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了-吧!”宁恩为几天来的过度热情待遇,一字一顿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胡闹。”他的初衷只是让大家花些心思,让她营养均衡,荤素搭配更合理。没想到在奖励的趋势下,竞荒腔走板地变了调。
这一句‘胡闹’让众人吓得不轻,纷纷低下头。没得到奖金不说,还上赶着挨了顿骂。
“为了钱去强迫别人吃东西,枉你们在彭家做事这么久。”彭湛现在明了,怪不得她这么生气。
“大少爷,是我管理不善。”墨管家站前一步,承认错误。
“统统站在这,反思悔过。”彭家历来最严重的惩罚,就是罚站。
宁恩反对,站出来阻止。“别呀,墨大叔他们总归是好意。你要惩罚他们,我不就成了无耻的告密者了吗。”
彭湛看向她,语气软了几分。“那你想怎么办?”
“要我说啊,源头在你身上,要不是你说什么督促奖励的,也不会让大家曲解。所以为了带头惩罚,起到表率作用,红包照发。”说来说去,大家都没有恶意,出发点也是好的,她是知道的。
“好。”他平和的语气中,拉长了宠溺的音儿。
佣人们不好在彭湛面前欢呼,都在小声地雀跃着,还是少夫人说话最有份量。
填鸭式的癫狂日子彻底结束了,宁恩爽口地吃着炒青菜,赞叹道。“阿晗你是全家中,最有远见卓识的智者。”
彭湛怎么觉得入口的佛跳墙,有点酸。
“啊!怎么会呢?”彭晗看了看大哥,好像有那么点不太对。
“我现在才体会到,素食里的奥妙无穷。清心寡欲,无欲无求,心地善良,怀揣悲悯,不忍生命因自己的口腹之欲,而惨遭杀害。”
“宁恩姐,我没想过要当和尚。”彭晗刚刚伸向炒肉丝的筷子,在她的极度赞美下又缩了回来。
“不要总顾着吃青菜。”彭湛夹了块海参给她。
彭晗以为大哥也会夹一块给他,那样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尝个鲜,他满心期待地望眼欲穿,频频释放信号,大哥居然没收到。他失望地埋头喝粥,哎!大哥眼里只有宁恩姐。
“幸福的孕妇过得怎么样?”周怡纯打来慰问电话。
“不怎么样。”宁恩把前几天的遭遇告诉了她。
周怡纯咯咯地笑,“那还不好,尽享着母仪天下的感觉。”
宁恩直撇嘴。“我是穷人贱命,享用不起。”
“你还穷人,那别人都要去要饭乞讨了。”堂堂的彭夫人都嚷着没钱,那她岂不是活不下去了。
宁恩特想说,那是彭湛的钱,跟她没关系。但这话一说出口,又要费一番口舌,不如直接换个话题。“怡纯,你今天怎么这么闲?”
“我休息,在做全身按摩。你呢?”周怡纯时不时传来捏骨的叫声。
“泡澡。”宁恩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搅着浴缸里的水,有点凉了。
“宁恩姐,有没有好玩的笑话,说来听听呗。”
宁恩从浴缸里出来,歪着头夹着电话,浴巾随便一围。“你有没有玩过,浴室小剧场?”
“没有。”周怡纯不仅没玩过,还是第一次听说。
“我们在大学的时候,女生在一起洗澡玩的,很简单,就是恶搞电视里最狗血的桥段。比如,古代以下犯上,都会说一句经典的对白。‘我...待你不薄...为何...这样对我?’”她还打开水龙头含了口水,假装被刺了一剑后,喷血的音效。
“哈哈,宁恩姐太有意思了。”
“还有另一个高发狗血剧情,只要有怀孕的,给肚子一个特写,肯定就出事。‘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宁恩入戏地捂着肚子,疼痛难忍地慢慢蹲下。
哐啷!彭湛闯了进来,脸色像是面临世界末日般恐惧。“别怕,我这就带你去医院。”
宁恩被他抱着飞快离开洗手间,“什么啊!我没事,放我下来。”
“你没事?那你刚才...”彭湛揪着的心,在看她没了刚才的痛苦表情,放慢了脚步。
“是我在跟怡纯讲笑话。”宁恩后悔,没事讲什么狗血剧情,现在自己成了狗血看点。
他的眼睛怎么直了?还发着绿油油饿狼的光。她顺着他的视线,几经折腾下她的浴巾散开,胸/前风光无限招摇地晃在眼前。
宁恩慌乱地扯着浴巾,羞红着脸声讨着,“我有理由怀疑你,是假戏真做来揩油的。”
她的卧室门虚掩着,他只是经过进来看看,恰巧听到她痛苦地叫,当时什么也没想就冲了进来,不过虚惊一场后的春光,当做补偿也算是不失为意外收获。
“你还不出去!” 这个家伙是装了个透视眼吗,看的她毛毛的。
“别推,小心又掉了。”彭湛被动地向前,惬意中打着趣儿。
宁恩立刻抓紧浴巾,彭湛在门口笑着说,“换件衣服,一会儿我们要出去。”
“谁要跟你出去。”砰,房门将‘sè_láng’关到门外。
宁恩在到达周家时,仍在寻思她为什么要跟彭湛这家伙出来,是怕周怡纯连环夺命call?嗯,应该是!
周家的风格只能用多元化来形容,即有随处可见的西式家具,摆放着精致中式茶叶罐,还有满墙的京剧脸谱,和刀枪剑戟立在一旁。其中还流淌着粉色系的少女风,谈不上违和,很是标新立异。
“阿湛,你们来了。”一位穿着改良旗袍的女人出现在玄关,身段玲珑有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