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村里也就季青燕一个闺女去干活,连别的妇人都始终没有去,村长和耆老们也同意她不用去了。
事实上她想出那搬运的法子后,陆续增加三条搬运队伍加快了进度也是她的功劳,这就足够了。
季青燕想了想也就不去了。
接下来几天轻闲起来,除了把剩下的棉花都收晒起来,也就早上弄点绿豆皮晒出来,但也不多,就是姐妹俩趁着早上天气不热时摊几锅出来。
其余时间就在屋里缝衣纳鞋,说说体己话儿。
这一晃就到了月底,七月二十八再次收货的日子,这次可隔了许久,毕竟上回还是七月十三来收最后一批桃肉时来过的。
因此马车一进村,村口人家看见后立刻就派了妇人在村里吆喝通知大家。
季青燕则是在菜畦那儿玩耍的小妹看见喊起来才知道,想到一种可能,她立刻放下快缝完的衣裳起身出屋。
“大叔,这一路可顺?”季青燕隔着篱笆就看见跳下马车的人,不由笑了起来。
胖老板回来了,只不过比上回所见又清减了些,皮肤也比上回更黑了些,到不像当初第一次所见的白面胖老板了。
但他脸上的笑容依然那么和朗,目光却更灼灼有神。
“除了这天热得不行,一切都顺啊。”胖老板走过来,笑着打招呼,“丫头最近过得可好?云林的伤可好了?”
原来那天伙计看见云林头上有伤,后来是有禀报自家老板的。
“云林哥已大好了,在河坡那儿干活呢。”季青燕连忙解释,就看见伙计从马车上抬了几只筐下来。
“有我从别处带的一些土产,你也尝尝,还有这几片老山参是我从家里用过的半支老山参上切下来的,给云林补补气,听说流了很多血。”
“多谢大叔,让大叔费心了,云林哥一直在喝补气血的中药,如今已无碍了。”季青燕连忙道歉,却并未推辞。
有时候别人一翻心意,你推辞太过也是损别人颜面,人情往来,就是你来我往。
“大叔,如今是摘山楂的时候了,也可以弄些接上桃肉果脯的生意呀。”请胖大叔到堂屋落座,季青燕亲自泡了茶来,却笑着说起。
“我回来的路上经过一片山林子,就看见不少山楂开始红了,只是有不少小贩背着筐在采摘,我也不好去凑一脚了。”
胖老板端着茶碗笑呵呵地说道。季青燕明白他的意思,就是不好与底层劳力争饭碗,这也是他的厚道。
“这几个月正是山楂旺季,小贩摘了是存起来做糖葫芦,糖葫芦也就是一两文钱一串,大叔做成山楂果脯得有多少收益?”
“你按高出糖葫芦几倍的钱收购那些山楂,兴许人家肯卖与你呢?或者去山楂盛产的村子收购,据我所知,清凉山里就有不少快红了,深山里熟得慢一点。”
“有道理!是我眼界局限了,还是丫头你有见地!”胖老板一听眼睛又亮了亮,放下茶碗夸赞着季青燕,又问道,“山楂果脯做法也一样吗?”
“盐津的是一样,把果核去尽,一颗山楂切成三、四块就行了,看大小吧。”季青燕笑了笑便说起细节,忽然又转到另一个话题。
“我有个新方子,已经琢磨得差不多了,不过如今云林哥和我堂哥们都在河坡那儿垦地,没人陪我进山,所以还没有真正动手做过。”
“哦,不知是什么样的方子?现在方便透露吗?”胖老板眼睛更加闪闪发亮,心里难掩喜悦。他新开了一家铺子,正需要更多好赚头支撑回本呢。
“山楂酱!”季青燕唇角弯了弯,轻轻说出一个名字。
“山楂酱?”胖老板愣了愣,继而苦笑道,“这个以前也有人做酱,但太酸了并不好卖,后来只能送人,我就得过一瓶,对于喜酸的人尚好,但是……”
“这么说吧,喜酸的人不如喜甜食者多,一般也就孕妇了,但孕妇吃山楂可不行,因此这笔生意几乎没销路,还不如卖糖葫芦呢。”
“大叔照我的法子回去试做看看?”季青燕却不以为意,毕竟每个人的法子不同,用途也不同。
“请说。”没想到季青燕会现在口头就说,而不是回头让云林写下来,他心中一动并没有提醒价钱的问题。
“将山楂摘回来洗干净,去核籽剁碎,不是切小碎块,是尽可能剁碎,跟剁饺子馅儿那般,手法好的可用两把菜刀!”季青燕说着还比划了一翻。
“之后拌糖入锅加水熬煮出酱,方法简单,做法细致,之后还是用白瓷小坛密封装着,作为干货也能运送。”
“储存一个月没问题,放冰窖三个月无妨,不用一次全做出来,储藏山楂便可。山楂便宜,就当添个赚头自己试试吧。”
“放多少糖先试做一些尝尝,请不同的人尝尝可合口味,有孕者不宜多吃,胎儿不稳者忌食,小婴孩不要吃,其它应是消食养胃不错的。”
“确是如此!”胖老板听了连连点头,却看向季青燕疑惑,“就这样?那怎么算价钱?”
“山楂酱不如其它干货能久放,就当一个旺季随便赚赚的小赚头送给大叔了,可以直接尝,不宜多吃,可以泡水喝,也可以做吃食放一点调味。”
“这个若做得出来,也装一斤小坛,怕也要卖几十上百文钱呢,你把法子就这么告诉我了,可一点也不像当初连一两文都不给还价的你。”
“哈哈,大叔如今不也很有人情味么。”季青燕却是哈哈一笑,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