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璟颔首:“时间够了。你去,叫丹少卿把杜家人送到城楼上。”
他边说边看向杜皇后:“朕也让皇后体会体会,失去至亲的滋味。”
“不!不!不!皇上,您不能这样对臣妾!”杜皇后反应过来,连爬带跪,抱着萧璟的膝盖。“臣妾从皇上还是亲王起就一路服侍,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皇上!”
萧璟一脚踹开她,冷哼:“你不提,朕倒忘了,丽嫔是你送进宫献给皇兄的吧?丽嫔生性纯良,害怕宫中是非,你非要送,最后死在宫里,你满意吗?!”
杜皇后大哭:“臣妾也是妒忌皇上对她比对臣妾好!”
萧璟面无表情:“朕对你如何,你心里有数,长公主无教无德,累教不改,都是你这个母后教导无方。”
稍作停顿,字字清楚道:“萧氏一族,从不需要无用之人。”
杜皇后怕萧璟对长公主下杀手,哭着求道:“皇上,长公主可是您大女儿啊!您不能,不能……”
“杀她”二字,说不出口。
萧璟嫌杜皇后哭得烦,把提前准备好的废后诏书拿来,正话反说:“皇后。巳时三刻,朕等着杜将军的消息。”
而后他要覃炀把杜皇后押下去,免得看着添堵。
约莫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丹泽按照圣旨把杜家一批小辈压上城楼。
首当其中就是杜宁。
杜宁不想死,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求饶:“丹少卿,丹大人,看在你我同僚的份上,先放我一马。”
丹泽冷冷瞥他一眼:“杜公子,恕在下难以从命。”
然后不管杜宁怎么求,把他押在第一个。
杜宁还在嚷,倏尔被另一个声音打断:“丹少卿,你怎么来了?”
宋执不远处朝丹泽招招手,丹泽跟下属交代几句,过去打招呼:“在下过来办理公务。”
“你来的正好。”宋执要他把公务交给其他人,勾肩搭背拉他去反方向,“我上次在粉巷看你有两手,过来帮忙。”
丹泽搞不清状况,婉拒:“宋大人,卑职真有事,还得回宫里复命。”
宋执推了他一把,指了指城楼下乌泱泱的军队:“回宫?先守住城门再说吧!”
然后他跟几个平时玩得好的年轻武将介绍丹泽:“他还可以。被覃炀追了半个燕都城,愣是没被打到,今天多个帮手,免得许翊瑾还没来,我们先被杜废材打趴了。”
提起覃炀和许翊瑾,有人问:“哎,怎么没见覃炀,那王八蛋不会怕死躲起来了吧。”
“不可能,许翊瑾要出什么事,武德侯还不吊打他。”
丹泽在旁边,一声不吭听他们闲聊,很想问宋执,他们真要去守城门吗?
完全没有紧张气氛……
宋执聊归聊,先带丹泽去挑兵器。
丹泽很快挑好。
宋执微微一怔,饶有兴趣道:“双刀?以速度取胜。”
丹泽反手握住刀柄,作揖说是。
宋执喃喃自语:“难怪那天覃炀打不到你。”
顿了顿,他问:“你既然会武,为何深藏不露?起码大理寺几个身手不错的,我们都知道。”
丹泽淡然一笑,说会武只为自保,不是斗狠逞强。
因为他还是难民时,曾经看过斗狠逞强的人。在夜里被二十难民按住手脚活活闷死。
所谓大隐隐于市,他是大隐隐于任何地方。
宋执对他谨慎并不在意,指了指下面,告诫:“打不赢就撤,没必要勉强,会有后援。”
丹泽点头说知道。
不过在开战前,他还有件事没做。
丹泽站在城楼,刀架在杜宁脖子上,对着下面的杜子泰喊:“杜将军,陛下说了,只要你投降,便放了杜家一条生路!”
杜子泰不上当,骂道:“西伯狗!以为老子会信你鬼话!”
话音刚落,一把白刃贯穿杜宁胸膛,丹泽在后面踹了脚,就听一声惨叫,人从城楼上掉下去,当场毙命。
杜子泰一怔,倏尔大怒:“西伯狗!”
这次话音未落,又一个杜家人被丹泽从城楼上推下去。
紧接着,他毫不客气,眼睛都不带眨一下,推下去十个。
推到最后杜子泰不敢再说话。
连带宋执都傻了眼。
丹泽用实际行动告诉所有人,不叫的狗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