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就是正月十五元宵节,烈风也回来了,大家一起热热闹闹吃了团圆饭,我得了华庄主的允许,和大家一起去街上逛灯会。
华灯初上,甘州街上一片火树银花,集市熙熙攘攘,叫卖灯笼的声音此起彼伏,不绝如缕,各式灯笼映得街市亮如白昼,热闹非凡,人声鼎沸,各家的公子小姐们都出来看灯,据说每年的正月十五,都是最浪漫的一个节日,因为这一天是未婚男女社会交际的最佳机会,有很多公子小姐们都是在这一天相识相爱的。我们一群人漫步在这灯的世界,被这盛大的场面所惊叹,在现代,哪里有这样盛大热闹的灯会,充满了浓郁的年味儿。
烈风充当了我们的“导游”,带着我们边逛边讲解,栩栩如生的金鱼灯,形象逼真的荷花灯,妖娆锦绣的芙蓉灯,喜庆吉祥的绣球灯,皎皎透明的雪花灯,古朴典雅的官灯……各式各样的彩灯造型优美,装饰考究,做工精细,真让人眼花缭乱,美不胜收。
董悠儿自从劫亲后就没有逛过街了,今日为了不惹麻烦,特意戴了面纱出来。她和咏昌不一会儿便买了两盏好看的花灯。听烈风说钟鼓楼附近有猜灯谜的,猜中就送花灯,我们一行人兴趣盎然,都嚷着要去猜几个。
“画时圆,写时方,有它暖,没它凉。”咏昌边念边思考:“这个简单啊,应该是个日字。”“哈哈哈,这个也简单,一朵芙蓉头上戴,战衣不用剪刀裁。虽然难比英雄将,一唱千门万户开。这个谜底肯定是公鸡!“黑羽说道。
“那这个呢?凤头虎尾?打一字。”薛时迁手挑一梅花灯问。
“是几个的几字嘛!”董悠儿抢着回答。
我忽然看到一个可爱的兔儿灯,拽了拽咄吉的衣袖:“我想要那个!”
“解落三秋叶,能开二月花。过江千层浪,入竹万竿斜。”咄吉念着兔儿灯上的谜语。
我想了想说:“秋风吹落叶,春风吹开花,风起千层浪,如林响沙沙。这个谜底应该是风吧。”那摆摊的大叔笑着说:“这盏兔儿灯就送给这位小姐啦。”
我兴高采烈的接过兔儿灯,看到黑羽他们几人也都纷纷得到了自己喜欢的灯。旁边一个婆婆正望着一盏古朴的宫灯念着:“哑姑?谜底是一个成语?”我看那婆婆像是很喜欢那盏宫灯,于是凑了过去,想了一想说:“哑巴说明不能说话,姑说明是个女子,女子不能说话。婆婆,会不会是妙不可言?”
“这位小姐真是冰雪聪明,这谜底正是妙不可言,看来这盏灯也是你的了!”那摆摊大叔笑着说。
“这盏灯送给这位婆婆吧。”我冲那婆婆一笑,拿着我的兔儿灯跑回正在不远处笑看着我的咄吉身边。
猜完灯谜,我们去了城北的甘泉河放荷灯。夜色渐浓,甘泉河边已经站满了信男信女,夜朗气清,水面上泛起微波涟漪。河面上布满了河灯、荷花,赤橙黄绿青蓝紫,闪闪烁烁,争奇斗艳;点点朵朵、荷花叠彩。
烈风帮我们一人买了一盏荷灯,我们俯身将那五颜六色的荷灯轻轻放下水,合十双掌许一个寄托着美好的愿望,再看那荷灯,已摇摇曳曳随河而流,仿若一朵朵盛开的莲花,又如一双双蟒珠龙眼,在水中漂浮闪烁,星星点点形成一条灯火长线。
我正准备起身,听到我旁边一个苍老的声音:“姑娘……”
我转头,看见刚才那位猜灯谜的婆婆站在我旁边。我礼貌地站起身来吟吟一笑:“是您啊,婆婆,您也来放荷灯吗?”
“刚才还没谢谢你送我花灯。”她边说边伸手抓住我的手。
我正准备说不客气,却不知哪里来的一阵风雪瞬间让我迷了眼睛,风很猛,吹得我脸有些生疼,脚下也开始踉跄,我一手忙挡着风雪,却明显感觉到,有一只手牢牢地抓着我的另一只手腕。
“咄吉!”我喊,记得刚才他站在离我两米处正看着我放灯。
待这一阵狂风过去,我揉揉眼睛,居然发现我已经不在甘泉河边,而是在一处小树林里,拽着我手腕的是那位婆婆。我这才仔细打量了下她,她的服饰并不像是汉人,应该是西域人的打扮,头上一根根银丝在黑发中清晰可见,微微下陷的眼窝里有一双褐色的眼眸,那眼神像一把利剑紧紧盯着我的眼睛。她一手紧紧抓着我的手腕,另一只手里拿着一个碗大的铃铛,那铃铛微微震动,发出持续的嗡嗡响声。
我想挣脱她的手,却不料使尽了全身的力气也没有挣脱开。
“婆婆,放开我,你这是干什么?婆婆。”我感觉有些不对劲,不知道她到底在做什么。
“你不属于这里,异世之灵。”她开口道,随后嘴里便不知喃喃地说着什么。
我的呼吸开始紧促,眼前也开始天旋地转起来。她说“异世之灵”,难道她可以看到我的灵魂?“婆婆,放开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使劲儿挣扎,却发现他的手像是铁钳,死死的夹住了我的手腕。
头疼欲裂,我拼命大喊:“救命!咄吉……黑羽……烈风……救我!!!有没有人啊?救命啊!!!”但很快我便不能再喊,我体内翻江倒海翻腾起来,我开始干呕,像是要把心脏都要吐出来。大约持续了两分钟,我隐约听到有人在呼唤我的名字。
“我在这儿!救我!”我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大声回应。而此时,我看到我的身体,不!应该说是华芊影的身体向前缓缓走去,而我从那具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