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化是能让我变得更强吗?”我全然不知道“海利尔”和“进化”之间的联系,甚至不知道所谓的进化指的是什么。
“或许有的人可以吧,但起码到现在除了海利尔自己以外还没有人能通过进化让自己变得更强大,我们得到的进化也只是一些适应性上的改造。毕竟我们来自不同的地方,曾经活在不同的环境里。”
“你说的‘我们’是指你们这些源生恶魔吗?”
“从你用的语言的角度上,大致上差不多吧。”
很不礼貌地打断我们聊天的是夜色中突兀的枪声和随之而来的子弹。
我们在要塞控制范围里堂而皇之的交谈理所当然地被巡逻的小队发现了,一支六人编组的外戍卫小队开始攻击我们,其中一人则是掉头跑开,想必是到附近的岗哨发讯息警告要塞。
我还没想出该怎么妥善地解决这次遭遇时,我身边的源生恶魔做出了自己的决定,它动作快的好像那个庞大体型毫无重量一般,只消一瞬间就出现在了五人的面前,此间除了零星的螯足撞击声以外居然半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它前足灵活迅捷地刺穿了所有人的头颅,所有人的枪口都失去了目标,胡乱地朝天空射的几枪,身体就倒在地上,还有两具尸体的四肢轻微抽搐着。
蛛形恶魔的回合还没结束,它张开螯足,露出口器,从那之中喷出一团半透明的红色黏液,还没跑出去五步去报警的队员被黏液包裹住,也就是一两秒的功夫就腐蚀的一干二净。
下手利落的恶魔显然既没准备做穿刺仪式,也没准备吃掉他们,到最后用黏液毁尸灭迹,然后走回了我的身边。
“我们该走了,不应该被发现的。”它说到。
不由我分说,我感觉到看上去很柔软的蛛丝裹住了我,而实际上在我看到少许蛛丝像利刃一样将指节粗细的树枝截断,断面光滑平整的时候,我确信这些蛛丝和我看到的感觉全然不同。
我觉得眼前一黑,剧烈的失重感让我在讶异这幅皮实的身体居然还能感觉到失重同时知道自己正在竖直方向上快速下落。
等到脚从令恶魔不安的悬空状态重新落在实地上时,感觉也不过过了几秒钟,由于不会恐惧的原因,即便经历原本足以让人类慌神的失重,我仍然淡定自若,并不会丧失对于时间流逝的感知。
看看周围,我还是希望我能丧失这种感知。
这里根本不是要塞附近的地下吧。
这里根本不是要塞附近吧。
这里根本不是地下吧。
这里……根本不是地球吧。
我站在一个连三岁小孩都能轻松分辨出来绝不是地球任何一个角落的地方,能看得见比较远的地方有许多形态各异的源生恶魔或是徘徊,或是飞行,或是……以某种不好理解的模式移动着,如果在地球上出现这个密度的源生恶魔,那么任何防御都是毫无意义的。
蛛丝在我落地之后很快就松开了,大蜘蛛也落在了我的身边。
“喂,你刚刚杀得也太利落了吧,那起码是我的同类啊。”我说出“同类”这个词的时候,有一种不出自本意的隔阂感。
“总比穿刺仪式要好。”它说出了我心底里也暗自在想的某一个观点。
“你受过穿刺仪式?”我,甚至是所有人类一直以为源生恶魔天生是以这个形态诞生和成长,而它们使用穿刺仪式将我们变成了制造恶魔。
“我本来,或者说每一个恶魔本来都和你们一样,只是来自不同的世界罢了。”
说实话,我现在问题很多,本应该在见到后就问出的“恶魔是要攻城吗?”和“你叫什么名字呀?”当然还少不了到这里的多到数不清的问题。
“这里是我们的领土。”看来它打算从后一个类目开始回答。
“我觉得上面也可以姑且称为‘我们’的领土。”连我自己都没法确定我自己所说的“我们”是指谁们。
“不是上面,这里是另一个世界。”它平淡地说到。
“多维空间?你们是从这里穿越过去的?”
“可能是吧,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做到的。”它的表现和那些狂躁的恶魔感觉完全不同,用冷静描述可能都不是很准确,或许用“寡欲”更能体现它给我的最初感觉。
“你去那里干什么……等等,你们是不是要打要塞了?不行,我得回去。”联想这么强大的恶魔会出现在要塞附近,我觉得战斗或许马上要打响了。
“你要回去干什么?救你的同类吗?”它话里的‘同类’或许有那么一丝讽刺的意味。
我努力用六只眼睛做出我想象中“坚决”的眼神,冲着它点了点头。
看来这个表情所要表达的主题思想成功地被对方领略了。
“你救不回来他们的,就算海利尔大人很看好你,但是你终究还没到执行者最低的水准。”
“执行者是什么水平?”
“你所谓的源生恶魔里最弱的水平。”
“我只是想救其中的几个人,也做不到吗?”
“……”
看来它曾把我当做了一个自诩的救世主。
“你把他们救出来,也可能随时会在那样的世界上死去或者……更糟。”它对于穿刺仪式的感触也一定同我一样。
“能多活一天是一天呗。”我说出了大概和队员乙差不多的话。
“这一次的攻城不会进行穿刺仪式,只是需要大量的死亡,干净利落而且纯粹的死亡。”这就意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