渐渐散了去,变得凌厉了起来,只是外人看来仍旧一翩翩佳公子。
沈煦寒不等西林应允,直言道:“当日你被抓到了祁国,可在那里做了些什么?据我观察,那里不远处便是祁国的皇陵。”
“我被抓到了那儿只为修建祁国的陵寝,那里的李大人说是祁王的命令为了国泰民安风调雨顺所以才要大肆修建皇陵。”西林回想起曾经的一幕幕,不知不觉中已然两年的时光了。
那名男子收回了望向远处的目光,疑惑地开口问道:“修建皇陵?只是修建皇陵为什么要捕获他国人?好奇怪。”
沈煦寒眉心微蹙,问道:“那你可有发现什么不妥?”
西林心下一笑,此人好快的反应,漫不经心地说:“的确,我在皇陵下发现了很多铁矿。”
此言一出,沈煦寒眸色深沉不已,身后的男子似有话要说,见他沉默思忖着也不好冒然开口。此事西林当时也很震惊,事后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半晌,沈煦寒继续问道:“那之后你为什么会被通缉?那公告上说你杀了人是怎么回事?”
青濛也急忙望向了西林,她断然不能相信林姐姐会杀人!
西林只是淡淡说了在祁国的经过,有些嘲笑道:“我不是有意杀她的,当真是不小心,她的所作所为本就可恶至极!现在想来死不足惜!”冰冷的声音凝固了这气氛,西林恍若未觉。
即使过了一个月的时光,那些恨意却丝毫未减,此刻想起曾经的过往,就好似已好的伤疤又被彻底掀开,鲜血淋淋,愤恨道:“我在祁国边境的时候偶遇了遥缨,被她所救带到了遥国,一住便是两年。我从什么都不懂到能担当重任,无数次面临了危险和困境,被秦若奋不顾身一次次的拯救。你们有见过残尸遍野,血流成河,血腥弥漫的场景吗?白沢城被屠城,那些驻军侍卫何其无辜!那些百姓何其凄惨!遥国官员,遥缨,秦若,骆恒,还有恪沄!那些在我无助迷茫时帮助照顾过我的人做错了什么要遭受此大难?我真的很恨很恨!如果可以让祁王付出惨重的代价,要我做什么我都毫不犹豫!”
西林已全身发抖,双手紧握,指甲深陷在掌心里丝毫不觉得疼痛。
男子轻轻上前,一把剑放在了竹桌上,正是秦若的剑!
“我们找到你的时候,这把剑正刺向你!我动作再慢一步的话,你就活不了了。那人被我们打倒在地立马含了□□自尽而亡,你模糊中挣扎着抱着这把剑不愿撒手,我替你收了起来。”
缓缓地拿起了这把剑,丝毫不觉得冰冷,这剑仿佛充满着秦若的生命力那般强大,西林闭着眼要紧牙关,紧紧抱在怀里一动不动。
沈煦寒心下微微一叹,“鸣天给你疗伤的时候发现你练过武,这剑你用太大也太重了,重新打造一把就好,这把收起来吧。”
西林憋了许久,终究开口道:“遥国现在怎么样了,请跟我说实话。”言罢双目直视着沈煦寒,目光泠泠。
沈煦寒望着这双眼眸,毫不畏惧却又有丝害怕和恐惧,就好像一个漆黑无底满是危险的无底深渊,似乎多瞧一眼,便会被这股仇恨给深深吸入进去,“祁国很聪明,先控制住了白沢,现在封锁了所有的消息,妨碍他们的人一早便杀光了。余下的幸存者有些是普通的百姓,有些是倒戈的遥国官员。”
“国不能无君,瞒得再好,其他州县不可能一点风声没有!”西林怒喊道,他们是杀了多少人?还有那些倒戈的官员,西林此刻觉得他们才更该死。
“几日前收到消息,遥芳生下一个女婴,祁国怕是在动那个女婴的主意。”沈煦寒强压住自己的情绪,稳住了自己。
“我懂了,让她继位,祁国从幕后控制着遥国,说不定还有进一步的计划和行动。”西林紧咬住牙,恨恨地说道。
“可是,继位的诏书必须有先王受命,并且要手持燚玺证明!而且听闻真正的真命天子继位那日阳光普照,风和日丽,一派国家盛兴之兆。”青濛若有所思地说着:“如果遥王没有受命过也没有燚玺,他们拿什么服众?”
西林突然想起了当日想刺杀她的那人所言,皱眉道:“那人口口声声让我交出东西,莫非指的就是燚玺?祁国一定以为阿晶姐姐把燚玺交给了我,实在可笑!沈公子,你可有确切的消息?我想知道另外几个朋友是否。。。无恙。”心里明知答案,仍不死心地问道。
“如果你指的还在白沢城内的,抱歉,那里现在封锁了一切消息,我派的人都入不去。如果你指恪沄姑娘,那日在岸边我们只找到了你,之后有再去寻过还未有任何消息。”阳光不知何时已散去,阴阴沉沉的天,冷风吹过了汗湿的衣服,不禁浑身一个抖擞。
西林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