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生一直在竭力挣扎，好不容易挣脱开了，“救命”都没来得及喊出口，刚跑两步又被几个女生扯住头发抓了回去。
自欢刚才听见的响动似乎是从她被捂住的嘴里发出的求救声，还有逃跑时的脚步声。
有个看着像头目的女生没有亲自动手，只是双手抱胸，靠在墙壁上观望，随后跟着那群人走进教学楼。
校园霸凌现场？
自欢尾随她们，走到教学楼门口，打算观察一下情况。
此时距离上课铃响起已经过去几分钟，走廊上逗留玩闹的学生全部回到教室听课去了，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状况。
几个不良少女狠狠把人摔到一个隐秘角落墙上，让女生背靠墙，其中一个人的手还在紧紧捂着她的嘴巴。短发女生眨巴眨巴眼睛，大颗大颗的泪珠从齐刘海底下的眼睛里落下，滑到捂住嘴巴的那只手上。
手的主人骂了一声，另一只手重重打向女生脑袋，把女生打得哆嗦了一下，露出一副受惊的表情，不敢再哭了。
自欢认出来这是在小卖部结账时看见的那个女同学。
为首的女生示意捂嘴的女生松手，俯下身，把面前女生的头发往上扯，迫使她抬头。
“黎晶，装什么白莲花，自己做过什么事自己不清楚？”说着用两根手指钳住她下巴，凶狠道，“偷我的东西，还不还回来？”
黎晶眼泪又落了下来，无助摇头道：“我没有……没有偷过你东西……”
刚才捂嘴的女生拿出纸巾嫌弃地擦完手后，在一旁松动腕关节，听见黎晶的辩解，嗤笑一声：“死鸭子嘴硬？都有人看到了，证据确凿。”
对为首女生说道：“胡蝶姐，跟她废什么话，直接教训她一顿不就好了，不信撬不开她的嘴。”
胡蝶？自欢想，这名字有点耳熟。
她认真端详了那女生一会儿，觉得那张漂亮得有些刻薄的脸也有一点熟悉。
只见胡蝶摇头，松开扯头发的手，让其他钳制住黎晶的女生也放手。
失去支撑的黎晶腿一软，滑坐到地上。
胡蝶扶住身后的裙摆防止走光，蹲下，歪头看黎晶，随后露出假惺惺的笑容。
“别怕啊，只要你说出来东西在哪里，我就放过你，好不好？”
黎晶更害怕了，嘴唇颤抖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自欢想起来了，这个胡蝶是三班的常客，似乎熟人在三班，每天至少要过来一趟，觉得脸熟也是正常的。
可是……自欢奇怪，她记得胡蝶平时性格不是这样的，大多数时候笑得很甜，不像会欺负人的女生。
她在三班的熟人是谁呢？自欢又想不起来了。
她观察了那么久，实在看不下去，觉得是时候挺身而出了，从门外直接走进来，站到那群不良少女背后。
尴尬的是，除了正对着她的黎晶，谁都没有发现她。
想象中英雄救美的炫酷场景并没有出现，自欢不得已咳嗽两声，以示后面有人。
胡蝶转过头来，看清来人后，脸色变了一变，站起身来，用眼睛瞪她，威胁道:“劝你别多管闲事。”
自欢大大咧咧直接走过去扶起地上的女生，其他人站在一旁静静看着，没一个敢去拦。
拍了一下女孩肩膀，让她先走，等了一会儿，自欢回头对胡蝶笑道：“这怎么叫多管闲事呢，同学之间互帮互助不是应该的么。”
胡蝶整张脸都黑了，不过马上恢复过来，重新摆出那副高傲的神情，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自欢还真不敢相信这和班上经常见到的那个女生是同一个人。
“自欢，这种事你以前干得还少？好笑。怎么，真的改邪归正了？”
自欢初中时进入叛逆期，不懂事，捅出许多娄子，做过许多错事，也付出过鲜血淋漓的代价。
此时猛然被揭起以前的伤疤，直戳痛处，身上那种吊儿郎当的气息收敛起来，周身隐隐透出杀气，眼睛都红了：“你再说一次？”
在场众人都知道她打起架来不要命，纷纷后退几步，内心有些恐惧。
自欢看到她们的惊惧表情，一下清醒过来，摇了摇脑袋，把不好的思绪都甩出去，深呼吸，平静下来。
“都多久前的事了，哈哈哈。”她转身潇洒离开，向后挥手，装作毫不在意。
“我不做大姐很多年。”
离开后，她坐在一棵大树下的阴影里，喝着饮料待到下课，才慢慢踱回教室。
和奈奈注意到她脸色不太好，正想开口问，自欢就趴在桌上，一觉睡到了中午放学。
中午吃完午饭回来，下午第一节就是体育课。
自欢打开教室后的柜子，准备换上运动服去上课，一下子看到里面的惨状，气得差点说不出话来。
她抖开被泼上墨水的运动服，黑着脸问班上其他人：“谁干的？”
众人屏息，没人敢出声回应。
其实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
已经了解来龙去脉的和奈奈过去把她拉到座位上坐下，低头安抚道：“别那么大火气，他们怎么知道。”
自欢靠在椅背上，烦躁地揉自己眉心，放下手来，给大家道歉：“不好意思，今天心情不好。”
一套男款的运动服飞到自欢桌上，罗伊王子走过来，努嘴示意：“我有套新的，你先穿着吧。”
自欢闷闷“嗯”了一声，情绪还是很低落。
下午放学后，自欢没有等同行的和奈奈，一个人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