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琥珀的瞳孔缩了一缩,回头看了眼杨氏,吞了吞口水,大声道,“是她让我砍的……”
“哦?小姑这么听话?如果是我呢?”傅云杉一张笑脸格外灿烂。
“你、你想干什么?”傅琥珀挺了挺脊背,试图硬气一些,杨氏却被她压的低低呻吟了一声,“起、起来。让我先起来!”
傅云杉瞥了她一眼,将脸凑到傅琥珀身前,脸上的笑如夏夜的昙花,缓缓绽放,美到极致,却只刹那,就换了罗刹容颜,“如果,我让你死呢?!”
“啊!”傅琥珀尖叫一声,抬手就想挥过去打傅云杉近在眼前的脸,傅云杉伸手攥住,抿了唇,暗暗发力,傅琥珀痛的惨叫,拼命的摔,却怎么也甩不开,“疼、疼……你、你放开我!放开我……”
“疼,先让我们起来!”杨氏一边忍着被女儿压的疼,一边朝傅云杉嚎着。“傅云杉,你快放了琥珀!”
“你们也知道疼?我还以为刀砍在桔梗胳膊上,你们不会疼呢?!”傅云杉笑,俯视她们,“啊,忘了告诉你们,我跟司命学了招,叫分筋错骨手,虽然功力不够,但多捏一会儿,应该还是可以让你这只手变残废的!”说完,不确定的抬头看司命,“对吧?”
司命眸子里有笑意,僵着面瘫脸点头。
傅琥珀吓的呜哇一声就哭了,“我不要当残废,我还要嫁大官,当诰命……呜呜……娘、娘救我!”
“傅云杉,你敢?!”杨氏的脸发白,不敢置信的看着傅云杉捏着傅琥珀的手,结巴道,“你、你快松手!我是你奶,你个不孝的孽……”
“你是我奶吗?”傅云杉的笑容蓦然冷了下来,目光凌冽,“除却小时候你对我爹做的那几件事,这十几年来,你有做过一件为人祖母该做的事?我娘不在,我爹也不在,收起你那套以孝压人的把戏!”她手下再加一份力,疼的傅琥珀额头冒汗,身子都在轻微哆嗦,大声惨叫,“娘、娘,疼,好疼……”
杨氏心疼女儿,被傅云杉这么一说,再不敢自持身份,忙放低了身段,为女儿求情,“杉儿,她是你亲姑姑,你怎么忍心让她废了手?”
“呵呵!”傅云杉不屑的瞥了这对极品母女一眼,“我姐还是你亲孙女,她亲侄女,她怎么忍心当着那么多村人的面败坏我姐的名声?!”
“我错了,我错了!杉儿……我真的错了,我再不敢了……”傅琥珀哆嗦着嘴唇,一手抓着傅云杉的手,拼命求饶。
傅云杉扫杨氏,杨氏忙不吭声。傅云杉笑,手下使劲儿,傅琥珀瞪着杨氏吼,“说啊,快认错啊!娘,你想让我变成残废吗?”
杨氏脸色难看,眉头拧成了麻花,嘴唇抿的紧紧的。傅云杉嗤笑,傅琥珀大怒,“你是不是我娘啊!我、我都这样了你还不出声,我真变成残废、我恨你一辈子!”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杨氏听到女儿诅咒的话,心里咯噔一下,抬头瞧见女儿痛苦扭曲的脸,再顾不得什么,咬着牙认了错。
傅云杉松开手,拍了拍掌,“记住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再让我知道你们背后作祟,下次就不只是吓唬这么简单了!”
傅琥珀揉着胳膊,往后缩了缩,连连摇头,“不、不敢了!”
“那就老实的在这里呆着,我姐什么时候出嫁了,我什么时候唤人来给你们开门。”傅云杉起身往门口走去,快到门口时,回头看了她们一眼,“司命,点了她们的穴道,我怕她们跑出去添乱。”
“我、我们保证不跑!”傅琥珀摇头。
傅云杉咧嘴一笑,一字一字道,“我信不过你们!”
司命朝二人走去,傅琥珀尖叫一声扔了杨氏往门口跑,司命身影一动,将她点在原地,杨氏瞪大眼,一句救命还没喊出口,就落了同样的下场,被司命定在一个诡异的动作上。
傅云杉赶到新房时,只赶上最后一项,为出嫁女唱诗。
楚氏正笑着拿了篦子,象征性的给傅剪秋梳头,“吾家女儿容颜好,吾家女儿芳华娇,等的许家百年缘,许家娶女才可靠!”
“娘……”傅剪秋笑着忍住泪花,开口回应,“不求金银富满堂,不要才斗高千丈。只愿他心知我心,情深意重绵绵长。”
“秋儿……”楚氏没能忍住泪水,忙把头别开,白昕玥递了帕子给她擦泪,却怎么也擦不干。
傅思宗走到傅剪秋面前,也是红了眼,接过媒婆递过来的一朵红绒花,轻轻簪在妹妹的耳边,笑着念,“妹妹临嫁前,哥哥把花簪。家门为她开,一世护她安。”
“哥……”
白昕玥笑着上前,掏出绣好的红帕塞进傅剪秋的手里,“十七芙蓉蒂,花好且相离。锦年岁添喜,盼姐福日日。”
“昕玥……”
大门外,忽然传来鞭炮阵阵,有小厮在院子外大声喊,“姑爷来了!新郎来了……”
“哦……哦……”一阵孩子的呼唤由近及远,“新郎官来喽……”
媒婆笑着大声道,“盖喜帕!”
大红的喜帕盖到傅剪秋珠翠环绕发式繁琐的头上,傅云杉只来得及瞧见傅剪秋明艳动人的脸上闪过一抹娇羞,就被喜帕挡住了视线,一想到傅剪秋从此要在方家生活,以后不能天天再见面时,不由心里堵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