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扬州北门的城门官刚刚打开城门,只觉眼前一花,一队快马径直飞奔出城。城门官吓了一大跳,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眼,再抬起头时,那一队飞骑只剩下了隐隐约约的几只马屁股。于是,他不由呸的一声吐了口口水,破骂道:“急个鬼,一大早的赶着去投胎啊!”
发泄了心中的恶气,城门官对着身后的几名守卫挥挥手,留下几人值守,其他人一溜烟的跟着他找个小茶楼,喝早茶去也。
“驾”,“驾”,“驾”……
韩旭快马加鞭,刘三,王凳子紧随其后,数十骑直奔城外蜀岗山。昨夜杨月蝉走后,他是心惊胆战了一宿,刚刚躺下,就被噩梦惊醒。梦中杨月蝉那吹枯拉朽的丝线紧紧的缠绕着他的脖子,即便再如何张大口,也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惊醒过后,浑身大汗,如淋雨下。杨月蝉就像头顶上的一把剑,随时能取自己的性命。一旦她发现那把天子剑是假的,那自己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所以,天刚蒙蒙亮,睁着一宿眼睛的韩大官人,立马起身将还在被窝里打着呼噜的刘三和王凳子叫醒,带人数十名侍卫,直奔城外蜀岗山。对付杨月蝉,就算是再多的禁军也没用,江湖人也只有江湖人去磨,秦雨山是他唯一的希望。
冬日的清晨,蜀岗山上依旧一片翠绿,四季常青的针叶松林,密密麻麻的满山都是,给周围光秃秃的黄土田野,增添了一抹生机。
丐帮江北分舵的选址,还是在原先的地头上,依山傍水,倒是处绝妙好地。此刻,一座座修建中的茅屋木房正在他们的手上形成,兴许这些流民乞丐们对新的生活充满了期待,干起活来浑身是劲。若不是秦雨山严令休息,说不定他们还会架起篝火连夜奋战。大清早的工地上,早已是热火朝天,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新生后的笑容。
秦雨山远远的见快马奔来,不由放下手中的木锯,披上干活时脱在一边的外衣,笑呵呵的迎了上去。
韩旭飞奔而来,跳下马后,二话不说,拉着秦雨山就往一边走。
“什么事?如此慌张?”秦雨山面色一沉,连忙问道,韩旭向来是随心所欲,万事也不放在心上,此刻如此的表情,只能说明事情已经到了他控制不了的地步。
伐木建屋,留下巨大的树桩,以树桩为桌,放上几只小凳,简易而别有雅趣的休息地。孙二圣眼尖,端来热乎的茶水,摆放在树桩上,随后恭敬的退到一边。
韩旭端起茶水,也顾不得烫舌,这一路赶来,早已是口干舌燥。
秦雨山没有说话,静静的等待着韩旭张口。
好一阵子沉默后,韩旭放下茶杯,望着秦雨山那担心的面容,心中升起一股暖意。略一思索,整理好头绪,将杏花楼第一次见到杨月蝉,一直到昨日之事全都说了出来。说罢,转头朝着刘三点了点头,接过刘三递过来的真正的天子剑,放到桌上,闭口不言。
“什么?你中了‘绝情散’?”秦雨山忽的站起,来到韩旭身边就欲扯韩旭的裤子。
秦雨山第一反应是韩旭查看韩旭的中毒迹象,而不是桌上那把天子剑,这令韩旭大为欣慰。不过,秦雨山这动作实在是有点夸张了,韩旭尴尬的捂着腰身,死活不动。
“都是男人,有何顾虑!”秦雨山见状,面色一变,正色道:“赶紧脱下让我看看,此事非同小可。”
韩旭微微一怔,苦笑着揭开腰带,将裤腰往下移了移。
只见一条红色的线条从脐下三分,延伸而下,看那趋势就快到了那命根之处,正乃中了绝情散之症状。
“竟然真的是传说中的‘绝情散’”秦雨山连连苦笑摇头,半天没有说话。
见秦雨山面色难看,似乎也同样束手无策。可见即便是见多识广的秦雨山都没有办法,韩旭那一颗提到嗓子眼的心不断的下沉,唯一的希望也破灭了。
“算了,就算是只有一个月的性命,我也不会将这把天子剑交给那死婆娘。”韩旭认命道。
“谁说你只有一个月的性命?”秦雨山疑惑道。
韩旭微微一愣,顿时大喜,难道秦雨山有办法?
从韩旭那喜上眉梢的表情来看,秦雨山就知道他会错了意,摇头苦笑道:“你知道这‘绝情散’的来历吗?”
韩旭茫然的摇了摇头。
秦雨山端起茶碗,润了润嗓子,叹道:“传说中的绝情散最早出现并非来自江湖中,而是来自皇宫。相传殷商时期,宫中阉人的阉割手法,并非是直接割去命根,而是服用一位御医炼制的药丸。服用后,九九八十一日之后,将彻底的失去男人的尊严,沦为大内阉人。那红色的毒线,起自丹田,延伸至命根,一旦沟通丹田至命根,也就架起了男人的天命之桥。丹田内的气息源源不断的从命根处流失,不但终身不能练气习武,而且将永远的失去男人的尊严。”
“啥?秦大哥的意思是?”韩旭大惊失色,这失去的男人的尊严,对他来说比直接要了他的命还痛苦。
“没错,你不会死,但会……”秦雨山没有说下去,不过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那有没有解药?”韩旭连忙问道。
秦雨山点了点头,解释道:“这世上之事,一物克一物,没有无解之毒,最多也只是暂时没有发现而已。既然那位御医能炼制此解药,就一定有人能解。此药出了数百年后,直到殷商末年,朝歌城的皇宫里出了一名太监,此人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