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忘跟里屋的人说一句:“玳瑁姐姐,明儿我去拿点耗子药来,是放屋里还是屋外?”
里屋没人回应。
小丫头想,睡了?这么沉?
前两天还整宿整宿疼得睡不着,今天怎么反常了?
“玳瑁姐姐?”
小丫头觉得不对劲,喊了一声,还是没人应。
“奇怪了。”小丫头自言自语,点亮油灯,壮着胆子进里屋。
借着豆大灯芯的亮光,瞧了瞧,床上没人。
人呢?
小丫头纳闷,围着屋里看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打算回去接着睡,一转身,一双浅葱色的绣花鞋悬在半空,来回微微晃荡。
紧接着,一声毛骨悚然惊叫,划破长夜的寂静。
“二爷!夫人!不好了!玳瑁姐姐出事了!”屋外响起玉芽焦急的声音,拍门声一声紧着一声。
覃炀睡得迷迷糊糊,翻个身不理。
温婉蓉被吵起来,应句来了,赶紧下床随便抓了件衣服穿好。
她去外屋开门,说外面冷,叫玉芽进来说话。
玉芽站在房门口。反手关上门,压低声音道:“夫人,不好了,玳瑁姐姐半夜自缢,幸好被发现,闹得老太太院子里的都起来了。”
没想到玳瑁说交代,就是往绝路上走。
温婉蓉一怔:“吵到老太太了吗?她老人家如何?”
玉芽面露难色轻摇下头:“听传话的小丫头说,老太太被惊到了,躺在榻上休息,叫人连夜请大夫去了。”
缓口气,又说:“他们那边急得没主意,赶紧叫人请夫人过去一趟。”
没想到一件小事,最后吓到老太太。温婉蓉觉得闹大,一边叫玉芽等,一边进里屋穿衣服。
覃炀还在睡,她怕影响他休息,没叫醒,摸黑找衣服,找外套,大概心里急,一不小心撞到八仙桌的桌腿,砰一声,动静不小。
“你在干什么?”不想吵醒覃炀,还是吵醒了。
温婉蓉揉着撞疼的地方,怕他发脾气。没敢说实话:“我起夜,一会就回来。”
覃炀视力极好,借着月光看清温婉蓉的穿戴:“你起夜穿这么整齐做什么?”
“我……”温婉蓉被问得语塞,胡乱找个借口,“外面冷,我怕冻着。”
覃炀就觉得她有问题:“屋里有马子为什么要去外面?”
温婉蓉没时间陪他胡诌,丢句我去去就回,转身要走,被覃炀一把拉住。
“发生什么事?你要去哪里?”他眼睛微眯,瞥了眼外屋的身影,吼一嗓子,“玉芽!你说!”
温婉蓉心想要是让二世祖知道玳瑁自杀急病老太太,还得了!
她赶紧支走人:“玉芽。还站着做什么?赶紧先过去!”
玉芽平日就怕覃炀,一听夫人要她走,跳起脚开门离开。
屋里只剩温婉蓉和覃炀两人。
“你要她去哪?”覃炀声音沉沉,听起来不大高兴。
温婉蓉知道骗不过覃炀,干脆不讲话。
“说不说?”覃炀手里一用劲,紧紧钳住温婉蓉的手腕,疼得她直甩手。
温婉蓉急道:“你这是做什么呀?不告诉你,是不想耽误你休息,怕你明天忙一天没精神。”
覃炀见她不说,发火:“你真以为老子心大!大半夜急急忙忙找你,不是出事能这个点敲门!”
温婉蓉知道瞒不住,坐下来,要他快点穿衣服,赶紧和自己一起过去。
“去哪?”覃炀一边穿衣服,一边问。
温婉蓉怕他现在就爆发,什么都不说:“你别问了,赶紧穿好,到了你就知道了。”
“什么事搞得神神秘秘。”覃炀把油灯点亮,瞥她一眼,语气不悦。
温婉蓉不想解释,见他穿戴整齐,拉着就往老太太院子走。
覃炀一看方向不对劲,脸色都变了:“是不是祖母出了什么事?”
温婉蓉尽量淡化:“应该没有,但丫头婆子都不敢拿主意,才来找我们。”
“真的?”覃炀半信半疑。
温婉蓉免得越说越错,索性不回答。
两人急急忙忙赶到老太太屋里时,大夫刚刚诊完脉。
覃炀上前一步问:“大夫,我祖母如何?”
大夫一边开方子,一边说:“倒无碍,就是老人家年纪大了,突然惊醒,发了魇症,好好休息两日便没事。”
“好端端怎么会发梦魇?”覃炀嘴上跟大夫交流,神色冷冷看向温婉蓉。
温婉蓉怕大夫再说个一二,赶紧叫人送客。
“温婉蓉,你别跟老子耍诈!”覃炀眼底毫不掩饰翻滚起怒气,好像随时会吃人。
温婉蓉心里怕,但知道在老太太屋里,覃炀不敢如何,平静道:“你陪陪祖母,我去看看玳瑁。”
说着,她转身离开。
到了西厢房,玳瑁脸色惨白躺在榻上,一动不动。
一旁小丫头吓得哭个不停。
温婉蓉心里烦,嘴上叹气:“玳瑁,你怎么这么糟践自己?让二爷知道,他怎么看你?”
玳瑁睁着眼睛流泪:“二爷讨厌奴婢,夫人也讨厌,何必管奴婢生死,不如一死百了,免得碍眼。”
温婉蓉就觉得她不闹腾点事出来,让大家都不舒服。不算完:“你这说的什么话?你身子养好,好好伺候老太太才是正事,与他人何干?”
她语气有些急:“我都跟你说了,二爷忙,他拿着朝廷俸禄,早出晚归,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