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滑的礁石很难走,宁恩踉跄着以最快的速度走到尽头,往下看去是个大约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全身被浪打湿正无助地带着哭腔,有一声没一声地呼喊着。看她的样子应该掉到下面有一会儿了。
宁恩跪在礁石上,把手伸向她。“小妹妹别怕,把手伸给我,我拉你上来。”
小姑娘摇头,晃着两行泪。“我被卡住动不了。”
一个浪头打过来,让小姑娘尖叫四起,仰起头生怕唯一能救她的人放弃不管。“姐姐别走,求求你帮帮我。”
“别怕,我一定会救你上来。”宁恩看了看礁石四周,应该能下去。她双手撑着石头间隙,一脚深一脚浅地顺着长满青苔的石头,慢慢出溜下去。
她来到小姑娘的身边,“哪里动不了?腿吗?”
小姑娘哽咽地说。“脚...卡在...石头里了。”
宁恩弯下腰,想用手探着她被卡的地方,一个海浪从后面袭来,将她打翻在海里,海水的冲击力使她的头差一点撞到锋利的礁石上,幸好,她屏住呼吸身体灵活地及时避开了。
也幸好小姑娘被卡的不算太糟的暗礁下,更多的是不小心掉下去又被风浪吓到而不敢动弹。宁恩费了一番力气总算解救出她的脚,又在后面护着她,小心翼翼地爬回到礁石上。
“谢谢姐姐。”小姑娘以为自己再也上不来了,对着宁恩连连道谢。
宁恩擦着她脸上的泪珠。“不用谢,下次可不要自己再出来玩了,很危险的。”
“我知道了。”小姑娘惊魂未定地重重点头。
宁恩猜想着她是住在这附近的。“你家在哪?”
“我是跟爸爸妈妈来这吃饭的。”小姑娘指着私房菜馆的方向。
原来是来吃饭的客人!“姐姐送你过去。”
私房菜馆里,粗心的爸妈还正在跟着一群朋友推杯换盏,完全不知孩子不见,更不会想到她会被卡在礁石上无助地求救。
小姑娘看到妈妈,哭着跑过去。在她断断续续的抽咽中讲出了事情的经过,这对父母目瞪口呆才知道惊险,对着宁恩谢了又谢。
宁恩出了菜馆,一面摇头这对父母的粗心,另一面对自己救人的事倍感开心,更加坚定了要当海滩救生员的梦想。
她像踩着弹簧回到沙滩,鱼竿前站着早已等候的彭湛。她刚要兴高采烈地与他分享精彩瞬间,却被他生冷地开腔质问,“你去哪了?”
她好心情地指了下身后。“我去了那边。”
他打量着浑身湿透的她,小腿上有几道因摩擦出的血印子。“我跟你说过,不要去礁石那边。”
“听我说,刚才我听到有人喊救命,就跑去礁石那边看,结果是个小姑娘掉下去了,是我把她救上来的!”她带着‘快夸我厉害’的无敌神情。
彭湛听着心惊,下了一整夜的雨礁石上极其危险,一个不小心便能栽到海里!不敢想像的后果让他发起飙,“你以为你是谁,女超人?猫女?还是神奇女侠?天生拥有超能力?救援是你与生俱来的责任和义务吗?你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孕妇,除了自不量力就是爱逞能。”
他的话在她听来,就是穷尽所有词汇来贬低她,讥讽她,最后还露出鄙夷的目光瞪着她。
她抱着激动人心比火还要热烈的喜悦来与他分享,结果被他泼了比海还要冷的水,活生生被浇熄冒着恼人的黑烟儿。“你凭什么说我,你又以为你是谁?”
他真想敲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一路莽撞,就没有怕过吗?心怀不忿地想着,嘴里不断地质问着,眼眸中却抑制不住地为她担心。“你为自己想过吗,想过肚子里的孩子吗?”
“我水性很好,我的孩子也不是什么大少爷,没那么娇贵。”她完全没有看到他眼中的担忧,只听到刺耳的话往心里钻,忍不住地用尖酸回击他的刻薄。
她的话给了他重重一击,话里话外都在抨击着他无比的赢弱。“你别忘了,他也是我的孩子。”
“他是我一个人的,跟你没任何关系!”她绝然地放下狠话,不想再看到他,气急败坏地扭头就走。
“宁恩我是你丈夫,将来你肚子里的孩子要管我叫父亲!”他怒吼着,想打破她背影绝然的冰冷。
她走了两步回头,是张与他划清界限火大的脸。“我不承认。”
他们连夜离开海边,海风褪去来时的欢乐,只剩下腥咸被源源不断地灌进车里,低气压的两人使得空气呈半凝固状态,缓慢再缓慢地流动着。
自此相处融洽又欢愉的周末假期,在突发救人事件中戛然而止!
——
周怡纯刚从报社里出来,抚着发昏的头,刚才又被编辑骂,稿子又被退了回来。那可是她写了整整一个通宵,又改了三次最终还是没通过。她忍不住小声地骂了一句,“老妖道!”
“周-怡-纯!”
刚骂出口就被人叫住,以为是编辑神出没!她吓出一身冷汗,慢慢转身....原来不是惊吓,是惊喜!
贾达友正靠在他拉风的跑车上,自认帅气十足地叼着墨镜腿儿,一只手插在裤兜里。
“达友哥!”她欢快地跑过去。以她以往的常识,肯定在这附近有波/霸女!她不禁向四周望去,像雷达一样扫描着以方圆半公里为半径,搜寻着过往的目标们。
贾达友看她心不在焉的四下张望,伸出手指头在她眼前挥着。“看什么呢?”
她肉眼搜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