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挂完电话,我在心里一声长叹。人生最大的痛苦,不在于抉择,而在于抉择的两难。
用冷水洗把脸后,我再次回到了办公室。
坐下来发一会儿呆后,我突然记起来,手机里还有别的短信没看,未接电话没回复,赶紧拿起手机再翻看,短信很简单,但语气可不善:“臭小子,在干嘛呢?敢不接我电话,有你好看!”
能对我如此说话的女人,这个世界上恐怕也只有易辰了,自然,那未接电话,自然也是她的了。
对于怎么来描述她和我的关系,我其实很头疼。姐弟?知己?有亲密关系的男女?还是家人?都不是,又都是!我和她的开始,是偶然,也是必然,好像很简单,其实,过程很复杂。我想,还是简单点说吧。
易辰出生在新疆,却是汉族,是那种在军队大院里长大的孩子,所以,虽然是漂亮女人,但走路都是正步,还自带节奏的那种。在我这样谨小慎微的男人眼里,她好像就没有不敢做的事情,也没有办不成的事情,她完全来自于另外一个我极端陌生的世界。
“野性”不足以形容她的与众不同,但“为所欲为”又夸大了她的本领,反正,我都是叫她母老虎的,当然,对应母老虎的,是她叫我小南蛮,或者小男人。至于我什么时候是小南蛮,什么时候是小男人,那要看场合。
按照常规的人生剧本,我和她是不可能有交集的,也不该有交集。可惜生活不是舞台剧,我和她偏偏有了一个共同的人生舞台,还正在演绎着“剪不断,理还乱”的剧情。
直到彼此很熟悉以后,我才感受到,易辰的内心,其实很脆弱,也很柔软,柔软到以至于常常失去了自我。
易辰是 1970年正月初一出生的,年龄比我大不少,但她老不承认,总说我和她都是70后,一样的年龄。虽然说是一样的年龄,可又喜欢我喊她姐。
总之,在我面前,她是一个不大讲道理,而且,把不讲道理当成乐趣的女子。可惜,我偏偏就迷恋她这样的不讲道理,因为,我能在她对我不讲道理的过程中,感受到她对我真切的关爱。
……
看完这个短信,我别无选择,只得拿起手机,拨出了易辰的号码。
“姐,今天午睡睡过头了,没接到你电话。”电话一通,我就马上解释。
“你个小南蛮,出息啦?…都过下午两点了,你还在午睡?不想混了,…还是闲的?”易辰的话语里,虽然措词不善,但我能从她的语气里感受到温情和亲近。
“我这段时间忙着了,睡眠不足嘛。”我很正经地辩解,可惜,我这个很正经的辩解被她听偏了。
“你哪天不忙嘛?不是忙工作,就是忙女人。…睡眠不足,那还不都是被女人折腾的?”这是易辰一贯的言辞,责怪的措辞里,浓浓的也都是溺爱。
“姐!…”提高声调,我一字一顿正告她:“我--在--上--班!”
“哈哈哈…,你还知道害羞?!”电话那一头,是易辰放肆的大笑,然后是她霸道的话,“…臭小子,你记着啊,睡女人我不管,但你别忘记结婚的事情,你要不结婚,可都是姐的小男人,…你就得让我管着!”
“…那你和我结婚啊!”此刻,屈楚带来的烦闷还没完全发泄出来,听易辰说完,我更是憋屈,不由得旧事重提。
“你!…别和我扯这没用的!”易辰根本就不搭我的这个茬。
其实,关于想和她结婚的这件事,我和她已经不止一次地讨论过。
犹记得,第一次直面这个问题的时候,那还是三年之前。一次男欢女爱之后,易辰情绪高涨,把那些属于她的,我还不曾知晓的过往,一股脑儿地告诉了我。
这一次,易辰说到了她的被父母包办的婚姻,说到了他们夫妻两个人的个性差异,还说到了两夫妻的现实痛苦,以及他们之间离经叛道的约定,更说到了两夫妻设定的一场,欺上瞒下的骗局。
说完这一切后,她紧紧地搂着我,然后倾诉着对我的爱情。
我亲着她喷涌而出,怎么也止不住的泪水,要求她离婚,然后…和我在一起,…我想和她结婚。
听到我说想要和她结婚的时候,她笑了,可她不答应,还说以后都不准我提这个话题。
我以为她嫌弃我太年轻,又身似浮萍,无法承担一个男人的责任,不能为一个女人,为一个家庭的未来,遮风挡雨。一时之间,我英雄气短,却又不甘心,紧紧地抱着她,嘴里面也喋喋不休:
“…姐,你信我一次不行?我虽然年轻,但也经历过磨难。何况,我是男人,明白一个男人该承担的责任。我在努力,你看不到吗?…在厦门,我已经购买了一套房子,足够我们一起住的;…我在集团的工作也算顺利,我的能力,还有我的努力,都得到了大家的认可,我的职位在上升,薪水在增加,你看不到这些吗?…姐!…”
“别说了!…”她一声断喝,把我所说的,关于婚姻,关于家的憧憬,都冲散得无影无踪。
我不解,抬头看她,却看到了她那艳丽无比的五官,扭曲在一起,让我感觉到恐怖。
“对不起,宝贝儿!…”易辰一把抱住我,连连道歉。也许,我的无助让易辰感觉到了心疼。
我无声的,倔强地挣扎着,但易辰抱我更紧,……直到我的倔强消弥于她的万丈柔情之中,“…宝贝儿,我爱你,但我不能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