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悠儿突然爆发的怒气,让黄义不禁愣在原地,他从未想过他这位温柔的夫人还有如此暴怒的一天。
但越是这样,黄义便越不知该如何开口,他是黄家人,哪怕不是父母最宠爱的孩子,但这么多年他亦是享受着家族的资源,享受着亲长的照拂。
甚至说,他的心底其实还有着一点点渴望,渴望着知晓他的父母其实也是在意他的。
换句话说,这世上哪有为人子的真的对自己的父母没有感情?
就好比黄义先前明知道江月的出身来历,却也从未对自己的夫人孩子提起过一样。内心深处,他还是渴望维护着自己母亲的。
在常人眼中,黄义和君悠儿夫妻琴瑟和鸣,黄义对君悠儿有情有义,对子平也疼爱有加,是众人眼中的好夫君好父亲。
可在这件事上,他着实表现的有些优柔寡断了。
君悠儿越是看着他这幅样子,心中的怒火便更胜几分。
洛倾歌明白君悠儿的怒气从何而来,换做是她自己,恐怕会比君悠儿更加生气。毕竟,子平都被害成了这样子,而黄义却不愿意去怀疑最有嫌疑的那人,怎么说,都会令人心寒。
但另一方面,她又有几分理解黄义如今为何这般优柔寡断,还不是因为对江月仅剩的那一丝丝期盼......
眼见着这一向恩爱有加的夫妻俩就要红起脸来,洛倾歌忙起身握住了君悠儿微微颤抖的右手,在她耳边低声道:“悠儿,可否借一步说话?”
君悠儿楞了一下,随后便轻轻点了点头。
他们四人原本在小院的会客厅内,君悠儿见状便带了洛倾歌回了她自己寻常招待女眷用的小厅中。
君悠儿并非完全不通俗物之人,她明白方才洛倾歌拽她走,也是怕她和黄义吵起来。
“倾歌,你不用劝我,这些话其实早就憋在我心里已久。黄义他.......若是此事当真是婆母所为,我便带着子平回君家罢了。倒也不用为难黄义夹在中间难做。”君悠儿语气低沉地说道。
洛倾歌心底一惊,君悠儿这竟是已经生出了和离的念头!
修真界中双修道侣也不乏有恩断义绝的,不过好在修真界与世俗界到底是不同的,对女子的束缚要少了很多,道侣恩断义绝和离便是了。
只是,君悠儿分明早就对黄义情根深种,两人多年下来的感情,又岂是说断就能断的?
“悠儿,这些事放到以后再说吧,当务之急还是弄清楚子平究竟是被谁人所伤,那乌金灵剑胚又究竟身在何处?”洛倾歌不知这时该如何相劝,索性提起了眼下最要紧的事情。
君悠儿深以为意,这时候她对黄义冷了心,让她最重视的也唯有儿子黄子平的安慰了。她暗下决心,若是找到了伤害子平的凶手,不管对方是谁,她拼了命也要让对方受到应有的惩罚!
哪怕她不行,她豁出去自己的脸,也要回家族去求亲长们出手严惩凶手!
听到洛倾歌提到乌金灵剑胚,君悠儿楞了一下,犹疑着问道:“倾歌,眼下再找到那乌金灵剑胚可还有用?”
她心里怀着一丝期望,毕竟当初乌金灵剑胚是洛倾歌拿出来的,许是倾歌知道的要比她多一些。灵剑胚被从体内剥离,自然是伤害根基的,但若是灵剑胚再回来呢,不知子平的伤会不会好的快些?
想到这,君悠儿看向洛倾歌的眼神中不禁带出了一丝期盼之色。
洛倾歌轻轻点了点头,她不愿将君悠儿心底的这一丝期盼也掐灭,更何况,那乌金灵剑胚本就相当于黄子平的本命法宝,它的存在之于黄子平,就如同那些金丹真人的本命法宝之于他们一样。
法宝被夺,身为法宝的主人定然会身受重伤,甚至影响修行根基。可若是这法宝再次夺回手中,重新温养,就好比是将那缺了一个口的窟窿重新填上,多少是有些作用的。
“找到乌金灵剑胚让子平重新将其炼化,温养入丹田内,定然是对他如今的伤势有所帮助的,具体应当如何我却也不知晓,或许,我们可以找上凌家之流的剑修询问一二。”洛倾歌说到这,不由得建议道。
若论对灵剑的了解,在这玄空大陆上大抵没有谁能够超过凌家这个剑修家族了。
“说来,子平会受这一遭灾,还是因灵剑胚而起。”洛倾歌歉疚地说道:“我手中还有些疗伤圣药,如今老夫人那不便拜访,我便将灵药留给你,托你将之交于老夫人手中,许是对子平的伤势有些好处。”
说着,洛倾歌右手一翻,手心上方便多了两个漂浮在那的长条玉盒。
光看这温润的白玉玉盒质地,便知道里面装的不是俗物。
君悠儿本想推辞,但想到洛倾歌说的,这两个盒子中装着的乃是疗伤圣药,她那拒绝的话便咽回了口中,如今,但凡是对子平有用的东西,她都是不会拒绝的。
但若说这件事跟洛倾歌有没有关系?
君悠儿并非不明事理之人,她明白,子平的伤和洛倾歌真的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的。更何况,当初那乌金灵剑胚,本就是他们欢欢喜喜收下让子平炼化的,如今又如何能够怪到倾歌的头上?
她伸手接过那两个玉盒,又说道:“倾歌,子平的祸事不怨你,你也莫要为难自己。”
“哪怕不怨我,我这做义母的也总归要尽份心意,你且放心将东西收下便是。”洛倾歌声音轻柔的说道。
随之她又道:“说起来,眼下最要紧的还是要弄找到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