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陌煊点头道:“林晏已无性命之虞,他的案子我们可以慢慢来。”
慕斯佑斟了两杯茶道:“我早就听说南蜀太子高深莫测,不知这回他出使我北宁,葫芦里到底埋的什么药?”
却说奚陌煊与慕斯佑议完政事,经过御花园,正遇到带着宫女在园子里cǎi_huā的慕紫玉。
“见过公主。”奚陌煊行了个礼道。
“奚将军,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以后不用这么见外。”慕紫玉放下花篮问道,“宫宴那天你会去吗?”
“下官负责宫中守卫,那日当然会去。”
慕紫玉脸上绽开一抹笑,欢喜道:“那你可一定要看我跳舞。”
“诶,芷儿,那不是恩公吗?”上官唯儿说着又瞧见了慕紫玉,当即想起迟婉仪大婚那日自己对个对子也能把那位公主惹怒的事,顿时不快道,“她怎么也在?”
“这里可是皇宫,你想让她去哪?”慕亭芷笑着说道,“你何时这么小心眼儿了?”
上官唯儿撇撇嘴道:“反正我就是不喜欢她。”
“芷儿。”
慕亭芷正要拉着上官唯儿闪避,突然听得奚陌煊叫她的名字,只好上前对着慕紫玉叫道:“五皇姐。”
上官唯儿本就不想躲,好不容易上前,顿时玩心大起,对着奚陌煊问道:“恩公,你今天怎么想起逛御花园了啊?”
“我来与陛下商讨政事。”
慕亭芷见上官唯儿又要开口,忙打断道:“你不是说要去后花园看阮籍留下的刻石吗?”
上官唯儿本想说“刻石何时不能看?”,突然看见慕亭芷几欲喷火的眼睛,只好任她拉着走了。
“在下也告退了。”奚陌煊顺势说道。
上官唯儿随慕亭芷走到后花园,瞅了那刻石老半天道:“芷儿,我何时说过要看这破石头了。”
“你还说!”慕亭芷叹了口气道,“这回我可是真的把五皇姐得罪了。”
却说慕紫玉见奚陌煊走了,摘花的心情顿时没了,回到紫玉宫更是气得把满桌子首饰拂到了地下。
“紫玉,你这是怎么了?”太后将新赶制出来的衣裙放到桌上,对着宫女吩咐道,“你们都退下!”
慕紫玉回过头,“母后,上次皇兄大婚,慕亭芷怂恿上官唯儿给我使绊子也就罢了,今日她们竟又一起来羞辱我。”
“一个乡野村姑罢了,你跟她计较什么?”太后说着将一支金钗戴到慕紫玉头上,“你是佑儿的至亲妹妹,真正的金枝玉叶,别人嫉妒你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你又何必跟几个跳梁小丑一般见识呢?”
慕紫玉低下头,脸上多了几抹红晕,“儿臣知道了。”
十日后,南蜀来使抵达长安,宫中大设宴席。慕亭芷抱着一把古琴坐在角落里,弹起了迟婉仪改写过的《十面埋伏》,等她弹完,南蜀来使刚好入座。
南蜀太子一身黑衣,走在最前方,正是雍州城当铺里的那个少年,他坦然入座,对着慕斯佑笑道:“能弹出如此慷慨激昂的曲子,贵国的琴师果然高妙。”
慕斯佑举杯道:“太子谬赞了。”
迟婉仪一开始只觉得那琴师琴技高妙,经南蜀太子一提,她才觉得似曾相识,忙对着蝶恋问道:“芷儿去哪儿了?”
见蝶恋低头不语,迟婉仪气极反笑——哪里有那么高明的琴师?分明是慕亭芷用着她写的琴谱,却使用了变音,使得那琴声变得更加激昂,却让人听不出内容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