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她,我有喜欢的人了。”王舒放下话,转身走了。
周牧的心直降脚后跟,凉了个彻底。
王舒回到家,瘫在床上连衣服都懒得脱,她盯着今年新搬进来的公寓,设施齐全,物业尽责,修个水龙头只要一个电话就能解决,她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
再也不像以前,住在地下室,墙薄的跟纸皮一样,稍微有个动静都能听见。灯泡坏了都要壮个胆子,冒着被电死的想像去换。那时只想着,多多挣钱,换个环境。
通过努力她终于离开了地下室,临走前她愉快并放纵地,跟邻居大吵了一架,过来拉架的房东,又是被她大骂一顿。曾趴在洗澡间看她洗澡的事,也被她抖了出来,直接引发房东凶悍的老婆上手就是一顿胖揍。
场面混乱又过瘾,她拎着简单的几件衣服,彻底远离了这个阴暗的土洞。
她与同事合租了一间两室,房租没压力。但新的问题来了,室友兼同事不仅用她的东西成自然,这也不计较。最可气的是,竞然把新认识的男友领到出租屋里来,只穿着短裤四处招摇,造成了种种不便和没安全感。
忍来忍去,她顾着同事的面子。室友却四处说她,勾引她的男朋友。她来了脾气,给脸不要脸,把这对狗男女统统赶了出去。
这次教训让王舒明白,再没钱也不能跟人合租。她努力加班加点,挣钱来填房租的大窟窿,
冬天披着被子挨冷受冻,也不敢打开电暖气,精打细算着每小时用几度电,省多少钱。
现在的她经过打拼,与窘迫划清界线。完成了一个又一个目标时,却觉得还是当年,心怀简单目标的自己最美好,起码有个奔头。
她哀怨地叹气,想起晚饭后周夫人的话。
“王舒啊,我也不掖着藏着的,我就是相中你,给我做儿媳妇吧。”
“周夫人...”虽说她知道周夫人说话直,还是没想到会这么直接。
“我儿子一天到晚没个正形。我就想给他找门好亲事,让他成熟稳健的像阿湛那样儿。”
“可我...有喜欢的人了。”面对周夫人的开门见山,她有些接不住,不自觉地瞥向阳台的那个身影。
“知道像你这样优秀的姑娘,不可能没人追。我可不是老古板,只要没结婚就可以竞争嘛。你跟周牧共事这么久,也知道他人品如何,除了玩票以外,没有不良嗜好,更不会胡乱搞。”
“周夫人,我知道他很好。”王舒明了周牧优点很多,可...
周夫人见她犹豫中有拒绝,直接堵住她的嘴。“你看宁恩多幸福,有老公疼,现在又有了宝宝,你不想,像她那样结婚生子吗?”
王舒看向一旁吃着桔子,东看看西瞧瞧,随性又自然的宁恩,和她拘谨地保持着良好的坐姿,而发麻的腰,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不可脱俗地羡慕着宁恩的人生,乃至她的生活状态。听说她在结婚前,只是一名普通的职员,无意中遇到彭湛,闪婚嫁入豪门。
顺风顺水地找到爱情,从来就不缺少妒忌,这其中就包括她。这一点,王舒从不否认。
王舒是被闹钟叫醒的,她才意识到昨晚还穿着外出的衣服,四脚朝天地睡了一夜,腰痛的厉害。
看看时间,匆匆洗漱换了件灰色套装,开始了忙碌的一天。
她的工作是周牧的助手,其实是什么大事小情都要管。尤其是周牧一天到晚扎在京剧里,整个一个甩手掌柜的。
刚上班就遇到了麻烦事,有服务生跑来说,遇到了麻烦的客人,好话说尽就是说不通。
以为上流社会又是私人会所,每个会员都会是礼貌谦和,彼此尊重的高素质?那未免太过天真,每个月都会遇到几个有钱的混蛋。
王舒还没走到包间,就听到大声的嚷嚷。“把你们经理叫来。”
她推开门,先是一股浓重的烟味扑鼻而来。她面带微笑着寻问。“先生,您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
“叫你们的服务生给我拿个烟灰缸来,推三阻四的,这是什么服务态度。”一个黑不溜秋,像刚从土里刨出的土豆似的男人,大叫着不满。
“先生,会所里不允许抽烟。”王舒依然微笑着说明,会所里的规定。
“什么?我可是花了大价钱,我是你们的会员,连抽烟这个小小要求都不能满足,你们还开什么茶馆。”土豆男完全不理会,拿出客人就是爹的嘴脸。
“对不起先生,如果您想抽烟,请移步到室外亭子,还可以欣赏风景,多一份情趣。”王舒经验丰富地提出建议,即能满足客人的要求,也不违反规定。
土豆男一听火了,把烟蒂插在茶杯里。“你这是轰我走啊,我花了钱干嘛屋里不能呆,要在外面吹冷风。”
“先生,请您别激动,这里清幽雅致,不适宜大声喧哗,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好好商量。”王舒怕他影响其它客人,也希望他能冷静一下。
土豆男腾地站起来,还没到王舒肩膀,充着大高个,叫嚣着。“我就天生大嗓门儿,我不跟你个娘们儿废话,找你老板过来。”
“好的,我这就去叫老板过来。”王舒一转身出来,这样暴躁的客人,火来的快也去的快,先搁置一会儿,再跟他好好说明。
显然,这次王舒是看走了眼,没过多久土豆男手上捏着烟,跑到走廊又是一通吵闹。最后如愿地见到了老板。
周牧扫了一眼骨瓷茶杯里,被扔满了烟蒂,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