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监考官怕不好跟对方交代,找了个替死鬼!”傅云杉叹气,“可怜那学子了。”
傅明礼也叹了口气,一时间屋内气氛有些沉重。
傅云杉招了白蔹低语,“你这两天盯着那两个小子。”
白蔹点头。
乡试连考三场,第二场在七月二十八,第三场在七月三十,傅云杉担心哥哥考试再生枝节,后两场都是从客栈后门早早溜走,给哥哥的银子也备的足足的,倒是有惊无险的顺利考完了!
傅云杉父女很是高兴,傅思宗却有些心不在焉,他肯定自己第一场发挥的很好,可第二场第三场因为有顾忌时时走神,写出来的文章不知道能不能入了主考官的眼!
乡试成绩在考试完半个月后公布,恰好是八月十五前一天,因来之前就和家里人商量好看了榜单再回去,是以,接下来的半个月,傅云杉拉着哥哥和白蔹几乎逛遍了府城的大街小巷,买了大包小包的礼物和用品,光夏天穿的棉纱布就买了好几匹,还去官衙看了登记在册出售的各处院所,挑了几所靠近官学的院子走访了遍。
傅思宗初始不解,看到妹妹挑的都是毗邻官学才恍然,笑着道,“哥还不一定能不能考上呢,这院子现在看太早了!”
“哥哥一定能中的!”傅云杉看着眉眼有些轻愁的哥哥漾开大大的笑,劝解道,“再说,今年是恩科年,即使今年不中还有明年呢!咱们先看好房子,等哥哥中了举就把房子买下来,到时候哥哥进官学就方便多了!”
傅思宗这才明白妹妹是借着看房在开解自己,又是感动又是欣慰,是了,他既然能考过童生当上案首,中举也势在必得,今年不中还有明年!他是一定不会放弃的!
“是,哥哥一定会中举的!”
傅云杉挑了挑眉,“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哥哥。”
傅思宗失笑。
白蔹看着兄妹俩笑闹鼻子微微有些酸涩,记得第一次参加童生考自己没有过,姐姐也是这么安慰自己的,现在……
时过境迁,姐姐死了,爹娘死了,天大地大就剩他一个人孤苦无依了!
……
八月十四,府衙门前早早就聚满了等待看榜的学子,傅明礼带着一双儿子站在外围,“人太多了,咱们先在外面等一等。”
人确实很多,整个洛边所有城镇的学子都聚集到这里,他们等结果,中了举就要立刻收拾行装,远的可能直接就要进京,近的返家一趟再收拾细软择日进京。
因为是恩科,考试安排密集,留给学子们在路上的时间就少了,也难怪他们心急如焚。
午时过两刻,府衙来人张贴榜文。
“大公子,我去看看。”白蔹挤进人群往榜单前凑,几次被人挤了出来,傅思宗拉住他,往后退了几步,“人太多小心被踩伤!”
“可是……”白蔹还想说什么,傅思宗笑着按住他,“不差这么一会儿。”
“傅贤弟!”几人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傅明礼回头,脸色浮起客气的笑,“方老爷。”
方之行脸色难看的跟在方老爷身后朝几人走过来,傅思宗微弯身唤了声方老爷,瞥了一眼方之行,别过头去。
傅云杉皱了皱眉,也上前福了一礼,退到哥哥身后,余光打量着方之行。
方之行瞪了傅思宗一眼,草草的给傅明礼作了个揖,就退到一边,指挥他身边的书童去挤进人群看榜,方老爷看了傅思宗笑道,“六郎也参加了今年的乡试吧?”说罢不等傅家父子回答,就朝挤进人群的书童高声加了句,“看看榜上可有傅思宗的名字。”
什么叫可有她哥哥的名字?会不会说话?!
傅云杉的眉头立时皱了起来,看了笑着和自家爹说话的方老爷,她本来对他印象还不错,现在看来有其子也有其父,他说话跟他儿子一样不讨人喜欢!
那书童应了声,艰难的拨开最后一层人墙,凑到红榜前从末尾开始往上看。
“少爷,中了中了!少爷是三十七名……”人堆里有人打声喊着,一面推开人群一面往外走,早有高兴的学子凑了上去,“可看清楚了,真中了三十七名?”
“绝对没有错,是三十七名,小的数了好几遍!”
“哈哈,好!走,赶紧回客栈收拾东西回家,将好消息告诉爹娘去。”高中的学子兴奋的大踏步离去,引来一群羡慕嫉妒的目光,书童抹了把额头的汗,脸上也全是笑意,“是。”
几家欢乐几家愁,有中举的兴高采烈回去报喜,有没中的蹒跚沮丧离开!
八月的天,知了在不远处的树上鸣叫,让人心慌!
方之行眉间闪过一抹不耐,视线不停的落在趴在榜单上看名字的书童身上,往人群走两步又退了回来,来来回回好几遍,可见他现在心里十分焦躁。
方老爷也有些急躁,却适度的掩饰了起来,嘴里和自家爹说着话,眸光却一会儿扫一下榜前那道熟悉的身影。
反观自家爹和哥哥表现的就很平静,甚至有些淡然,傅云杉得意的扬了扬眉,在心里臭美的念叨,不愧是她的爹和哥哥,嘿嘿……
“老爷,傅家公子中了第二十五名!”人群中,方家的书童抹着汗朝这边喊了起来。
傅云杉的心脏突地停止了跳动,眼睛瞪的大大的,拽了拽身边的傅思宗,“哥,他说的是你吗?”
“应该……是吧?”傅思宗也有些发愣,和妹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