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到老夫这儿随意走动走动,哪需这么客气。”霍清扬看着秦若带来的新茶,眼眸微眯,由衷地笑道。
“知道宰辅喜爱饮茶,秦某一朋友为茶商,以新茶为礼相赠,秦某也只是借花献佛而已。无需介怀。”秦若淡然道。
“呵呵,老夫最欣赏秦小弟这坦诚随行的性格。”复道:“好东西,老夫岂敢独享。”摆手让伺候的丫鬟立即去泡了壶新茶。
“永宁长公主可在府中?”秦若问道。
“那丫头呆着闷得慌,一大早就出门闲逛去了,秦若今日至此是为了要找芳儿?”霍清扬眉梢微挑,想知来意。
“不,随口一问罢了。今日的确有两件重要之事想与宰辅商讨。”秦若面容冷峻,拱手道。
少见秦若如此严肃之神色,霍清扬感到事态严重,正色道:“有话不妨直言,任何有关遥国大事老夫必将全力以赴。”
“一则今日有消息传来,锦州似有□□之相。”秦若双眸闪过一丝厉色,沉声道。
“锦州?锦州的州侯为永明侯。此人老夫颇有印象,为人极重情重义又正义凛然,朝中实属罕见。锦州在他的治理下一向安逸,为何突然有暴动之势?”霍清扬似有些不敢相信,沉思着。
“此事我已派人去具体查实,只是这消息来源很是可靠,其中缘由我也甚为疑惑。近日长公主归国省亲,我才突然想起,这永明侯当年与前太子遥华私交甚好。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千丝万缕的关系?”秦若缓缓道出心中忧虑,皱眉道。
霍清扬阖眼沉思着。丫鬟端来了泡好的新茶,霍清扬摆手让她退下,嫩绿的茶叶在杯中上下浮动着似也显得焦躁不安。
“永明侯,名为陈逸。当年还是朝中的普通官员时已和华儿相见恨晚,两人性情待事很是相似,之后也由华儿一路提拔成为了锦州州侯。此人待事待人极为严苛也从不徇私枉法,也是一个良官了。华儿病逝后他痛心疾首,缨儿继承王位之事他也表现得极为不满,曾口出狂言缨儿无为王之能,缨儿以为他是一时无法接受华儿之事才出此言,未曾与他多加计较。而之后陈逸一直呆在锦州,也算相安无事,这□□之事莫非还是因华儿之起?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为何如今才蠢蠢欲动,光这点就说不通。”霍清扬回忆起往事,略有些不解。
“我也正是这点未曾明白。此事我还未禀告主上,祁国之事已经够让她烦心了,如果当真外忧内患又该如何是好?”秦若不敢轻易告知,这才先行向霍宰辅坦然一切。
“锦州的兵力不足为患,况且锦州离这里路途遥远,只是陈逸如此胆大妄为,莫非是已有了万全之策?他当年在朝为官时与兵部的一些官员私交不错,此事还需秦小弟好好调查一番。”霍清扬深思一番后,提议道。
“老爷,恪沄姑娘求见。”丫鬟进来通报道。
“让她进来。”
恪沄和西林刚跨入房内,瞧见了凝视着她们的秦若,恪沄笑道:“怎么秦若今日如此之闲,也在宰辅大人这里串门子。”随即嗅了嗅,羡慕道:“好香的茶叶,今年的新茶吧,好东西还是秦若最多。”
言罢,扶手一作揖,“恪沄给霍宰辅请安了。”
西林在旁也给霍清扬请了个安,霍清扬笑着让她们入座。
“秦若是特意给宰辅大人送来了新茶,二位姑娘也是有事要找宰辅?”秦若好奇地反问道。
“正是,那日在紫露殿林儿提议的那事大致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现在就等着宰辅大人推波助澜一下了。”恪沄笑着告知了前因后果。
霍清扬闻言,眉开眼笑道:“这忙老夫是一定会帮的,老夫也希望两姐妹早日和好如初。秦若方才也有提到长公主,另外一则莫非也为了这事?”
秦若闻言不可置否。
恪沄玩味地瞧了西林一眼,调笑道:“这就叫做心有灵犀了。”
离开了宰辅府,秦若愣了片刻,开口道:“你们二位是直接回宫了,还是再到处逛逛。”
“当然是想逛逛的,怎么了,秦若,想来头一次在品楼碰上你的时候可还说过欠我们一顿饭的。”恪沄不依不饶着,眉眼间在秦若和西林之间不停地瞧着,内心飞快地盘算着主意。
未等秦若回答,西林抢先说道:“回宫还有好多事儿呢,我们就不打扰了,这顿饭呀等着把事情都解决了再请也不迟呀。”一边狠狠地盯着恪沄,示意她不要做多余的事。
秦若凝视着西林片刻,轻声道:“我的府邸就在前面了,你们拿些新茶回去喝吧。”
恪沄笑嘻嘻地忙着答应了,在西林耳边轻声道:“拿些茶呀不费你什么时间,你一定没有尝过新茶,保证你难以忘怀。”
秦若的府邸在另一条长街上,府邸门口有侍卫把守。也许是知道秦若的身份,总觉得府邸上下透露着一种庄严肃然之感。
秦若让他们在前厅稍等片刻,自己去了里头拿新茶。西林左右张望着,惊叹道:“我觉得遥国官员的府邸都不小啊,这一人居住需要这么大的屋子吗?”
“毕竟是遥国大官,总不能失了体面吧,再说了官员和普通百姓比起来总是要有区别的。秦若现在是一个人住,总是感觉空旷些的,等以后娶了夫人就会热闹很多。”恪沄笑嘻嘻地看着西林,毫不介意地大声说着。
西林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戳了戳她的脑袋,又懒得理她,无奈道:“都说了多少次了,别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