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林独自在屋内坐着,望着躺在掌心的西林草和那一小瓶随身携带的草药粉,看着出了神。
这西林草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是偶然,有人特意种植了它是为了什么呢?
西林草只生长于暮影乡内,是很好的治疗外伤的金创药,顾先生告诉西林的也仅此而已。暮影乡,西林草,碧波宫,这之间一定有什么让人忽略的联系。
一阵风突然袭来,猛地吹开了窗子,这魏国的夏日炎热,并不多风,西林疑惑地起身准备去关窗。
双目可见之处一个黑影快如疾风闪电般从眼前略过,速度之快前所未见!
如是个半点武艺不懂的人怕是都未能瞧见这一幕,然而西林可以肯定方才一定是有个人从眼前掠过,并且扬起一阵让人熟悉却窒息的气息!
很熟悉的感觉,就好像整个人被紧紧压迫着的那种仓皇恐惧感!西林未多加思考,疾步追随而去。
门外早就没了影子,如大风刮过后的平静无澜。树木静静地矗立着,树影不动,风声静止。
西林仰首闭目,感受着这一切,这种气息她不会认错,如烈焰焚烧,如冰寒破体,如深海沉沦,诡异中带着死亡的味道。
突然睁开了双目,凭借着感觉疾步如飞追去。四处都静悄悄的,这座白日里威严雄伟的王宫,在黑夜里只见轮廓显得苍凉又落寞。
西林随着熟悉的感觉一路寻去,小心里避开守夜的宫廷侍卫,等到回神已经满身大汗,碎发紧贴在汗湿的额前,已经走到前殿处了,前方便是望月楼。
平日里高耸气派的望月楼在夜幕下也只是寻常孤楼一座,毫无生气。望月楼前并没有人,西林直视着二层,怔怔地站着,她几乎可以肯定那个人一定在这座楼里!
四周环顾了下,一切寂静,连空气也静止了。手轻触在门上,冰凉的触感让人心中一震,遂即毫不犹豫地推门而入。
这门推开时竟连半点声响也没有,在身后缓缓关上了,楼内并没有任何烛火,只能借由窗外的月色勉强看清一切。
和那日西林初来时一样,一切都没有变过,这一层并没有人。
西林轻手轻脚地走到了棋桌前,那日的棋局还原封不动地摆在那儿,似乎魏王之后再也没有动过。
刚欲转身前往二楼,脖颈处一阵微寒,冰凉的手指紧紧地从她背后扼住她的脖子,力道不重,但是西林明白那位置却是恰到好处,只要一用力,她立即丧命。
这样的天气,那人浑身散发着阵阵冷意,尤其那双手冰凉透骨,在炎热的夏日竟然有了毛孔悚然的感觉。
那人右手扼住西林的脖子,左手拽紧她的身子让西林动弹不得,遂开口道:“你是谁?”
是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声,嗓音清朗,好像冰凉的雨滴般化开了这闷热。
那人在身后,西林感受不到她探究的目光,她又开口道:“瞧你这打扮也不是宫女,莫非?”
楼外突然响起了人声,身后那人猛地放开了西林,一瞬间便不见了。
西林只听得风声呼啸而过,脖颈处冰凉的触感顿时消失,一回首却是乌黑一片,哪儿有半分人影。此人武功极高,变化莫测,西林可以肯定她是往二楼去了。
记得怡妃说过北宫暗玦禁止任何人前去二楼,此刻也顾不上这等禁忌,疾步往楼上奔去。沿楼梯而上,前方是一处木门,此刻却是紧紧关闭着。
这二楼没有其他通道,西林并不犹豫,径直推开了门,是一间简单的不能再普通的屋子。她原本以为既然北宫暗玦禁止别人入内,想必里头是一些他不想别人知道的东西,四处一张望却也没有什么特别,就好像一间简单的藏物房。
有成排的书柜,和一些精致的沉木箱子,还有一些小玩意。前方的窗户略敞开,看来那人是从这里逃走了吧。
西林微一摇头正打算离开,却不小心踩到了一个绵软之物,好奇地拾起一看,是一只毽毬!
这毽毬做的很漂亮,散开的羽毛由公鸡的尾羽制成,华丽张扬色彩浓烈。西林觉得很纳闷,一边把毽毬放在了柜子上,却又发现了柜上的灯笼,是一盏可以拉着行走的花灯,上头画着魏国的神兽绿狐。
这些都是些很普通的东西,摆明了都是小孩子的玩意,西林越想越奇怪,这处房间到底有何特别之处?
“你看够了没有?”嗓音低沉却是极力掩盖住浓浓的怒意,北宫暗玦冷不防地出现在西林身后,吓了西林一大跳。
一时之间措手不及,毕竟自己闯入了别人严禁入内的地方,那个人还是魏国的王。
如此也只能实话实说了,西林此刻真正有些害怕,连基本的礼仪都忘得一干二净,吞吞吐吐道:“对不起,我只是看到有个黑影往这边来了,便跟来看看。”
此时也无法去思考北宫暗玦会不会相信她这套说辞,只希望能尽量稳住他,可不想被他发现什么。
北宫暗玦好似没有听到她这番说辞,双目怒睁,漆黑中依然能感受到瞳孔中燃燃怒烧的火光,双目直直盯着柜子上的东西,厉色道:“谁让你进来这里的?谁让你动这些东西的!大胆!”
如此俊美的男子一动怒,身为王的魄力压着西林喘不过气。
突然一阵强劲的风袭来,西林被眼前男子强劲的内力一击,直直摔倒在一边!同时一只短箭飞驰而过,带着凌厉的煞气,北宫暗玦长袖轻挥,那短箭似突然没了气力直直掉在了地上,而方才所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