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炀起床熄了灯,上床拉好被子,靠近她,声音带点疲倦:“温婉蓉,于公于私都不想你去大理寺。”

“理由呢?”

“于私我不说,你清楚。于公,你就没想过,现在找丹泽毁灭证据和直接告诉他,覃昱藏匿粉巷有什么区别?”

“丹泽不是已经知道覃昱了吗?”

“但大理寺未必确定覃昱的藏身地点。”覃炀语气认真,“如果丹泽自保,与齐佑站同一条战线,就算他把之前调查的备案都给你,事后顺藤摸瓜查下去,不愁找不到新证据。”

温婉蓉愣了愣:“难道我们只能坐以待毙?”

覃炀微乎其微叹气,跟她交底:“眼下,我得找个机会跟覃昱见一面,商量对策。”

温婉蓉怀疑:“他会帮你吗?”

覃炀不疑有他:“就算不帮我,英哥儿是他亲儿子,养在覃府,他不会不管。”

“既然他在乎覃家,为何要与我们为敌,要参与两国之争?”温婉蓉想不明白,“如果他愿意正大光明出现在燕都,我尽全力找太后说情。”

“这不是找谁说情的问题。”覃炀说整件事他仔细琢磨过,“覃昱现在身不由己,想回来根本不可能。”

“到底是不可能还是他不愿回来?”

“也许两者都有。”顿了顿,覃炀又道,“你以为西伯为什么救活他?出于仁义?覃昱杀过不少西伯将士。”

“你的意思,西伯不过利用他?”

“我猜不完全是纯粹利用,总有点别的事能提高他的价值。”

至于到底什么事,覃炀没深想,仅从军事战略上而言,覃昱作为敌方不可小觑。

温婉蓉也没心思深想,她认为西伯肯定早料到覃昱的出现,会牵扯几大武将家族,无异按住燕都咽喉,至少枢密院不敢轻举妄动,枢密院不动,燕都城内和城外驻扎守城的军队就不会动。

转头再说城内,有职权调查、审核、办案、上通朝野下通百姓,朝廷三大司大理寺、都察院和刑部,大理寺有丹泽坐镇,一个丹台吉外孙的身份,足以把他推到骑虎难下的位置,只能按兵不动。

剩下一个刑部和都察院,只要大理寺不配合,不提供有力证据,这两个职权部门想办大案,力度差很多。

再者,谁不怕牵连一家老小,以覃家为,宋家一定全力配合掩人耳目,这还不谈突然冒出的兰僖嫔。

兰家虽隐于黑市,但总不至于看见自家人在宫中受苦,无动于衷,或多或少会卖情报给西伯。

如此,利用燕都自己人牵扯自己人,还未开战,西伯这盘棋,棋开得胜。

温婉蓉思量一圈,瞌睡全无,叹气道:“覃炀,西伯这招真狠。”

覃炀“嗯……”一声:“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只能硬着头皮上。”

“所以我想……”

覃炀知道她要说什么:“老子说了不行。”

温婉蓉轻言细语:“你听我把话说完。”

“你说。”

“我赌丹泽不会出卖我们。”

覃炀哼一声。

温婉蓉垂眸道:“我比你了解他,但必须我亲自出面。”

覃炀说什么都不同意,“温婉蓉,老子是摆设还是废物?”

温婉蓉钻他怀里,柔声回答:“你既不是摆设也不是废物,眼下硬来肯定不行,再说你和丹泽关系本就不好,他要如何,你心里很清楚。而且你也说了他现在日子不好过,难道我们就好过?”

“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和丹泽是拴在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也不为过。他有西伯的身份牵扯,我们被覃昱牵扯,都跟西伯有关。”

覃炀听一席话,态度放缓,没说话。温婉蓉接着说:“我去不仅仅因为他手上几分证据,能彻底放弃调查最好。覃炀,你想过没,覃昱拿丹台吉的身份威胁他又如何,皇叔不追究,丹泽就没事,可齐佑的威胁实打实,只要抓住丹泽把柄,递上

弹劾的折子,下了官职事小,关进刑部,刑讯逼供撬开他的嘴,才叫可怕。”

稍作停顿,她抓紧他的胳膊:“到那个时候,想从刑部捞人,比登天还难。”

最最关键的是:“大理寺卿的位置不会空闲,新官上任三把火,保不齐和刑部、都察院来个三司会审,我们还能逃得掉吗?”

一席对话,搅得两人无法安睡,温婉蓉夜里醒了几次,她一动,覃炀跟着醒。

再等两人睡熟,已经鸡鸣二遍。

卯时进宫,覃炀睡不了多久,固定时辰起床。

温婉蓉听见悉悉率率的洗漱声,惊吓得爬起来,唤声“覃炀……”

“吵醒你了?”覃炀隔一会从屏风后出来,开始穿衣服。

温婉蓉找件外衣披上,起来伺候他穿衣,又叫红萼赶紧拿早饭来。

“我想今天定省回来直接去趟大理寺,你说呢?”她一边弯腰系扣子,一边轻声商量。

“先不急,再缓两天。”不管覃家面临什么样的困难,覃炀打心里不愿意温婉蓉去找丹泽,总觉得姓丹那小子没安好心瞅着自己碗里的香饽饽。

尤其香饽饽生过孩子后,少了几分少女青涩,多了几分女人韵味,他不知道温婉蓉自己察觉没,这种变化在床笫之事上尤为明显。

以前有时候温婉蓉会喊疼,现在完全不会,两人纠缠一起,毫无节制疯狂,甚至被动变主动,在覃炀肩头和胸口留下红紫痕迹。

还有极具诱惑的体香,唤醒一层又一层雄性荷尔蒙,就算温婉蓉不主动开口要,仅仅一个


状态提示:第195章 发火--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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