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所以的一群祸祸见覃炀突然站定,起哄:“操!还在想刚才的姑娘啊!现在回去来得及!快!快!”
宋执在旁边打暗号似的咳了声。
喝多那个没会意,继续拿覃炀开心,哈哈大笑:“发什么愣!赶紧回去啊,刚才人家衣服脱一半,你他妈装君子,帮人穿上,现在哥几个走了。腾地儿给你快活!”
宋执又咳一声。
“咳个屁!说覃炀又没说你!凑毛热闹!”
话音未落,冷不防一个女声几分讽刺几分凉薄:“没想到覃将军有君子风范,面对美色诱惑,竟毫不动摇,明儿本公主就去仁寿宫请求太后,赐一枚谦谦君子的牌匾给将军,以示赞扬。”
一时间鸦雀无声。
所有人似乎酒醒一半。
“表,表嫂。”许翊瑾一见是温婉蓉,喝大的舌头更加打结,“不,不,不是。我,我,我们……”
宋执听着着急,赶紧解释:“嫂子,你误会了,阿瑾过不了几日要回樟木城,我们提前践行。”
温婉蓉尾音上扬哦一声,抬头望向灯火阑珊的粉巷街道。扫了眼所有人,最后目光停在覃炀脸上,对宋执说:“践行践到粉巷,大概是你们这位表哥出的主意吧?”
宋执一看气氛不对,忙把责任揽到自己头上:“不不不,是我出的主意,嫂子,你别生气。”
温婉蓉瞥他一眼,淡淡道:“我怎会生气,我只是替皇叔心寒。”
迟迟未开口的覃炀,重重呼口气:“温婉蓉,你什么意思?跑来堵老子就是为了说这些阴阳怪气的话?”
“注意措辞。覃将军。”
温婉蓉倏尔笑起来,可笑意没到眼底就消失不见,冷道:“护国大将军、宋侍郎、忠武将军,以及后面几位,各位都是护国良将,枢密院中流砥柱,皇叔降大任于你们,你们就是这样回报圣上的重望?”
“粉巷本是消遣之地,偶尔玩玩无伤大雅,可几位天天守在销金窟,有伤风化,有损朝廷命官风纪形象,本公主实在看不过眼,为替皇叔分忧,决定从源头杜绝。”
语毕,她转头,朝马车的方向唤了声:“丹寺卿!”
“卑职在。”丹泽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下从马车后走出来,作揖行礼,“请公主吩咐。”
温婉蓉不急着交代,又看向覃炀一行人:“大理寺新任的丹寺卿,深得皇叔赏识,本公主不一一赘述,这等小事本不该麻烦丹大人,但丹大人心系朝廷,主动请缨,本公主念他衷心一片,索性把事情交给大理寺审理。”
说着,她又转向丹泽:“丹寺卿。方才的话都听见了吗?”
丹泽低头,恭敬道:“回公主的话,卑职都听见了。”
“那就好。”温婉蓉盯着覃炀,像是专门说给他听,一字一顿道,“丹寺卿,今天就是封了整条粉巷,也要把那个以美色诱惑覃将军的姑娘找到,不管用什么手段,问清楚是何目的,你知道圣上最恨余党作孽!”
宫变刚过不久,整个燕都外松内紧,看起来无事,可消清余党的雷霆之势一直由大理寺暗中进行。
不止杜家倒台,皇后党的整个根基全部铲除,牵扯人数几百余人。
既然几百人都牺牲,多一个少一个又有什么关系。
只是谁都没想到,一向脾气谦和好说话的温婉蓉,发起狠来,手段辛辣,倒应了那句“最毒妇人心”。
宋执不想牵连无辜,忙劝和:“嫂子……”
他一句话未出口,被温婉蓉打断:“宋侍郎,前些时本公主听你在覃府称我公主殿下,没忘吧,本公主知道尊卑有别,不能坏规矩,请宋侍郎注意言行。”
宋执一时语塞,以前覃炀跟他提过温婉蓉记仇,他没当回事,现在总算明白,也明白后来覃炀为什么尽量不招惹温婉蓉,这心思,这手段,再配上一张人畜无害的漂亮脸蛋,换哪个男人都要忌惮三分。
他想温婉蓉年轻不成气候。要到杜皇后的年纪,还得了,有过之不及。
于是自保优先,自觉与覃炀拉开距离。
覃炀碍于在外。面子上不好看,心里压着火,对温婉蓉说:“差不多得了,搞这么大阵仗。明天整个城内误会粉巷出大事,别人还做不做生意。”
说着,他过去拉她胳膊:“晚了,有什么话回府说。”
温婉蓉不动,看了眼他的手,又看向他,抽回胳膊:“覃将军,本公主像玩笑吗?万一皇后余党藏匿烟花柳巷中,岂不误了大事?”
语毕,她转向丹泽:“丹寺卿,抓紧时间,再晚了免得余党跑了,大理寺白忙活一场。”
丹泽立刻应声,高喊句来人!
早已在粉巷周围埋伏好的大理寺佩刀侍卫全部走出来,不等覃炀一行人反应过来,拿着搜捕文书。冲进粉巷,没过一会,摔砸声,尖叫声。求饶声此起彼伏。
再看覃炀的脸,由白转红,由红转绿,由绿转黑,怒不可歇盯着温婉蓉:“这下你满意了?”
温婉蓉笑笑看着他,倏尔凑近他耳边,声音不大却带着狠劲:“覃炀,你记住,我,萧婉蓉,作为萧氏一族皇室宗亲,圣上亲封的婉宜公主,眼里一样容不得沙,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亦是!”
然后退一步,朱红艳唇扬起一抹笑意:“从今往后,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是公主殿下,至于和离,你想都别想,你以前怎么对我,我会毫无保留还给你,让你也尝尝受人欺负是什么滋味。”
“你敢!”
“我劝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