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睡到大天亮,刚刚睁开眼,我就被挂在天花板上的那张鬼脸吓得跌下了床。
被我惊醒的殷拓,闷哼了一声,眼都没睁开,就直接伸手将我从地板上捞回了被子里,冷冷的冲天花板的鬼脸吩咐道:“先滚出去,我们马上就出来。”
“看样子你见外了?真是的,也不想想以前可是我贴身照顾主子的,她的身体我早看光了。”
“……”
我躲在被子里又羞又恼,虽然听出这个人的声音,知道他就是昨晚帮我们狙击诸葛老太的红衣男子,心里还是不痛快。
毕竟,我都不记得他了,他却那么大胆的当着殷拓的面,说他早就看光了我的身子。
我再次怀疑,真正的主子不是我,而是他。
可没等我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殷拓就掀开被子,将我的衣服扔了过来:“别赖床了,不然我会让你起不来的。”
“你和刚才那个人,一样的混蛋。”抱着自己的衣服,我愤愤不平的回了句。
我以为殷拓我瞪我一眼,或者对我小小的惩罚一下,根本没料到他居然会笑,等我套好衣服,他就顺势凑了过来,一边捻油一边说道:“真要计较的话,你还得叫他叔叔,而且他不是人,是鬼。”
“我知道他是鬼。”我翻了翻白眼,为自己有这种叔叔敢到羞耻。
红衣男子要是人的话,根本不可能是刚才那副鬼脸,而且还是脑袋分家的那种,要不是之前见过颜之云的脑袋和身子分家,我的接受力又天生的强悍的话,我还真接受不了,这样的鬼东西,会跑来叫我主子。
穿好衣服后,我慢吞吞的跟着殷拓一起出了睡房。
昨晚同样睡在房间里的鬼娃,不知什么时候,自己从房间里爬了出来,少女缺正在喂他喝奶,一见到我,他就高高兴兴的举起奶瓶摇了摇,神情很是得意。
经过一夜的休养,春宵恢复了不少,至少洪鹰偷袭他的时候,他还可以还手。
刚刚在房间里吓唬我的红衣男子,此刻搂着他的好搭档站在一旁,看看鬼娃又看看我,异口同声的问道:“这是你和你男人的孩子?”
“我们明明一点都不像,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认出来的。”我瘪了瘪嘴,心里很不痛快。
想当初,要不是殷灵告诉我,我都不知道鬼娃其实是我的亲生儿子呢,最最主要的,他还是我和殷拓一起制造出来的。
我在涂村生活了二十多年,殷拓没出现之前,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黄花大闺女,还想嫁给那个被我克死的青年,也亏得他死了,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他不像你,但和你男人挺像的,特别是眼睛。”
“是哦,都会变红嘛。”我无力的应了应,想到殷拓昨晚的红眼睛,下意识的抬头去看他,却失望的发现,有外人在的时候,他们父子都很少让眼睛变成红色。
不知道是我的声音太小,还是他们不在意,没有人回答我,我只好自讨没趣的先去洗刷。
当我挤好牙膏,正准备刷牙的时候,通过镜子,我又看到了背后站的殷灵,我还是那副打扮,只露了半边漂亮的脸蛋给我看:“殷拓和鬼娃身上流着的,都是枉死城的血脉,所以情绪变化很大的时候,眼睛才会变成红色。”
“殷拓不是无垢城的猎灵师吗?怎么又和枉死城扯上关系了?”我皱了皱眉,继续刷牙。
在我的思维里,枉死城就像投胎转世,只存在在传说里,现实中是没有的。
可我的直觉告诉我,殷灵是不会骗人的,尤其是骗我。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枉死城突然出现在无垢城里,起初他们没有任何人出来,是你突然出现在无垢城,殷拓才走出枉死城,也是因为你,他最后才成了猎灵师。”
“那我是什么人?”我吐了满嘴的泡沫,趁机追问。
“颜族部落的人,和药人部落很像,只不过你们的法宝是青铜剑,药人部落的法宝是与生俱来的药性。”
真难得,殷灵居然会这么爽快的回答我。
总觉得她又在计划什么,我皱了皱眉,拿清水漱了漱口,猜测道:“你又盯上缺了?你是不是也想得到她身上的药性?”
“她已经没用了。”殷灵摇了摇头,说明道:“药人的药性,只有第一次才能起作用,那个女孩的第一次已经给了洪鹰,就算药人部落将她找了回去,也没有任何作用,真要强行索取的话,也只能两败俱伤。”
“这是不是双修?”我呆了呆,好半响才想出这个词来。
殷灵没有回答我,她突然朝浴室门看去,不等我察觉到异样,她的身影就直接从镜子里消失了。
我皱了皱眉,拿毛巾胡乱的擦了擦脸,顺势往浴室门口看去,这次的鬼脸换成了红衣女子,她的脑袋也可以和身子分家,而且和红衣男子有相同的癖好,都喜欢倒挂在高处。
“如果你想这样吓着村里人的话,我不介意现在就将你们赶出去。”我沉了沉脸,真担心周围的三姑六姨们会突然跑过来串门。
虽说我家里待着的都是奇怪的人,可周围住着的,还都是普通人。
他们可接受不了,有张鬼脸倒挂在我家浴室的门框上,笑吟吟的,好不自在。
“哎呀呀,二十年不见,主子是越来越狠心了。”红衣女子比红衣男子更会演戏,居然还断了只手,直接捂住脸给我装哭。
见识过孟春哭灵后,我对别人哭的声音,是越发的讨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