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惊无险。幸亏有郭子仪和杨玉玲,否则李多多 这次就真的死了。说什么不怕死,那都是假的,谁不怕死。人活着,就是为了好好地活着,谁想死。经历这一番之后,身心自然也有点疲惫。
凉州的刺史接到消息后,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他差点吓尿了,钦差大人在凉州边关居然出了这么大的事,要是上面追究下来,他的官位肯定保不住,就连项上的人头能否保得住都是个问题。
因此,他马上调派了几十名杂役、仆人,将李多多 等人安置在了驿馆之中。
高全还从驿馆之中抽调一百多人,守在了驿馆的外围,保证李多多 的安全。
休息了一夜,李多多 的精神好了很多。他打开房门时,瞧见高全正在外面踱步。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这样的情形了。李多多 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高全告诉李多多 ,驿馆之外,跪满了黑压压的一大片村民。
李多多 皱了皱眉头,然后跟着高全快步走出驿馆。
古代没有信访局,有冤也不知道哪里去诉,到衙门吧,衙门不受理,所以只能来这一着。不过话说回来,现在的信访局也没几个真正有用的。都是些糊弄上级,玩弄下级的机构。
驿馆外,黑压压地跪着几百号村民,这些村民面黄肌瘦,身上衣衫褴褛,根本就不像个村民,而像是个难民。
“大家起来吧,这位就是朝廷派人的钦差大人,各位有什么冤屈尽管说吧。”高全朗声说道。
有一位两鬓斑白的大爷,抖抖索索地直起身子:“我是五柳村的村长,这里的人都是五柳村以及其他几个乡村的村民。我们实在活不下去了,请求钦差大人给我们一条活路。”
看着老人白发苍苍的样子,李多多 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爷爷。想当年,自己家里穷,那时候,是越穷越生,结果死越生越穷。爷爷为了拉扯几个孩子,过早地白了头。以至于后来,爷爷到了六十岁的时候,看起来就如同八十岁的样子。
触景生情,李多多 的心里不禁有点酸酸的。
李多多 示意老人起来说话,在众人的搀扶之下,老人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几年前,我们凉州一带的百姓虽不算富庶,但是起码还能过日子。可是这几年来,我们的日子是每况日下。天气恶劣,地上长不出粮食,可是朝廷的赋税却是不增反减。那税收甚至已经收到了十年之后。村民一些年轻人,为了活命,找官府讨说法。可是官府不仅没有解决,反而被活活打死了。后来,那孟氏兄弟来了,我们的日子更是没办法过了。三天两头来抓人,硬是说要抓乱党。把村里的精壮少年,都抓走。没了田地,没有这些劳力,我们离死就不远了。请求钦差大人为我们主持公道,给我们一条生路。”
这些罪状真是令人发指,官逼民反,这些百姓都被逼到了这种程度,迟早都会反的。
“于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多多 生气地拍着桌子问凉州刺史。
凉州刺史听老汉说话的时候,都已经吓得浑身哆嗦,再经李多多 这么一喝问,他更是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大人,下官实在是冤枉啊。孟氏兄弟嚣张跋扈,这么多年来,于某励精图治创下的局面,被他搞得满目疮痍。于某曾经几次三番劝诫孟氏兄弟,但是孟氏兄弟仗着手上有兵权,根本就不予理会我的话。”
于刺史的话说到这,就被李多多 打断了。一听这凉州刺史的话,就知道他也是个老油条,还没怎么着,就开始推避责任了。
李多多 厉声喝问:“皇上历来体恤边关军民,朝廷对于边关连年减赋税,可是为何赋税会收到十年以后,这不是把老百姓往死里逼吗?”
于刺史是个久经官场的老手,一看到李多多 这般态度,心里就明确了说话的方向。李多多 显然很恨孟氏兄弟。现在倒是不介意往孟氏兄弟身上再泼些脏水。于是,于刺史慷慨陈词道:“这都是因为边关连年作战,军饷长期不足,加上孟氏兄弟挥霍无度,所以只能杀鸡取卵,向百姓征收过重的赋税。”
于刺史说这话的时候,说得大义凛然,仿佛他是个为民请命的青天老爷似的。
李多多 知道这事绝没有这么简单,但是现在没有证据,却也是没有办法。只能再旁敲侧击,看看有什么线索。李多多 想起了刚才老汉说的少年被官府打死的事。
李多多 看了看于刺史道:“方才金老汉说的少年被官府打死的事,可是事实?”
于刺史故意叹了口气,装作非常沉痛的样子道:“这都是孟氏兄弟惹下的祸事。这个孟氏兄弟也太蛮横,凡事都是用武力来解决。其手上不知道沾有多少无辜的性命。前段时间,确实有几位少年来官府闹事,擅闯衙门。其实他们也只是想找个讲理的地方。可是他们却万万没有想到为此丧了性命。”
李多多 脸上写满了愤怒:“他们是怎么死的?”
于刺史看着一脸怒容的李多多 ,战战兢兢地道:“他们被孟氏兄弟抓去,砍掉了脑袋,拿去冒充了军功。”
李多多 将桌上的茶杯狠狠地摔在了于刺史的面前,那滚烫的茶水溅了于刺史一脸。
于刺史嘴角一咧,然后慌忙用双手擦拭脸上的茶水水渍。
李多多 怒道:“你也知道疼吗?人家都被砍头了,你却说得如此轻描淡写,好似跟你一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