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爷,兵爷,请留步。”张老汉追了两百多米,拦住了十几个士兵。
“老头,无缘无故的,你拦我们路干嘛?”陶俊辉是28师骑团的一个排长,冯德麟击败了巴布扎布之后,带部追击,只留下300多人在郑家屯,闲着没事,陶俊辉便带着十来个手下在附近转悠。
“兵爷,那边有个日本人在打个叫三娃子的小孩,你们快去看看吧,再不过去,恐怕要打死人了。”张老汉扑嗵一声跪在陶俊辉的面前颤声道。
“日本人打人,他为什么打人?”旁边的徐诚问道。
“笨啊,日本人打人还需要理由吗?”陶俊辉一巴掌拍在徐诚的脑门上,然后道:“他*娘的,在辽西没少受过日本人的鸟气,现在师座和日本人闹翻了,咱们也不需要给日本人面子了,走,去看看怎么回事。”
经陶俊辉这么一说,十几个士兵都起哄,让张老汉带路,朝卖鱼的地方赶去。
这时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可因为打人的是日本人,没有一个敢上去劝架的,也难怪后世鲁迅在笔下提到老百姓的可怜又可悲。只是老百姓会这样主要还是平时受多了压迫,而且无处申诉的结果,列强来了要受列强的欺负,即使没有列强,也要受一些贪官污吏的压迫,受地主的打压,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被压迫得久了,自然就这样了,没有外敌入侵的时候,便想着要老百姓温驯如羊,任劳任怨,一旦外虏入侵,又要老百姓凶猛如虎,思想上要如此大的改变,又怎么可能呢。
“让一让,让一让。”陶俊辉拨着身前的人。大多数人看到这么一群当兵的过来,都纷纷散向两边,让出一条道来。
“住手,你打个小孩算什么本事?”陶俊辉上前扯住了日本人的手道。
“你的,竟然敢阻拦我?”吉本喜代吉平时在郑家屯霸道惯了,横了五大三粗的陶俊辉一眼,见陶俊辉不为所动,不由大怒,一巴掌朝陶俊辉扇了过去,啪地打在陶俊辉脸上。不过吉本喜代吉也有点担心陶俊辉反抗,打的同时,还用日语狠狠地叫嚣。
“你*妈*的,竟然打我?”陶俊辉也不甘示弱,一耳光还了回去。
“连日本人你也敢打?”吉本喜代吉这次没有再说日语了,有些难以置信地道。
“打的就是日本人。”陶俊辉又是一脚踹了过去,然后回过头身身后的士兵道:“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打。”
双拳难敌四手,刚才还嚣张的吉本美代吉在士兵们的围殴中发出杀猪般的叫声。
“呸,什么玩意。”陶俊辉摸了摸有点发痛的脸夹,
朝抱着三娃子的张老汉丢了个银元,“把孩子抱去看看大夫吧。”
“谢谢兵爷,谢谢兵爷。”张老汉连连道谢。
“排长,你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一顿拳打脚踢后,众士兵舍了在地上哀嚎不止的吉本美代吉,徐诚不由问道。一个银元,都能顶普通士兵八天的军响了。
“我哪会这么有钱,刚才从那个日本人身上摸过来的,有十几个,回去分了,今天就不酒楼了,日本人吃了亏,保不准什么时候找上门来。先回驻地。”陶俊辉道。
张诚和几个士兵一愣:“排长,拿日本人的钱,这,这不太好吧。”
“人都打了,你打他一耳光,和两耳光,他都是要找你算账,有什么区别吗?分了钱咱们不认账,能把咱们怎么样?呆会这里人人有分,都把嘴给我闭紧点。”陶俊辉向众人看了一眼。
“排长放心,咱们死也不会说出去的。”几人连连保证。
陶俊辉料得没错,吉本喜代吉被打得鼻青脸肿,忍痛跑到郑家屯,日本人私设的日本领事分馆警察派出所告状。
“什么?中国士兵竟然敢打日本侨民?”警察派出所巡查河赖松太郎听得眉头一皱。
“河赖君,必须严惩打人的士兵,不然以后我国侨名在中国将没有保障,中国人的气焰也将更加的嚣张。”吉本喜代吉捂着左边嘴巴道。
“放心,我一定会严惩肇事的中国人。”河赖松太郎道。
“多谢河赖君。”
河赖松太郎带吉本前往辽源镇守使署,可是镇守使及交涉员刚好都不在署内。
“走,到中国军队驻地去。”河赖松太郎沉着脸。
“我要见你们这里驻军的长官。你们的士兵打伤了我国侨民吉本喜代吉,让你们的长官立即出来。”
“对不起,我们长官暂时不在,请改天再来。”门口站岗的士兵黄捷道。
“不在?还是躲起来了不敢见人?我不信,让我进去。”河赖松太郎皱眉道。
“未经长官许可,闲杂人得不得进入军营驻地!”黄捷语气生硬地道。
“如果我偏要进呢?”
回答河赖松太郎的是黄捷身后步枪前放,拉动枪栓的声音。吉本喜代吉顿时脸上失色,向后退了几步。
“好,很好。希望你们后面还会像这样强硬!”河赖松太郎受过军事训练的人比起吉本的表现好上太多,仿佛没有看到对着自己的枪口一般,冷笑一声,然后带着吉本来到日军在郑家屯的驻地。
“长井君,冯德麟28师的士兵打伤了吉本君,并且态度强硬,拒绝交出肇事者,一定要给这些人应有的惩罚,才能维护我国的颜面。”河赖松太郎向日军驻郑家屯的小队长长井上大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