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蓉摇摇头,说没有。
玳瑁从刚才就看出两人不对劲,悄悄拉她衣袖,压低声问:“温姑娘,你是不是惹二爷生气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
声音不大,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温婉蓉紧抿着嘴,不说话。
覃炀脚步一顿,转过身,对玳瑁皱起眉头:“吃饱闲得没事?”
玳瑁立刻闭嘴。
打断本性那点事够让覃炀烦躁,现在眼前两个女人,一个话多,一个像霜打的茄子,就没个顺心顺意的。
他不爽地扫了两人一眼,最后目光停在玳瑁脸上:“既然你没事,正好送温婉蓉回去,我去祖母那坐坐。”
玳瑁一愣:“二爷,您现在过去,少不得老太太一顿训,还是别去了。”
覃炀不吭声,转身打算离开。
温婉蓉巴不得和他快点分开,说声告辞就往垂花门的方向走,才走几步,眼前倏尔一阵天旋地转,接着听见玳瑁的惊叫,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大概谁都没想到温婉蓉会晕过去,玳瑁六神无主地问覃炀:“二爷,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去叫大夫!”覃炀抱起温婉蓉,快步往自己屋里走。
玳瑁被丢在原地,像想到什么,小跑到前面,阻拦道:“二爷,您不能把温姑娘带到屋里,不然被抓个现行,触怒老太太动用家法可不是闹着玩的,依奴婢见,把温姑娘送到门房,由奴婢照顾,对外就说送走了,左不过在那歇一晚。”
“你真会出馊主意。”覃炀瞥她一眼,不想听废话,“我叫你赶紧去找大夫,听不懂?”
“奴婢也是为二爷考虑。”玳瑁委屈地别别嘴。
覃炀极不耐烦啧一声,骂人的话就在嘴边,玳瑁察言观色赶紧离开。
进屋时,他把温婉蓉放平在榻上,解开衣领的盘扣,倒了杯凉茶,抱她起来喂了几口,然后抹了把自己脸上的汗,把剩下的茶水一饮而尽。
平复片刻后,还在想如何应付老太太的责问,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玳瑁慌慌张张的声音:“老太太,温姑娘只是中暑,真不关二爷的事!”
覃炀知道这顿训躲不过,也没打算躲,主动迎出去。
“祖母。”他半弯腰去扶老太太,被挥袖甩开。
老太太没理会,对随行的丫鬟说:“你们在这等,我有话和二爷单独说。”
说着,她又转向覃炀,沉声道:“你跟我进屋。”
玳瑁想去解围,被一旁的丫鬟拉住,朝她摇摇头。
一行人只见覃炀老老实实跟在老太太后面,进屋,关门。
屋内,老太太先看了下温婉蓉的情况,确定无大碍,坐到太师椅上,接过覃炀递上来的茶水,喝一口,淡淡道:“混账够了?”
覃炀低头站在一旁:“孙儿不敢。”
“不敢?我看你打了几场胜仗,狂得连姓甚名谁都忘了!真以为祖母老糊涂,什么都看不出来?”老太太不怒自威,指着温婉蓉,责问道,“你知不知道她是你什么人?”
覃炀不吭声。
老太太面带愠色继续说:“平日任你和宋执那混小子一起胡闹,你倒好,把军中恶习都带回来,怎么?打算拆了覃府?”
“没有。”
“要你爹在,非打断你的腿!”老太太说到这,一肚子怒气化为一声叹息,“炀儿,你要知道覃家自开国跟随太祖皇开疆辟土,世代忠良,先帝赐婚马虎不得。”
覃炀毕恭毕敬回答:“知道。”
“你知道就好。”老太太起身,覃炀连忙上去扶。
临走时,老太太看了眼昏迷中的温婉蓉又看向覃炀,点点他的心口:“凡事不要看表面,要用这看。”
覃炀点头:“孙儿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