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一片树叶划破了张凌峰的衣衫,在张凌峰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张凌峰无暇顾及,而是祭起双拳去抵挡其他攻向自己要害的树叶、枯枝和无形的风刃,身体慢慢向文飞靠近。
文飞的笛声渐渐加快,左手在青笛上来回地移动,演奏着一曲葬魂歌,无形的风刃从四面八法袭向了张凌峰,几乎封住了张凌峰所有的契机。张凌峰如果贸然前冲,定会被风刃割得遍体鳞伤,只能一边挡一边向文飞靠拢。
金钟罩铁布衫一时也不管用了,张凌峰几度凝结又几度被风刃击碎,张凌峰和文飞的内力都在飞速地消耗。
“嗖嗖嗖!”张凌峰的身上出现了无数道裂痕,鲜血汩汩地流出,张凌峰惊讶地发现对方的每一道风刃至少也有凡武四层的实力,他既要闪躲那铺天盖地的攻击,又要催动内力修复伤口,一时也显得捉襟见肘。
然而文飞似乎没有放过张凌峰的意思,手上的动作不慢反快,就连那婉转的笛声也变得激荡起来。再过半小时,张凌峰体内的内力耗尽,他必定会被风刃绞杀成一团肉泥。张凌峰从山里来城市也有几个年头了,他还从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他的身体如刀绞般疼痛,这也激起了他心中的怒火。
“吼!”张凌峰急中生智仰天长啸,施展了他很少使用的《达摩神功》上的绝学《狮吼功》,无形的音波将他身前的风刃震开,张凌峰瞄准时机,鱼跃跳出文飞的剑气圈,如一头勃然大怒的野兽冲到了文飞的身前。
文飞大骇,笛声戛然而止,他显然没有料到张凌峰能冲破他的剑圈,本能地击出左拳迎击张凌峰打来的铁拳。
“啪!”
七伤拳无匹的拳劲打在文飞的拳头上,文飞仿佛听到了指节断裂的“咔嚓”声,他的身体被拳劲震飞开来,胸中腥气上涌,喷出一口鲜血。
张凌峰没有放过文飞的意思,追身而上,一记又一记重拳落在文飞的腿上、腰上,一拳狠过一拳,一拳重过一拳,与此同时,张凌峰的嘴角也有鲜血流出。
《七伤拳》一共二十四式,张凌峰现在的实力只能打出前面的六拳,如果贸然使用后面的几拳,张凌峰自己也会五脏尽碎而亡。
眼看着文飞被他打翻在地,已然没有了还手之力,张凌峰收住拳头,破口大骂:“妈的,想杀我你还嫩了点!”文飞只剩下一口气,但他仍在地上扭动着身体,似乎想要挣扎着站起来再和张凌峰较量,张凌峰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张凌峰顾不得满身的伤口和因为使用《七伤拳》而受损的五脏,他行至文飞身旁,喝道:“说,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对我动杀机?!”文飞只是咬紧了牙恶狠狠地瞪着张凌峰。
“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还不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张凌峰的眼中闪过一道嗜血的寒光,他从手心喷出玄冰真气在文飞松软的右手上,真气在文飞的右手凝聚,慢慢地将文飞的右手冻成了冰块,文飞只感觉他的右手的体温在一点一点地消失,很快没有了知觉,寒毒在他的体内游荡。
张凌峰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道:“我再说一遍,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对我下如此重的手?!”
文飞仍是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牙齿咬得铁紧。张凌峰二话不说一掌拍在文飞的右手上。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文飞的五指、血肉和骨头与冰块一起碎裂。文飞“啊”地痛叫一声,几欲昏迷。
“你若再不开口,我就这样慢慢把你的身体冻成冰块,一块一块击碎,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张凌峰的语气变得平缓起来,冷冰冰的,听上去毫无人味。
文飞修行数十载头一次从张凌峰的眼睛里感觉到了什么叫害怕,他仿佛已经嗅到了死亡的味道,他把心一横用最后一点力气咬断了自己的舌根,“咕噜咕噜”吐了几口血花便没有了生命的气息,张凌峰想要救治都没来得及。
夜风轻拂,血色的残阳渐渐隐没在了山的那头,璀璨的繁星将月亮供上了舞台,天幕下是一张冷峻的脸,脸上流露出难言的神情。
张凌峰瘫坐在文飞的尸体边喘着粗气,他身上的伤都是皮外伤,运功调息一会儿就能恢复,而他体内使用七伤拳后形成的内伤则需要时间调理,这一战张凌峰元气大伤。眼下张凌峰真正考虑的不是他的伤势而是对文飞的处理。
“呼哧、呼哧,这家伙是哪根神经短路还是脑前叶突然病变?居然和我以死相拼,倒也是个值得敬佩的对手。不过他死在军演中,又和我有直接的关系,我该怎么处理?”张凌峰皱紧了眉头,事情比他想象中棘手。
思索了一会儿,张凌峰暗想:“尸体还是留在这里好了,咬舌自尽属于窒息死亡的阻塞性致死或是失血性休克致死,而且舌头的咬痕也是他自己的牙齿,就算查到我和他斗过我也不会摊上人命案。至于被我打断的手我得处理一下,就抓匹狼过来啃几口好了,另外现场我也得处理一下……该死的,这小子究竟是什么人?”
张凌峰觉得这人不像楚雄派来的,毕竟他和楚雄的矛盾还没有到要杀人的地步。而且张凌峰和文飞交手之初,文飞也只是抱着和他比试身手的心态,他真正动杀机还是在张凌峰使用玄冰掌之后。
“我记得我使用玄冰掌后,文飞说我的‘玄冰真气’叫‘凌冰真气’,这一字的玄机莫不是他对我动杀心的原因?这里面应该有什么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