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为了我们,长辈不需要你们让我们安心的假象,只需要你们真的过得好。”这次换谢燕婉给他斟了一杯茶“生活是很漫长和繁琐的一件事,彼此信任、彼此包容、好好爱护对方,等哪天我们老一辈的走了,知道女儿能有你爱护后半生,能安心闭上眼,就足够了。”
贺涵郑重点头“我,愿意用我所有,迎娶南南。”
“其实别弄的太复杂。”谢燕婉突然压低了声音“我的意思呢你和南南登记就行了,真搞典礼,我怀疑我家老头子能弄成世纪婚礼,而南南当天就有可能带着你上演一出‘红蓝双方对抗逃婚记’。”自己的丈夫和女儿自己最清楚“知道实兵演练吗?估计就是那种。”
贺涵忍不住笑出声“妈,你们真是母女连心,南南也说过这话。”
“因为我们母女都不在意这些繁文缛节,不管婚礼多豪华,婚纱珠宝有多昂贵都不能保证婚姻的幸福与长久。”谢燕婉将话搁下“就算有法律公文也不是婚姻的保险,哪天你们好聚好散也就罢了,但若你在婚姻存续期间背叛南南,你贺涵会是如何……我们明家有条家规从我公公那里开始沿用至今。”
“在家识时务者为俊杰,在外对敌赶尽杀绝。”贺涵替她告知自己“我听鸿辉说过的。”
“我家老头子对敬重他父亲,对于这条更是恪守。”谢燕婉温婉的笑起“小贺,昨晚的晚餐你也看到她父亲、兄长和侄儿们爱护她的一面,我真的不希望你看见他们的另一面!希望每次他们都是对你这位姑父笑脸相迎。”
“我还要争取下次再玩飞花令不输。”贺涵听见了她的叮嘱。
谢燕婉语重心长“那你下苦功喽,那些孩子都是从小都学起,这些年也没落下。”
“我一定花时间,下苦功。”贺涵这话是有深意的,而且他认定谢燕婉听得懂“和南南一起。”
谢燕婉含笑,颔首:他重点在‘花时间’和最后那句上。
……
另一边明华书房。
明华落下白子。
荣煜的注意力都在面前的棋盘上,看了全局,拿了两颗棋子放在棋盘的右下角,示意对方‘我认输了’。
明华微微抬眸看了认输的女儿“布局比过去更细了,赢你也变得不容易。”
“失败乃成功之母,您一直教导的,我当然得让您头疼下。”虽然输了这局,但她也学到更多“爸,您这棋一直下得好,早早布局,然后便进可攻、退可守;我当时还在奇怪您怎么会突然让赵老为您收了辰星的股份,还放在了明衍名下,又让我做代理人。”这点贺涵并不知道,辰星的工作人员更不清楚,只有辰星董事会的人知道。
“谁让你这么不省心,你不打算我就得为你打算。”明华收拾棋子“不过说好啊,我只负责布局,他们怎么走,没人能干涉;你爹我啊,没这个精神去管乱七八糟的事。”
荣煜不帮忙,完全放松下来,背靠椅,手撑头“大事您也别管了,妈就是纵着您,那些事的确不用您布局了,所以费那个精神气干嘛,您和妈也差不多分开十年吧,现在正该是和和美美安享晚年时。”
“多少老一辈做到老,他们说什么了吗?”明华将黑白棋子分开“还有你爸。”战死在工作岗位上。
“所以啊,我已经没了一个爸了,那时候年纪小,可是失去的苦还在心里存着,您就不能安安我心吗?就嘴上说疼我。”荣煜用‘生气’来表达自己对养父的担心“我就不信了,那里还有四几年的侵华老日军间谍当权做主。”
“说到你爸。”明华突然停了动作“你是打算带贺涵去嘉林?”
“嗯,亲妈忌日快到了。”自己生父的骨灰是在一个烈士陵园里“不会是有什么不吉利的说法吧。”
“那有一件事,爸想托你。”明华起身,走到书桌后拉开一个抽屉,拿出白色文件袋“行不?”
“您都这么说了。”不行也得行。
明华坐回,将文件袋递过去“这里面的手机只有一个号码。”
荣煜打开,里面有一支旧款的按键手机,还有军人伤亡保险金的文本。
“她的保险受益人是她的妹妹,她已经没有什么直系亲人了。”虽然知道她不是离世,只是离开,可想到她以后将面对的一切,明华还是会有些伤痛。
荣煜打开那份文本,看了上面受益人的名字,抬头“怎么会?”
“傅安愔的堂姐。”明华点头“也是我的学生。”
荣煜看向父亲“我记得她只有这么一个姐姐了。”她不知道其他,只知道傅安愔的一些情况。
“现在她连这个姐姐都没了,只有庄恕和刚出生的女儿。”明华双手扶着座椅扶手“你可以拒绝,我让他们走正规渠道。”
“什么时候的事?”
“去年圣诞,巴黎,因公。”
荣煜知道因为他们的特殊性,所以后续工作会被延迟,家属得到消息一年都是速度快的,有些人殉职多年家人都还不知,这也是为了保护他们的安全“这又是您的局?不是有林欢了吗?您这样可不像您。”将东西交还给他“您走正规渠道。”组织性原则性还要不要。
“呦,还跟我上纲上线。”明华瞧着她放在棋盘的文件袋“你可以用内勤的身份去,我都打好招呼了。”
“才不呢,贺涵刚才还在担心我不出外勤改内勤,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