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铲翩若惊鸿,朝袁秋雨后脑猛劈而至,袁秋雨听祖玉书一声吆喝,急忙金棍后扫,盼能格开冷月铲一击,谁知一格之下,竟是格了个空,他心知不妙,转头看时,见月华急旋而返,又朝祖玉书劈了过去。
莫瑶以冷月铲分击二人,前两记都是虚招,她以**虚空道法御使冷月铲,阴阳二劲交替轮转,将冷月铲舞得飘忽无定,于转瞬之间连变三回方位,祖玉书和袁秋雨都未料到这如此沉猛的劈击居然只是虚招,都立时上当。
祖玉书本想趁着莫瑶偷袭袁秋雨之际,全力一击,一举杀死王宝秀,因此刺向王宝秀喉头这一击用了十成功力,全无半分留力,眼见莫瑶冷月铲再次转向,月华扑天盖地而来,耀得人睁不开眼来,他心头大惊,想要收势却已不及,无奈之下,只得改直刺为下击,向霞光和月华交汇之处砸去。
三件法宝相交,发出轰地一声巨响,场中乌光、月华和漫天晚霞同时消散,莫瑶只觉手臂剧震,胸中气血翻涌,她身受清玉匕荼毒,伤势本已十分沉重,这时再与祖玉书硬拼一记,再也支持不住,右臂发出咔擦一声轻响,软软垂下,同时樱口一张,喷出一大口鲜血。
王宝秀在空中连退三步,脸上血色褪尽,嘴角也溢出一丝血来。抬眼看祖玉书时,只见他一张脸也苍白得怕人,手捧判官笔,眼中满是凄凉神色,他双掌轻抚判官笔,苍白的脸上现出一丝柔情,便像是在抚摸自己心爱孩子的脸庞一般,过了片刻,只听他咳嗽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接着双手分开,垂在身侧,两只手中却都紧紧握着判官笔。
王宝秀见此情形,这才明白祖玉书为何面无血色,满脸哀伤,原来……,原来他这护身奇宝竟被冷月铲生生斩成了两截!
莫瑶假装以冷月铲偷袭袁秋雨,而后与祖玉书硬拼一记,两人各有伤损,只是一瞬间事。明若水本来在袁、梁二人棍戟交攻之下支持为难,袁秋雨忽地抽身而退,以金棍去格冷月铲,明若水立觉压力大减,她知这一瞬之机是莫瑶冒死还来,当下更不犹豫,双掌相合,轻斥一声,三面树墙合而为一,复又化为长鞭,朝梁春风鼻头直击过去。
梁春风见她反守为攻,不敢硬接,闪身欲躲。忽见明若水鞭头光华绽放,有无数金光自鞭上生出,夹杂丝丝电光猛击而出。这金光密密麻麻,无可躲闪,梁春风只觉金光刺目,无法看清金光来路,当下短戟狂旋不休,盼能阻住金光,谁知那金光有如薄雾,碰到短戟舞成的光圈,轻轻巧巧地便漫了过去,待得金光过了短戟,金色雾气忽地凝结成大朵金花,轰地炸将开来,朵朵金色花瓣有如利刃,朝梁春风四肢百骇击到。
袁秋雨金棍后扫,格了个空,也立时明白上了莫瑶的当,他变招极速,金棍在背后交于左手,在他身后划出一道金色弧光,从他左侧奔出,径朝明若水右腰扫去。便在此时,明若水鞭上金光绽放,无数金色花朵炸裂开来,金色花瓣四散,激起锐音刺耳,使人闻之心寒。
这些花瓣锋锐之极倒还罢了,最难当处是这金光初时只是金粉,梁春风以法宝格挡,却是徒劳无功,等得金粉漫过短戟,复又凝结成花,而后炸将开来,如此神出鬼没,自是防不胜防。
袁、梁二人见金色花瓣扑面而来,以法宝格挡已然不及,无奈之下,只得运转玄功,在身前布满护体真元,盼能以自身功力硬扛这不知从何处生出的金色花瓣。但听得噗嗤之声不绝,如利刃刺入败革,袁、梁二人痛哼一声,周身护体真元被破,身上被无数金色花瓣贴了个严严实实,远远瞧来,便如两个镶金王八也似。
明若水一招得手,更不迟疑,左掌一立,猛击而出,袁、梁二人身上花瓣受她真元一催,便如活了过来一般,直朝二人体内钻去。袁、梁二人同时惨呼,呼声只喊出一半,便戛然而止,接着金光一闪,两人身形一晃,消失无踪,两人原本所立之处,现出两朵斗大花朵,花呈纯金之色,只花蕊之上略有一丝艳红颜色。
明若水柳叶鞭一抖,两朵金花越缩越小,轻飘飘地飞到了她长鞭之上。祖玉书见状,双手一松,将手中断为两截的判官笔抛入下方山火之中,指着明若水大喝道:“明若水!你这金盏花用了我无数黄金浇灌,你却告诉我一直未能育出成品,可你现在却用这金盏花来对付我,看来你对我早有提防之心了,好!好得很!”
莫瑶双臂尽折,体内真元如沸,便是在空中稳住身形也极为勉强,知道自己已全然不能再战,王宝秀脸色惨白,口中鲜血不停溢出,显然也受了极重的内伤,不知他是否还有一战之力。祖玉书法宝被毁,牵动经络,伤得也极为沉重,但瞧他面色肃然,眼中杀机如沸,显然伤势比自己和王宝秀轻得多了。
她见洪道和刘金豹仍杀得难分难解,而明若水柳叶鞭抖出几个圆圈,似要向祖玉书击去,却是蓄势不发,似是心生犹豫一般。莫瑶见状,不禁大急,对明若水喝道:“明姐姐,到了这个时候,不是他死便是咱们全都死在这里,事到如今,姐姐不可再顾念旧情!”
明若水苦笑一声,摇头道:“我对他哪里有什么情?正是因为无情,想起他这几年对我种种,我才有些不忍出手……”说到此处,语声一顿,脸上又显出愤恨之色,重重哼了一声,接着道:“不过我义父在这广源分堂打下的大好基业,却也被他生生弄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