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二哥,就是那个被何老上将叫‘钱串子’的蒋奎的二舅舅,他是何家众兄妹里心最细的一位。其他人都以为是蒋妈妈触景生情了,都不在意的摆摆手道:“没事,谁心里还没点事情啊。”这篇就算翻过去,何家的老老小小都接着热热闹闹的过节。
可何家二哥太了解自己这个小妹妹了,如果只是突然见到一个跟自己小弟长得像的人,不太可能引起小妹这么大反应。这里面肯定还有其他事情。可这会儿何家小辈们都在,并不适合说这件事,何二哥只好把满肚子的话都先压了下去,待等到合适的机会再仔细询问自家小妹妹。
何家的家宴从大中午一直持续到下午三点多才撤了。吃罢了团圆饭,像蒋妈妈这种年纪大一些的还能坐住了陪老人多聊会天,小一辈的年轻人却早就坐不住了,他们开始三五成群的约起来商量去哪里玩或者做些其他的事情去了。何家客厅里的人也越来越少,到了晚上就只剩下了蒋妈妈这一辈的何家兄妹几人了。
到了这时候何家二哥才总算逮着机会问一下蒋妈妈的情况了。蒋妈妈这会儿的酒早就下去了,她被自己二哥这么一问还有些不好意思。‘嘿嘿’干笑两声,才把前些天去儿子学校的事情跟家里的几位哥哥大致学了一遍。
听完蒋妈妈的描述,何家几位哥哥都有些皱眉,他们面面相觑,总感觉其中有些问题,可却说不上是哪里有问题。
“你把具体的经过再详细说一遍。重点说一说当年你收到的那封信和前几天你见那孩子亲妈的经过。”还是何家的二哥最先发言,他虽然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却也知道着重点大概在哪里。他要求蒋妈妈把事情再叙述一遍,还要尽量再详细细致一点,并且跟蒋妈妈重点强调了一下需要侧重的部分。
蒋妈妈不明所以,她纳们,看着几位哥哥都面带凝重,满含不解。她还是听话的把事情从头到位又说了一遍。
几位哥哥你看我,我看你都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可谁也说不出具体问题出在哪里。“当年你收到的那封信还在不在?要是还在你拿出来给我们都看看。”找不到具体原因的哥哥们提出了最切合问题关键的要求。
蒋妈妈一愣,面有难色的咬了咬唇道:“当年的那封信我并没有留下来,那封信是小哥哥寄到我学校里去的。当初收到信的时候我已经从爸爸那里知道他要回来了,根本没在意那封信。我当时就在学校宿舍的桌子上打开了信,看完了信却没有把信收起来,等我再想起找那封信的时候,信已经不见了,我猜有可能被宿舍的其他同学当成没用的废纸丢掉了。”蒋妈妈脸色充满了后悔。
“那么前几天你看到的那个姓季的孩子的出生证明还有没有?有的话给我们看看吧?”何家二哥想了想,妹妹说的也对,这事情已经有将近二十年了,当年的信如果还在的话,他们几个肯定早就看到了。但是现在他们都不知道信的事情,那封信肯定就是早就丢了。于是又提出了一个比较简单的要求。
“出生证明?”蒋妈妈嘟囔着重复了二哥的话,“还给人家亲妈了呀,那人又不是咱家的孩子,咱还能要人家的出生证明啊?”蒋妈妈理所当然的说道。
“啥证明?”何家老太太年龄大了,有时候孩子们说话声音小了,她就有些听不清楚,蒋妈妈这回说话声音不大,并且还有些含糊,何老太太没听清楚,她竖着耳朵又问了一遍。
坐在何老太太身边的儿媳妇趴到老太太耳朵边上又大声重复了一遍刚才蒋妈妈说的话,还把大伙的疑问也跟老太太说了一下。她虽然表达的不是太清楚,可老太太活了快一个世纪了,有些事情就算是家里人不说,她心里也是门儿清的。
何老太太听完儿媳妇的话,她回想了一下,这才点点头道:“这就对了,可不就是有问题嘛。”
何家兄妹眼前一亮,知道老太太一定是听出门道了来了,何家老大赶紧问道:“妈,哪里有问题啊,我们也觉得不太对劲,可就是说不上哪里不对来。”
何老太太点头道:“你们这些孩子都还是太年轻,经历的事情太少了。而且你们一个个都是在城里出生的,当然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在农村很多人家是不会送孕妇进医院生产的,他们只会在家里找个稳婆生孩子,稳婆怎么会给你开出生证明?当年你小弟去的地方连个信儿都稍不回来,可见当地有多偏远,这样的地方我可不信能有啥医院。”
俗话说‘姜是老的辣,酒是陈的香’,这话可一点都没错。何老太太年纪大,经历的事情也多。老太太只是靠着一点点线索就把事情给缕出了个七七八八。季明朗出生的老街是后来才被划归青原市区的。原来就是农村,直到今天季明朗的老家还有人拥有自留地,可见当年有多么偏远。
何家兄妹再次面面相觑,对视了一眼这才恍然大悟。他们虽然年纪都挺大了,可却没有人真正受过太多苦。就是何家老大也是出生在大城市的医院里,这才没想到还有人会不是在医院里出生的,更不知道还有人出生都没有出生证明。
“这……这是不是说蒋奎他骗我?”蒋妈妈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她怎么也想不到儿子能欺骗自己。“为什么呀,蒋奎干嘛骗我啊。”蒋妈妈吃惊的问着何家兄弟,也问着自己。
“唔~~~那也不一定就是蒋奎骗你,或许事实就是蒋奎说的那样,人家根本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