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是第二项比赛,争夺狼旗:众勇士一起骑赛马出发,跃过数个草垛堆起的障碍,然后取得三公里之外的一面狼旗,谁先将狼旗插到对方的营地,便是获胜方了,这项比赛不仅比个人骑术,还比得是团队战术。
鼓声连连,一众人在起点已经摩拳擦掌,准备就绪,一声号响,十二匹马飞腾而去,只留下尘土飞扬。我在坡上望着,看见骏马跃过一个个草垛,像一条条蛟龙腾空而起,跑在最前面的是咄吉世,毕竟是草原骑士,从小到大在马背上长大,那娴熟的姿态和技巧让他首当其冲地跑在最前面。黑羽靠着轻盈地轻功减少了马的负重,和俟利弗设并排处于第二,一眨眼的功夫,他们就跑得太远,看不清谁前谁后了。
几分钟的功夫,马蹄声越来越近,骏马载着勇士们飞驰而归,两面狼旗在队伍中飞速传递,待出现在我们二百米处时,我才依稀能辨出人影,依旧是咄吉世跑在最前面,他半俯在马背上,右手举着一面狼旗,紧跟在他身后的是黑羽,但他手中并没有旗,黑羽身后是手持狼旗的惊鸿和齐头并进的俟利弗设。
眼见他们越来越近,惊鸿大喝一声:“接旗”,将旗帜向黑羽掷去,狼旗在空中飞扬,黑羽一个腾空而起,稳稳将狼旗接住落回马背上,而此时咄吉世也离终点越来越近。
我正看得紧张,抓着缰绳的手心都浸湿了,不知哪里传来一声尖锐的哨响,我身下的白马突然立起身来嘶鸣一声,我隐约看见烈风冲过来试图抓住缰绳,可是却抓空了。马疯狂地朝坡下冲去,我大叫一声,紧紧抱住了马脖子,生怕它将我甩下去。我听见身后华庄主变了调的低吼:“芊影,抱紧,不要松手!”,然后几匹马迅速地追赶而来。
我想扯住缰绳,却因马跑得太快根本无法起身,风在耳边呼呼地吹,我感觉自己身子太轻无法控制住烈马,双手也已经有些吃力,随时都有可能飞出去。前方迎面而来的是十二匹飞奔而来的赛马,而身下白马却丝毫没有慢下来的意思,而是朝那飞奔而来的队伍狂奔而去。眼见还有二十米左右就要迎头撞上,我看见跑在最前方的咄吉世面色一变扔掉了手中的狼旗,弃马腾空而起,向我飞来。与此同时黑羽也以脚尖轻点坐骑,借力飞身而来。咄吉世甩手挥舞着皮鞭,击中马头,马受到惊吓急刹住步伐,仰身而起,我的臂力终于无法承受自己身体的重量,从马背上跌落下来。
一阵黑色旋风将我从半空捞起,我落入一个宽阔的胸膛。我本以为是黑羽,睁眼一看却是咄吉世王子。他蹲下身将我护在他胸前,以防身后的群马控制不住踩踏到我。那些骑着赛马的勇士和赤狼纷纷急刹住马,奔跑得最快的一匹甚至就停在距离咄吉世身后一尺远的地方。此时黑羽也将那匹白色烈马一掌挡开落在我身边:“摔着了吗?”我摇摇头,看见烈风、华庄主、启民可汗等一众人等也纷纷赶到。
咄吉世将我轻轻放下,扶我站起来。烈风和华庄主面色煞白地带着一干等人跳下马大步流星奔过来。华庄主向来都是从容不迫的,甚至上次我在华家庄园遇刺的时候,也没见他如此紧张。而今日,在他无法掌控的情况下发生意外,让我第一次从华庄主眼神中看到了惊慌失措的神色,他一把把我搂进怀里,紧到我几乎无法呼吸。我听到他的心脏强烈地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
“爹,我没事。”我安慰他。
“属下失职,未能保护好小姐,请庄主责罚!”烈风单膝跪地,低头抱拳,眼神里充满自责,好像只有狠狠地责罚了他,才能让身体的伤痛掩盖住内心的心痛。
华庄主放开我,长舒了一口气,一手将跪在地上的烈风扶起,然后对咄吉世王子抱拳就要拜下去,却被咄吉世迅速扶起。
“感谢咄吉世王子舍身相救,大恩大德华某铭记在心,他日若有差遣,定当结草衔环,舍身以报。”华庄主掷地有声,许下承诺。
“华庄主言重了,您和令爱都是我们突厥的贵客,在此突发意外自是我们照顾不周,作为主人我也只是弥补我们的过失而已,切不可提恩谢之词。”咄吉世王子笑言:“只是不知有没有伤到令爱?” 他耀眼的黑眸带着一抹温柔,却又闪着看不穿的光芒。
“哦,我很好,多谢咄吉世王子的救命之恩。”我忙回答道。
此时启民可汗在身后说道:“没事就好,咄吉,你去查下今日这马到底是怎么惊的?谁吹了那声马哨。”
“是。父汗。”咄吉世王子答道。
“让华庄主受惊了,我们回牙帐喝碗酒压压惊吧。”启民可汗说。
华庄主随启民可汗回牙帐休息,烈风、咏昌驾马车送我们三个女孩儿回去。一路上静儿和董悠儿都在跟我说刚才的惊险情景,静儿边说边觉得还是有些后怕,拉着我的手哭腔都出来了。我也这才觉得手臂酸痛,许是刚才用了太多的劲儿,手都有些发抖。
“好啦好啦,我这不是没事嘛!”我冲静儿做个鬼脸,她才破涕为笑。
毡房门口,我正准备回去休息,董悠儿给我使了个眼色,顺着她的目光,我看见烈风正失神地一个人走在最后,默默无语。我知道他一定还在内疚和自责,便支开静儿让她帮我去找点吃的。董悠儿也和咏昌知趣地走开,夫妻俩说悄悄话去了。 “烈风?”我叫他。他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各种复杂的情感。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