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星见那重瞳蟒被朗月吸进了朱皮葫芦,便双掌一分,撤去了“接天龙”掌力,那龙卷失了他法力支持,瞬间崩散,无量大水轰然砸落,震耳欲聋。湖水震荡片刻,渐渐平静,只是经两名道童在水底水上这一番乱搅,弄得湖水浑浊不堪,一时无法恢复往日明净。
袁青松自见到这几名分龙观道人,因恐被众道瞧出身份,便一直想要循走,只是自小船碎裂到两名道童收伏那重瞳蟒,只不过瞬息间事,他为躲避那接天龙卷,一时未能远走,这时湖面恢复平静,袁青松更不迟疑,拉起妻子手掌便要转身飞走。
玉真子见那金蟒被两名小师叔收服,此间已无凶险,不由长舒了一口气,瞥眼瞧见袁青松要走,便对杨秀秀厉喝道:“妖女!你前几日坏了道爷的事,现下也不放下句话来,这便想要走么?”
他知自己不是这女子的对手,因此不敢贸然向她出手,但现下有两名小师叔在场,他有这等大高手撑腰,说话便也硬气了许多。
杨秀秀见识了这两名小道童的手段,心中也有些发怵,但对方既然口出恶言,她也不愿在言语上落下风,当下回头瞪视玉真子一眼,冷冷地道:“不过是放走了一只鸟儿,你要怎样?”
玉真子尚未回答,却听朗星咯咯一笑,脆声道:“玉真师侄,这位姐姐便是你说的从你手中放走小啼天鸟的妖女么?”
杨秀秀刚刚见识了朗星朗月的手段,也知自己夫妻远不是这两名小道童的对手,若加上叶澜和莫瑶,或许还有一丝取胜之机,但自己夫妻和叶、莫二人只是萍水相逢,远远谈不上过命的交情,彼此还正邪有别,太虚门和分龙观同属正道,莫瑶身为太虚弟子,万没有为着两个新结识的妖族而得罪正道大宗的理由。杨秀秀有着这层顾忌,便也不敢再耍小性,听玉真子和朗星一口一个妖女的乱叫,却也自得强忍怒气,并不反唇相讥。
袁青松见众道并没有立时动手的意思,不知是这几个道人修为有限还是怎地,一时还无人识破自己夫妻二人是妖族身份,他心存侥幸,盼能向这几个道人说几句软话,就此蒙混过关,总好过与这几名道人硬拼。他现下身有晶币近千万,若真动起手来,自己夫妻二人不敌殒命还是其次,两人受师门重托,带了翠薇宫大批货物换了这许多晶币,若不能将这笔钱带回本门,则自己夫妻二人便成了翠薇宫的罪人了。
心念于此,袁青松便理了理衣衫,拱手对玉真子道:“这位道长,贱内当时见那小啼天鸟可怜,不愿它小小年纪便离了母亲,因此才出手将那两只鸟儿惊走,并非有心要和道长做对。道长若觉吃了亏,我夫妻二人身上倒也有些晶币,便依市价赔钱给道长,聊表歉意,不知道长意下如何?”
杨秀秀惊走啼天鸟之事,毕竟只是小冤,玉真子心胸虽不甚广,倒也不会因这等小事便与人结下大仇,只是又重新见到杨秀秀,仗着有两位神通广大的小师叔撑场面,才说几句狠话找回些面子,耳听得袁青松服软,气便消了大半,且当时海岸边要捉那小啼天鸟的人甚多,自己先行负伤,而当日分龙观除了自己,并无别个高手在场,就算杨秀秀不出手惊走啼天鸟,想来那小啼天鸟也不会落到自己手上,想到此节,他心下便觉释然,心想若真依着市价要这夫妻二人数十万晶币,未免有些讹人钱财的意思,这等名声传将出去,于分龙观正道大宗的脸面须不好看,当下也只轻哼一声,拂尘一摆,说道:“罢了!出家人不恋钱财,我要你晶币作甚?这位相公,你这老婆,须得好好管教,让她学点规矩才行,若总是由她任性胡为,万一哪天惹到了不该惹的人物,到时候后悔就晚了!”
杨秀秀听他这般奚落,心中自是大怒,但也知形势比人强,这时若再强项,祸患非小,当下也只得板着脸,不发一言。
袁青松苦笑一声,又朝玉真子一拱手,说道:“道长教训得是,我回去定会好好管教,这就先行告辞,不打扰诸位道长的正事了!”
说着拉着杨秀秀的手一晃,转身便行。叶澜见他要走,便挥手化出一朵祥云,将老张头扔在上面,接着转身牵起莫瑶手掌,也要纵身离去。却听一个清脆的童音喝道:“且慢!”
袁青松听这童音一喝,身形一滞,转身看时,见朗月秀目圆睁,紧紧盯着自己,袁青松心中闪过浓浓不安,深吸一口气,极力定住心神,淡淡地道:“朗月小道长,你有什么事么?”
朗月听袁青松发问,并不回话,而是举起手中朱皮葫芦,在朗星眼前一晃,说道:“师弟,你且看看这葫芦!”
叶澜等人听了朗月之言,齐齐朝他手中葫芦看去,只见那朱皮葫芦毫光绽放,闪烁不休,那葫芦本来色作朱红,但此时所发光芒却是一片青碧之色,碧光与红色葫芦交相辉映,分外夺目。
朗星盯着朱皮葫芦所发的碧绿毫光瞧了片刻,忽地转过头来,抬头朝杨秀秀等人甜甜一笑,说道:“本来只是出来玩一趟,顺便捉一条小泥鳅,没想到却遇到了正儿八经的妖族高手,师兄,咱们将这几个妖孽捉回道观去,你说师父会怎生奖赏咱们?”
朗月伸掌在朱红葫芦上一拍,满脸得意的道:“别的不敢说,这个月的糖人儿肯定管够!”
朗星听师兄这般说,笑得更加甜了,直高兴得手舞足蹈,双掌拍击几下,忽地举起手来,双手食中两指并拢,在自己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