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我、我一定、一定能生个儿子……”栾青萝蜷缩了身子歪靠在许母怀里,疲惫的眨了眨眼,“姑妈,我、我想嫁给表哥……我不能、不能让孩子没有名分!您、求您……”她抖索着嘴唇,艰难的吐着,“……给您的孙子一个名、名分吧!”
许母身子一僵,想到在镇上传的沸沸扬扬的关于皇家有人去楚记的消息,想到身怀六甲温暾善良待人可亲的儿媳妇,不由深深叹息,摸了摸侄女的头发,“青萝,你这又是何苦呢?”
“青萝不悔!”栾青萝咬着唇,白皙透明的脸上满是笑意,就算表哥恨她,她也有了他们的骨肉,看在孩子的份上,表哥一定会对她好的,慢慢的,表哥心里就会只剩下她一个!
许母摇摇头,将她扶靠在枕头上,站起身,“青萝,你先休息两天,这件事,咱们从长计议。”
“姑、姑妈,不……娘,是不是青萝说错话了?”青萝撑起身子,抬头看许母,眸中有股不相信,“难道姑妈要让您的亲孙子当外生子吗?”
“青萝,清儿已经娶妻了,他不可能娶你……”许母皱眉,她自然不愿意也不会让自己的孙子当外生子!妾生子都不行,可自己那死心眼儿的儿子啊……
栾青萝忙摇头,“不,我给表哥生了儿子,娘不是说许家这么多年都是单传吗?就算为了儿子,他也会娶我的!……”她惊慌的拉着许母的衣服,“娘、姑妈,青萝在这个世上只有你这么一个亲人了!表哥……表哥要是不要我,我不如现在就死了算了……”
“你……”瞧着侄女希冀一般的眼神,许母又气又心疼,她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她原本抱着青萝生个女孩儿就过继给栾家,找个时间送青萝回乡再为她寻一门亲事,可她生的偏是个儿子!
她若不认下,万一傅剪秋腹中怀的是个女儿,他们许家的烟火可就毁在了她的手里!她若认下,孩子不能当妾生子就只有两条路,一个让清儿娶了青萝当平妻,一个将孩子记在傅剪秋的名下,成为她许家名正言顺的大少爷!
可青萝的事她要怎么给儿子交代啊!
还有傅剪秋那边即使她有办法让她松开,傅家后面那些人她要给个什么说法啊?!
儿子成亲一年不到,孩子比他家女儿的先出生,这……这传出去不是打他们许家人的脸吗?!
许母瞪着眼前的侄女,只恨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继续阻拦,为什么要把她接回家来待嫁?!
可事到如今,要她眼睁睁看着栾家唯一的骨血去死她实在狠不下心,索性就豁出这张脸皮去!傅剪秋是个心软的,她多说几句好话许下一些东西让她去跟她娘家人说几句好话,想来这件事应该不会太难……
这般思量下来,许母心里多少有了点数,手重新抚上侄女的头,叹道,“你先休息两天,我将家里的事安排好了,让清儿过来接你,可好?”
“真的?我就知道姑妈最疼我!娘,青萝以后带着儿子一起孝顺您……”栾青萝惨白的脸上露出笑,撑着的那口气终于用尽,一头往床下栽去,许母惊呼一声,忙上前护住侄女,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床上,又是一声叹息。
出了门,吩咐李妈,“好好照看表小姐。”
“夫人,真的要跟少奶奶说?”李妈看了眼栾青萝的房间,担忧道,“少奶奶和二少爷感情甚笃,只怕……”她摇摇头,接着道,“容不下旁人啊。”
“我先回去探探吧,如果她真容不下青萝,就让她把孩子记在名下,青萝……”她眉头一蹙,长长的叹息,“让她回乡再找个人嫁了吧。”
李妈哎了一声,没敢再多说,陪着将许母送出了院子。
许母踌躇了一晚上,到第二天,特意着了丫头打听了许长清出门去了丰华楼,才吩咐丫头带了上品补血的红枣和百年人参来看傅剪秋。
傅剪秋一袭锦白色的狐领披风,上身一件杏红色的桃花云雾烟罗袄,下身一件翡翠色烟罗绮云皮裙,正坐在榻边绣小孩子的肚兜,一幅幼子戏荷的图活灵活现,任是挑剔的许母看了也不由在心里赞声好。
瞧见是许母进来,傅剪秋托着肚子起身,眉眼弯弯,美目浅笑,“娘,您来了,快坐。”接着吩咐白微去上茶。
许母忙扶着她坐,才拿了她的绣品来回看,笑着道,“你这手艺可真是了得,咱们清河可见不到第二份了。”
“娘取笑儿媳了,听相公说,娘的绣品当年在清河也是数一数二的。”傅剪秋接过百微的茶,倒了杯递给许母,“娘找我有事吗?”
许母接过她递来的茶盏,示意罗妈将东西拿过来,“这是你大嫂从京里捎回来的红枣和人参,你再有两个月就要分娩了,这些东西记得吃点补补元气,免得生产时遭罪。”
“谢谢娘!”傅剪秋满脸感激,要起身福礼,被许母摁住了才算没起成。
许母又喝了杯茶,跟她闲聊着,不时看一眼她房中的几个丫头。傅剪秋敏锐的察觉到她有话想单独说,不由笑了笑,“百微,我突然想喝二妹煮的乌鸡汤了,你带着小茴跑一趟楚记。”两个丫头不疑有他,笑着应了,出了门去。
不一会儿,她又以其他的理由打发了白芷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