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执说那有什么关系:“你之前在粉巷围追堵截,到处追杀别人,真不怕得罪人?出来混迟早要还。”
顿了顿,又想个主意:“要不,你干脆主动找覃昱,问他到底想怎样,老把我们吊着也不是个事。”
覃炀问:“找?你知道他在哪吗?”
宋执说不知道。
覃炀把桌上公文整理一下,抓了外衣和他一同出门:“先这样吧,覃昱有事还会来找我。”
他心里话是,找他就找他,别闹到府上来,更别整天盯着温婉蓉不放。
覃炀骑马在路上想,要不和覃昱解释清楚,他是赐婚,不得不娶,不是心甘情愿啊。
再说温婉蓉真心无辜。
他俩吵归吵,但之前温婉蓉在温府过得什么日子,他清楚,还原皇女身份后,过得什么日子他也清楚。
温婉蓉这个公主当得开心吗?
未必。
不过温婉蓉很少跟他抱怨什么,包括每天进宫见太后,他也很少听她提及宫里事情。
总归,她为他的仕途,明里暗里出一份力所能及,他心里不是没数。
然后一回府,覃炀跑到老太太那边带温婉蓉回自己院子。
游廊下,他牵她的手问肩膀的伤势。
温婉蓉说好多了。
覃炀要她注意,又说起白天在枢密院的事。
温婉蓉听了,叹息道:“和齐家的关系,确实不好办。”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也没想到皇后党倒台,后续问题接踵而来。
覃炀头疼:“是啊,你说当时我怎么办?但我从未后悔选你。”
“我知道你为难。”温婉蓉上前抱住他的腰,抬头说,“这事换谁,肯定先保自家利益。”
顿了顿,她想到四姑娘嫁给齐佑:“要不等我伤好,找个时间和四姐姐走动走动,再怎么说齐臣相现在是她公公,我们也算半拉亲戚,再以祖母名义送点什么,不看僧面看佛面,缓和多少是多少,你说呢?”
覃炀不大喜欢温四姑娘:“你找她,靠谱吗?当初她怎么对你,老子记得清清楚楚。”
温婉蓉没把握:“等我伤好吧,死马当活马医。”
覃炀不想她求四姑娘:“事情没到那个地步,再说覃昱那边有我,你别管了。”
温婉蓉觉得两人好久没这样平心静气说话,忍不住逗他:“怕我受委屈?”
覃炀“嗯”一声。
温婉蓉故意装不高兴:“可你之前还跟我吵,把我一个人丢外面不管不问,跟我赌气,吼我,骂我,故意刁难我。”
覃炀笑:“翻旧账啊?”
温婉蓉堵在前面不让走:“不行啊?不能翻?我说错了?哦!还有,点我后腰,怕我怀孕。”
覃炀就差没叫她祖宗:“多久的事,还记仇,我不跟你认错了吗,哎,你怎么不说你打我这事,打了左脸打右脸,也就是你,换别人试试。”
温婉蓉笑得满意:“这还差不多。”
覃炀要她别记仇:“行了,外面热,回去洗澡,屋里凉快。”
温婉蓉提条件:“你背我。”
覃炀无语:“两人挨一起不热啊?”
“不热,你背不背?”
“背,背。”
然后覃炀就觉得背上贴个软呼呼的热碳,热得他什么邪念都没了。
回到屋,覃炀去屏风后泡澡,温婉蓉坐在屏风外陪他说话。
覃炀不乐意:“哎,你就不能进来说话?”
温婉蓉拒绝:“不进去,不然你又像上次,弄我一身水。”
“我保证不动。”
“那也不行。”
“隔着屏风说话,不别扭啊?”
“不别扭。”
“我看看你伤口。”
“出来看。”
“我顺便给你擦身子。”
“我要红萼帮我,不用你。”
覃炀烦了:“老子不是淫贼!”
“你快了。”
覃炀想,老子是淫贼,破屏风挡个屁:“你就不能想我点好?”
“你的好我都记在心里。”温婉蓉说着,从屏风外探头,岔开话题,“对了,祖母今天问起大哥。”
提起覃昱,覃炀收了笑:“祖母说什么?”
温婉蓉把干净衣服递给他:“还能说什么,她老人家就是担心,手心手背都是肉。”
覃炀说:“祖母晾死覃昱还在燕都吧。”
“嗯。”
“祖母说,你最好能找到哥哥,把该说的话说透。”
屏风后响起哗啦啦的水声,覃炀泡澡结束,边擦身子边说:“宋执今天也要我找覃昱,问题燕都这么大,我去哪里找?”
说着,他开始穿衣服:“还有,大理寺那边在暗查粉巷,之前没告诉你,免得你又自作主张跑到大理寺跟西伯狗扯不清。”
温婉蓉不乐意:“我还不是为了你,为了覃府。”
覃炀说知道:“老子要靠自己女人以色侍人,白长个屌。”
总之,他不准温婉蓉和丹泽有任何接触。
温婉蓉笑起来,会意:“所以你同意我把凤八介绍给丹泽,就是断他念想?”
覃炀说不是:“他跟凤八成不成不关我的事,我和宋执都认为得找点事让他分心。”
“结果丹泽彻底讨厌八姑娘,你们幼不幼稚?”
覃炀啧一声:“那是凤八作,大半夜拖着一群人捞什么屁簪子!白天捞会死?你知道环城河有多深,好在不是雨季,不然下水有没有命是个问号,虽然我不耻西伯狗,但那天行为,像个爷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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