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遥缨诧异地一挑眉。
“和永明侯对峙的时候,秦若说了些我不知道的事。想必对着永宁长公主,姐姐也是不想破坏了太子在她心中的形象,宁愿被误解也不说出真相。”话至此处,西林此刻敬佩地望着遥缨。
“姐姐这个人从不过问朝堂之事,一心一意做一个万千宠爱的公主,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其实想想我自己,终究是个女子,内心也不如男子这般强大,身为遥王当真是错了。”遥缨突然深埋下头,无尽哀伤,满怀愁绪。
西林从未见过遥缨这般自艾,内心震惊不已,却不解其中之由。
恪沄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入内,一股好闻的饭菜香扑鼻而来,遥缨却缓缓起身道:“你刚回来,好好歇着吧,朝中之事暂时不用管了。”
“小姐,不同我们一起用膳吗?”恪沄诧异道。
“不了,要去和舅舅商量国事了,你们好好吃饭。”言罢举步离开了。
“沄姐姐,我总觉得阿晶姐姐怪怪的,但是哪里怪我又说不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人身在外总是格外想起最温暖的地方,那是能支撑自己面对所有困境的力量。然而最怕的便是再度回到起点时,却发现早已失去了这片遮风挡雨的避风港湾。
西林此次劳累过度,体力严重透支,却并无其他大伤,休息了几日也就大好了。被恪沄强制着躺在床上数日,头一次打开房门走到小雪下心情顿时轻松舒畅了不少。
这天说来也怪,午时过后,冬日里的太阳竟然有些毒。在这强烈的阳光下竟然还下着微雪,雪花在掌心里很快便融化了,拿着摆玩的人也不觉得冷。
独自一人在庭院里玩了好一会儿,便静静地坐着石椅上愣愣地看着飘雪。自来遥国后每日忙于朝堂工作,又被派往锦州完成遥缨之所托,每日担心受怕,时刻紧绷着那根弦。一切尘埃落定后似乎又显得无事可做,倒多了几分落寞和无趣,难道自己竟是闲不下来的性格?或者一切真的平静安宁了吗?
胡思乱想中被恪沄的叫唤声打断了,她给西林带了件新制好的雪白色连帽斗篷。
棉质的斗篷缓和极了,帽檐和边上是裘制的白色毛绒边。斗篷上用墨黑丝线勾勒出簇簇枝桠,迎着着枝头是红白丝线绣成的朵朵寒梅。红白交错似真有寒梅在缓缓绽放,宛若梅弄影雪中合。
恪沄拿着斗篷,笑道:“以前听林儿说喜爱梨花,只是这冬季里还是梅花最应景,来,我给你披上。”
灵巧地给西林披上了斗篷,领口处打了个漂亮的绳结,斗篷长短正好,非常暖和。
“沄姐姐是想带我出去走走吗?”西林开心地瞧着身上温暖好看的斗篷,心想着回家被人照顾关怀的感觉真的很好。
“瞧你说的,倒好似因为要拉着你出去才给你带的斗篷,上次就说了要给你新做一件,只是巧事儿都赶在一块了。”恪沄笑容满满,在这冰天雪地里宛如初升的太阳可以融化这一切冰寒。
“哦,这么说来是要上哪儿去?”
“我要去探望下秦若,来问问你要不要一道去了?”
“你不提,我也打算近日去看看他。”内心对秦若满怀歉意和感激,本就有此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