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定,严肃,平静,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也没有一点犹豫。
这就是温德索尔对于凯撒质疑的回答。
就像那做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巨神峰,它只是静静的立在那里,就足以使人产生一种顶礼膜拜的冲动。
但凯撒现在可没有那种冲动。
听到温德索尔的这句完全出乎自己意料的回答,凯撒一时间竟然直接愣住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却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如何是好。
凯撒感觉自己就像一闹别扭的小孩子,而温德索尔却是一个身强力壮的成年人,自己在他的面前,充其量也只会挥舞着自己那小短手,却无法撼动温德索尔高大身躯分毫,只能毫无道理的哭闹一番而已。
凯撒看着温德索尔坚定而严肃的目光,心中忍不住生出了一股恐惧。
这是对于一个自己完全无法理解的人,所产生的,对未知的恐惧。
温德索尔的眼神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只是静静地看着凯撒。
那坚定而严肃的眼神,仿佛在有一个声音在凯撒耳边低吟:
温德索尔是认真的,他真的会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去做。
凯撒的手忍不住轻微颤抖起来。
其实凯撒并不认为,温德索尔杀死那只狗头人的行为,是一件多么不道德的事情,但他同样也不认为,温德索尔的这种行为是正确的。
所以,莫名的,凯撒开口了。
然后很快就被温德索尔坚定的反驳给弄得无话可说了。
真要说的话,凯撒感觉自己现在的行为很愚蠢,也很荒谬,不仅不像是自己的作风,反而更像是一个固执己见的,跟一个大人争论都小孩子。
简直可笑。
温德索尔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用的是他常用的那种非常严肃的语气。
一潭宽阔的死水般平静。
这让凯撒感觉有点恐怖。
凯撒一时间也不知道此时自己该说些什么好,他的嘴像条死鱼一样无意识的一张一合,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凯撒没有开口,温德索尔反而主动接着开口了。
这次,温德索尔的声音终于不再是他那种严肃的语调,而是放轻了不少,变成了一种宛若长辈对后辈谆谆教导的声音。
“凯撒。事情总是不完美的,总是难以两全的。而我的信条是,尽可能的保全所有,如果无法做到这一点,那我永远都会坚决的站在多数的那一方。既然无法顾及所有那我只能选择成本最低、损害最少的途径。凯撒,当涉及更多生命的时候,是没有正义可言的,所谓的正义,还有那高高在上的、冷冰冰道德,只不过是……”
“够了!”沉默了许久的亚莉克斯一声怒吼,打断了温德索尔的话,“凯撒,哪边是北!”
听到亚莉克斯的话,凯撒这才回过神来,他连忙抬起头,根据太阳辨别了一下方向,把北边指给了亚莉克斯。
“出发!”亚莉克斯声嘶力竭地大喊着,向着凯撒所指的方向迈开了步子。
温德索尔见此,犹豫了片刻,没有再说些什么,抬脚跟了上去。
亚莉克斯脚上毕竟还有非常严重的扭伤,走路很不方便,她踉踉跄跄的在松软的沙地上走了几步,没有受伤的那条腿,沉重的一脚踩在了一个起伏很高的小沙堆上,构成那个沙堆的松软黄沙马上就向四周滑了开来,亚莉克斯也因此骤然失去了平衡,一个踉跄,身子一歪,就向着地上倒去。
看到这一幕,凯撒连忙两腿在地上用力一蹬,冲了过去,扶住了正倒向地上的亚莉克斯。
随后,凯撒干脆跑到了身体亚莉克斯受伤的那一边,让亚莉克斯的手穿过了他的脖子,扶住了他身体另一侧的肩膀,代替了亚莉克斯因为受伤而不方便前进的那条腿。
于是凯撒就这样搀扶着亚莉克斯,两个人一起有些别扭地开始前进。
似乎凯撒和温德索尔的这次短暂的争论,就这么有头无尾的结束了,没有结果,没有输家也没有赢家,一行人只是沉默着,开始向着北方,莫格罗关隘的方向前进。
这时,凯撒突然想起了,被温德索尔杀死的狗头人莫洛克。
凯撒回过头去,看了一眼留在他们一行人身后,正躺在温德索尔挖出来的那个沙坑里的狗头人莫洛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凯撒感觉自己似乎看到了,那只狗头人脸上的表情,似乎是正在笑。
大概是因为跟凯撒的那一番争论突然被亚莉克斯打断的缘故,温德索尔没有用沙子把莫洛克掩埋起来。现在莫洛克的尸体,就这么毫无遮挡的暴露在了,恕瑞玛沙漠特有的灼热阳光下。
虽然发觉了这一情况,但凯撒并没有再折回去把莫洛克掩埋起来的打算,这里是风沙遍布的恕瑞玛沙漠,无处不在呼啸着暴虐的狂风,就算这只狗头人的尸体现在还暴露在外面,但用不了多久,这只狗头人的尸体就会被狂风吹来的沙子给掩埋起来。为了这么一只无关紧要的狗头人再折回去浪费时间,不值。
这时,凯撒突然听到了自己耳边,传来了亚莉克斯的低吟声。
凯撒转过头去,他惊讶地发现,正被他搀扶着的亚莉克斯,现在竟然也在回头看着一行人身后的那只狗头人的尸体。
此时亚莉克斯正专专心致志的看着那只狗头人,而温德索尔,因为之前凯撒去搀扶亚莉克斯的时候,拖延了一下两人的步伐,所以温德索尔现在走到了一行人的最前面。
正因为如此,亚莉克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