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柜台后盘算的老板看见她们,眉梢一喜,道:“原来是你们两位姑娘啊,今儿怎么有空过来了?”
恪沄刚想说话,被西林臂肘轻撞了下。西林从方才就环视了下品楼,以往装饰在墙上的风景水墨画多数被撤了下来,纵然大堂里有三三两两的顾客,却不似以往的平民百姓模样。
品楼是白沢城数一数二的酒楼,并非因为它的气派,而是恰巧因为它的地气!
品楼装饰朴素淡雅,每月举办的绘画比赛更是风雅至极,山水墨画衬托着这群文人墨客。菜肴精致可口,用料讲究,却是平民的价格,普通百姓都很喜欢来这里。而如今这里三三两两的顾客身着锦衣华服,一看便知是有些家底的公子哥。
西林不等恪沄说话,直言道:“老板,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板一脸惆怅无奈,眼底尽是不舍,叹道:“这品楼很快就不是我的了,过几日我也要回乡了。”
“这,老板是打算关门了?难道最近对生意有这么大的影响?”恪沄一脸不可思议。
“恐怕未必是这样,这酒楼是被别人给买下了吧。”西林蹙眉道。
“林儿,何出此言?”恪沄不解的问。
“你瞧瞧周围,是不是感觉和以前略有些不同了。”
恪沄环顾了四周,呢喃道:“是有些气氛不同了,老板,这品楼是被人买下了?”
老板苦笑着,话语里道不尽的无奈,“可不是,这品楼以后就要变成达官贵人富甲商人才可进的一片天地了。”
“这怎么会这样?平民百姓以后都不能来了,只能给那些个官员富人?这又是个什么说法?”恪沄忿忿道。
“中间人说买家看中了这里,要改成专供给达官贵人饮食的酒楼。”老板苦涩地笑着,缓缓道:“这几日我陆陆续续在收拾着东西,墙上的这些画都是比试时那些书生才子的心血,我要想法子一个一个还给他们,有些怕是也找不到人了,只是留在这里也是白白糟蹋了。”
“这品楼不卖不成嘛,你才是这里的老板为什么一定要卖呢?难不成对方给的银子数额很大?”恪沄急嚷道。
“恪沄姑娘,你有所不知,我当然是不愿意卖的!这品楼是我大半辈子的心血,一点一点的布置起来,这掌勺的厨子也是日积月累的好手艺啊,这。。”老板眼眶有些红了,似是急得有些说不下去,大喘着粗气,捧起身侧已放凉的半杯剩茶,喝了个一干二净。缓了缓继续道:“这买家来头太大,这不卖不成啊。”
“老板,这买家到底是何人如此的霸道?财大气粗到能强迫你不成?”恪沄听闻这情况,气不打一处来,白沢城竟有如此霸道之人!
“两位姑娘,这话可不能胡说。”老板向着里头努了努嘴,轻声道:“何止是财大气粗,这人一旦有了权势更是趾高气扬了,我们小百姓哪敢得罪,人家放话要我们一座酒楼岂敢不给。也罢也罢,我这把老骨头了,也就回乡安享晚年了。”
恪沄还想再细问什么,被西林直直打断了,和老板寒暄了几句便就郑重地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