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得知山洞中还有其他人之后,玄青、月舞等一行人更加小心谨慎。偏偏这个山洞似乎无穷无尽一般,弯来绕去。越往里走,路收得越窄,最后竟成了一条狭长的甬道。
铿铿锵锵的声音越来越近。就在即将走完甬道的时候,一个庞大的身影拦在了出口。
“血蝎!”众人异口同声。想来这毒物是太出名了,竟能让人人都叫出名字来,也实属不易。只见那血蝎有两人高,全身都是血红色,带刺的尾巴来回扫动。
“我的亲娘呀!都是些什么妖魔鬼怪啊!”梨儿叫苦不迭。
“那里面的人好像是......”严岩还未说完,就被月舞一声大喊打断。
“仟益!”月舞的叫声在这甬道之中显得更响了。
仟益正和另外一只血蝎打斗,听见这熟悉的声音,回过头来。他正想冲她一笑,却看见甬道口的那只血蝎亮出毒针,向声音的方向戳去。
“小心!”仟益大喊。
玄青一把拉过月舞,护在自己身后。寒曦应声出鞘,笔直地往甬道口飞去。玄青冲出甬道,众人也纷纷跟上。
之前在狭窄的甬道中未曾看清,如今出来了才发现,在山洞的最深处,在几乎是断头路的地方,竟又生出这一番景象来。只见眼前的洞穴成圆筒状,高百丈。周围筒壁呈浅褐色,各处忽明忽暗,如同一个胸膛起伏呼吸着的活物一般。正当中是一个翡翠般碧绿的湖。湖水静如明镜,无波无纹。湖上轻烟袅袅,环绕着湖心悬空排列着石柱方阵。在方阵中央,一个古色古香的精致金奁若隐若现,引来不知多少炽热的目光。
“摄心镜!”红嫣嘴角忍不住上扬。
“玄青,月舞,我们又见面了!”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
“郁平,你也在!”月舞高兴道,又转头看看仟益,“你们两人怎么在这里?据人面兽身说,还有人在打听摄心镜的下落,难道指的就是你们?”
“人面兽身?”仟益不解,“我不曾遇见过什么人面兽身。我和郁平本是跟踪几个神秘人而来,跟到这洞口附近却不见了。寻思着可能洞中有古怪,就一路来到了这里。”
“是啊!这两只血蝎见人就打,非说我们是来夺摄心镜的。怎么解释都没有用。”郁平叫苦,眼睛时不时地瞟向血蝎。
“废话这么多!当我们夫妇俩吃素的吗?!”其中一只身形大些的血蝎大喊道,示威般地喷出毒液来,还扑闪扑闪着两只和人眼无异的大眼睛
月舞等人听了,顿时一惊。心想,性情暴躁的精怪肯定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这东海还真是怪杰地灵,遇见的精怪恁的都如此有个性!竟然还是血蝎夫妇啊,夫妻合璧,果然是守护者的绝妙搭配。
“又是精怪前辈啊!幸会幸会!”月舞又想拿出她对付人面兽身的那一套。
“小丫头,少套近乎,小心我先割了你的舌头!”那公血蝎喝道,然后谄媚地冲他夫人笑着。
“原来是个妻管严呢!”梨儿脱口而出,说完立马把嘴捂了起来,生怕被取走了舌头。
“你说谁呢?!”公血蝎的声音震耳欲聋。
梨儿被他的声音震得难过,心下烦躁,索性大喊道:“说的就是你,就是你!妻管严!”
月舞、严岩等都张大了嘴巴,心想,梨儿何时变得这般有骨气了?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我看你是活腻了!”公血蝎挥舞起他的铁螯来。
“我说相公,人家说的可是实话,你发那么大的火干嘛呀?”母血蝎终于发话了,缓缓走出来。公血蝎立马收起铁螯,乖乖立在她身后。
月舞等人惊得睁大了眼睛,心想,都这样了,还说自己不是妻管严,谁信呢!
“果然还是前辈您识得大体。”月舞趁势说道。
“哟,小丫头嘴还真甜。”母血蝎笑道,转头又叹了口气。
“前辈为何叹气?”
“世人只道我心狠,将夫君管教得太过严厉了些。可是天下女子,哪有不想把丈夫牢牢抓在手里的,你说是也不是?”
“是......”月舞扶额道,看着眼前这母血蝎,她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将其和“天下女子”联系起来的。
“那你说说,你爹他可是会怕你娘?”
“会……”月舞话音刚落,玄青、陆决明等人都略带惊讶地看向她,心想,他们如此尊敬的掌门,竟也是妻管严么?
“怕她什么?”母血蝎追问。
“爹爹最怕娘亲生气......”月舞便说起当日爹爹如何问南长老借了那重明鸟,又如何让它将云朵编成彩虹,最终才博得娘亲一笑的。众人听了,都在心里暗叹。想不到掌门当年,竟是个如此温柔痴情的男子。
“你那娘亲,倒是好福气!”母血蝎说着,瞟了她夫君一眼。
那公血蝎立马就上前说道:“娘子放心,彩虹有甚难的,改日我也给你弄来!”
月舞等人再次汗颜,不禁对这母血蝎的□□手段倍感钦佩。
“小丫头,我与你也算投缘,就此劝你一句。摄心镜我定是不会让你们轻易取走的。你们还不如就此作罢,免得伤了和气。你看如何?”
“前辈你误会了,我们真的不是来夺取摄心镜的!我们只是奉命来调查东海异象的,猜测可能和摄心镜出世有关,才一路来此查看的。”
血蝎夫妇面面相觑,将信将疑。
月舞还想继续解释,突然一个身影从甬道里窜出,越过众人头顶,径直飞向湖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