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不是存心的……”如芳嚎啕大哭,满脸都是深深的悔意。
心兰摇头,“你若不死,荣坤宫的人还会利用你家人逼你做伤害娘娘的事……”
如芳颓倒,脸色凄然,唇角却渐渐勾出一抹笑的弧度,良久,她从地上爬起来,整了整衣服头饰,跪朝向偏殿寝宫方向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奴婢不争气辜负了娘娘的厚爱,盼来生再有机会伺候娘娘,以赎其罪!”
话落,身起,朝着殿内的柱子急冲过去,只听嘭的一声响,如芳额头血流如注,倒在地上。
心兰闭了闭眼,沉声吩咐,“再有卖主求荣之人,皆当此例!将她拖出去好生安葬了。”
“是!”殿内的宫女太监大气不敢出,应了声,快速的将如芳的尸体拖了出去,将地面轻扫干净。
心兰转身,眼中的泪滚滚而下。
……
上书房偏厅
洪德帝丢了筷子,漱口净手,瞧了眼容颜像极了他娘的儿子,眸子里渐生一丝笑意,酝酿的暖意还没聚上心头,就听得楼重发出一声嗤笑。
他抬眼瞧去,只见那张酷似颜儿的脸布满了不屑,不由怒起,抓了手下的筷子运足了内力,朝傅云杉扔去,“别用像你娘的脸做出这种表情!”
“我娘?”楼重脖子一歪,躲过筷子,漂亮的唇抿成一条薄凉的弧度,看着洪德帝似笑非笑,“父皇还记得我娘长什么样子吗?”
“你这个臭小子,你是故意回来气我的吗?”洪德帝的胡须翘起,脸上已是怒不可遏,身子一晃就朝儿子踹去,楼重哼了一声,带着椅子身子往后滑动,轻松躲过洪德帝的攻击,口中还不忘继续激怒他,“老了吗?攻击的力道都没了!”
“混小子!你往哪跑?看老子不打折了你的腿!”洪德帝气的脸色涨红,伸手抽了墙上的佩剑朝楼重刺去,楼重边躲边嘲笑他,瞅准时机,一把扯掉了洪德帝的腰带,运气与上,化带为剑,接下洪德帝的招数。
大太监愕然的瞧着衣衫松垮的洪德帝孩子气的与楼重对打,不时大吼几声‘混蛋’,‘臭小子’,一时间,整个偏厅拳打脚踢声入耳,兵器碰撞声不绝。
良久,洪德帝面色难看,似体力耗尽,楼重笑着停了手,看着他一脸轻蔑的摇头,“果然是老了,才几招就不行了。我看你还是早点让位,没事下棋钓鱼算……”
“六殿下!”大太监急忙唤住他,这个殿下,怎么什么话都敢说哟。
洪德帝拿起手中剑,咆哮一声,“你这个混小子!老子说过多少遍了,不要顶着你娘的脸说这样的话!”
楼重闪身而上,身影如电,飞快的在洪德帝周身大穴连点几十下,洪德帝张口喷出一口黑血,正照楼重的胸口。
“六殿下!”
楼重脸色苍白,腿脚有些发软,大太监紧张的唤了一声,洪德帝伸手扶住儿子,将他扶到椅子上坐下,一脸忧色,“重儿,你怎么样?”
“你试试两息间点遍周身大穴费不费功夫!”楼重瞟了眼洪德帝,“我还跟你打了半天。”
“你……”
“启禀皇上,楼太医求见。”
洪德帝看了眼儿子,起身整了整衣服,对太监道,“宣。”
楼太医进了厅,瞧见楼重的模样,笑着摇了摇头,问道,“皇上可是把余毒吐出来了?”
“余毒?”洪德帝瞧着楼重胸前的黑血,皱眉瞧楼太医,“楼太医的意思……”
“皇上一年前中的毒并未完全清除,日积月累堆在了心口,老夫让六殿下故意激怒皇上,让你能将胸中的余毒吐出来。”
“吐出来就没事了。”大太监问道。
楼太医笑着点头。
洪德帝垂眸看着儿子,目光复杂。
……
傅云杉和傅二少夫人一起出了萃玉宫,楼重宫里的小太监在外候着,远远瞧见她们二人过来,笑着迎上来,“见过傅二少夫人,见过傅三姑娘。”
“有劳公公带路。”
因有傅二少夫人在场,小太监除了带路和偶尔提醒一下脚下台阶,没说多余的话。
这倒成全了傅二少夫人。
她亲昵的介绍着路过的宫殿和宫门,笑言了不少典故,傅云杉得体的陪着笑,却不知傅二少夫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越发小心。
到了停放马车的宫门,冬青和小厮立刻迎了过来,瞧见陌生的傅二少夫人都警惕的将傅云杉护起。
见状,傅二少夫人掩唇而笑,“你这两个伺候的人儿倒是贴心的。”
“让二少夫人见笑了。”傅云杉笑,看着宫门口仅有的一辆马车,跟傅二少夫人告辞,谁知,傅二少夫人笑着拉住她,“三姑娘,你瞧帝师府来接我的马车还没到,我能不能坐你的马车一起离开皇宫?”
“这……”傅云杉有些犹豫,她与她初次见面,这个傅二少夫人是不是太会自来熟了?
“三姑娘若为难,就不勉强了。”傅二少夫人大声笑了笑,表情自然,没有半分尴尬,只不过……守宫门的几个侍卫多看了傅云杉几眼,眸子里一闪而过的轻蔑让傅云杉忍不住摇头发笑。
“傅二少夫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