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染成金剁成末洒尽河流中。
不知道从某天起主殿静的只有飞来的鸟叫声,待后来细细想,大概从族长斩杀第一个子民起,这里就全然变了味道。
“你居然还会来?”蕴凤眼角微挑,居高临下的看着站在十步台阶之下的青衣女子。
简单的发髻显得粉□□子有些静远,犹如世外高人隐居山林之感,秦殇抬头,自信而不在意的道出这次来的目的:“我来只因为一件事,放了今日你要杀的人!”
奇迹不是凭空而来,需要滴水石川的耐心,抓住一瞬而去的际遇,巧的是,报晓两样都没有。
蕴凤转着脑袋,今日斩杀不过三人,却已逃了两个,耳日族族民何时有这般胆子了,嗤笑一声:
“放了他们!”
不屑听着格外让人不舒服,“我还是希望秦殇姑娘能够交出逃跑的两个人,不然,坏了耳日族的民风,可就不好了!”
本来还在想耳日族就这么大,逃跑的人能逃到哪里去,现在想来,倒是有了答案。
秦殇心里无奈想要砸墙,自己逃了就逃了,干嘛逃到我这里来,现在我还要跟这个不知道死了几百年女鬼讲道理,真是交友不慎啊!
“秦殇姑娘,放人吧。”
“我若是不呢。”
“那就怪我不客气了。”
两个人同时用力,在天空中砸出一道响声,震了震耳日族的天空。
蜘蛛结的网叠加重复细密的挂在高墙角上,干草随意扔着,从细缝里吹来的风让过道上的蜡烛忽明忽暗,看的就让人发怵。
“你们运气真好,这牢房前阵子二长老刚刚呆过,还算好的,二长老待的时候比这还破的!”牢卒不知同情还是高兴看着进来的三个人。
三个人同时无语看着牢卒:“……”
气氛沉浸了很长时间,秦殇站起来挥挥衣袖,尘土刹时不见,一小块空白干净的土地进入眼角,秦殇优雅的转身坐下,颇有一世安好不染红尘之韵味。
报晓旁边站着跟他差不多大的男子,仔细审视眉目,发现竟然跟初见之日抛下报晓的那位少年一样。
少年眉目印出忧心,整张脸都像是乌黑茂密的云,愁容惨淡,见不得半分少年人的朝气磅礴阳光飒朗。
“五更,你就不要唉声叹气了!听着我头都大了!”不耐烦写在报晓脸上,身体向后退退,眼角上挑。
秦殇心中有些通透,五更,名字甚是有趣,但面上依旧单薄云烟。
五更也是没好气的看了眼报晓,抱怨道:“我们怎么可以逃跑呢?现在好了,我们肯定在耳日族出名了!”
淳朴厚实的耳日族从来没有出现过违抗族长之令的子民,从牢房设立而来,已跟摆设没有什么差别,千百年来担任牢卒的子民甚是幸运,轻松自在,却不想几日前迎来了耳日族第一位犯人,还是赫赫有名的二长老,而今日又迎来三个子民。
这三个人真是耳日族的可耻啊!可耻!
五更低垂着头,摇晃着脑袋,想想觉得羞耻的不行。
报晓低下头说话,低沉沉的,语音从底下冒出来。
“我那天听到一个男子对话,他说只要偷葫芦,将别人葫芦里的耳日倒到自己葫芦里,便可以使自己逃过死劫。
秦殇稍微一顿,两个低沉的少年沉浸在自己苦郁的气氛中,秦殇瞬即恢复自己的欢快之态。
几日来,耳日族发生的事秦殇一点也不差的全部看去,打架斗殴,抢夺葫芦,一股暴戾凶残之气弥漫在耳日族上空。
“五更,或许从一开始我们就认错族长了。”
“啥?你说啥?”
五更吓了一大跳,什么叫认错人,怎么回事?
影子啊!族长有影子啊!
“出来吧,平洛。”秦殇微抬头对于一个角落,视线变的笃定,“我希望你可以把余下的故事说完!”
一团黑漆漆的影子从墙角逢里渗出来,清秀容貌的男子温和而立。
“妈呀!”五更抬脚跑到报晓身后,眼眨的飞快,揉揉眼再三确定真的站着一个人,嘴巴不由自主的发问:“报晓,这是谁?”
报晓脸色发黑,摇摇头,不清楚,转头将眼里的疑问投向秦殇。
秦殇还未答话,黑影自己先开口说:“两位精灵,你们别怕,我是向你们寻求帮助的!”
平洛点了一下头,五更报晓也安静起来。
平洛刚准备说话,心中传来一股子悸动,突然,秦殇看见平洛瞳孔放大,白色身影显的摇摇欲坠,云沙卷起,一个黑衣女子从转角处走来,一步一步安静悄然,却踏在心尖。
嘲笑的声音像一把把利刃飞向牢房内。
“秦殇姑娘想要知道,接下来我来讲便是,何必劳烦平洛呢!”
五更报晓看清楚隐在光影中的脸,直接下跪,行耳日族最高之礼仪。
蕴凤瞥了一眼地上的人,无所谓的笑笑,毫无生机宛如一潭死水,平洛不做停留重新幻化成黑影变成她的影子,跟随她。
“秦殇洗耳恭听。”
天昏地暗,无边黑明,蕴凤感觉自己躺在一艘小船上,起伏飘荡,居无定所,又忽如深在九重天上老君炼丹炉内,热的浑身不舒服,又转至常年不见温的冰山之上,冷的浑身打斗。
一副温温的手帕附在额头,缓了一时的冰冷,一口清澈泉水,解了一身的燥热。
耳边响起舒服怡人的虫鸣声,眼睛洒进如和煦般的阳光。
不知何时,不清始由,蕴凤晃晃脑袋,似乎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