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摇头道:“我既然已答应了人家,食言终究是不好。”
莫瑶轻笑道:“是我答应了他,又不是你。”
叶澜淡淡地道:“那还不是一样。你答应了,便是我也答应了。”
莫瑶只感心中一甜,嘴上却道:“你又占我便宜。”
叶澜一笑,方要迈步出屋,忽地停住脚步,轻声问道:“你不会真的要收荣大哥的钱吧?”
莫瑶咯咯一笑,脆声道:“当然要收,大财主的钱,不要白不要!”
两人行到外厅,开门出屋,荣必大一看叶澜神色,便知他已应承了此事,当下大笑三声,抓起那黑衣人朝叶澜抛去。叶澜挥手一带,抓住那黑衣人手臂,朝他脸上瞧了一眼,缓缓道:“你现在若老实交待,却还来得及。”
那黑衣人早已抱定必死之心,有道是除死无大事,不管何种折磨,他都不放在眼里,是以他虽不知叶澜要以什么厉害手段对付自己,心中却半点不感害怕,只冷笑几声,沉声道:“小子,有什么手段,你尽管使出来便是,你若能从爷爷口中问出半个字来,便算爷爷没种!”
叶澜叹息一声,随手将他提起,转身行入房中,莫瑶见他进屋,张臂合上房门,就此守在门外,显是不许旁人进屋观看。荣必大虽也猜不出叶澜会使什么手段逼那黑衣人吐露实情,但不知怎地,他就是对此事深信不疑。
众人在外面等了片刻,不闻屋内有一丝声响,荣必大心下正自疑惑,地听屋门吱呀一声,从中而开,叶澜面容平淡,缓步而出。
荣必大不见那黑衣人身影,轻咦一声,探首朝屋内看去,只见那黑衣人伏在地上,一动不动。荣必大一惊,问道:“你杀了他?”
叶澜摇头道:“没有,他是是昏过去了而已。”
荣必大面色一松,又道:“问出什么没有?”
“是刺玉堂的人。”
荣必大和莫瑶听他如此说,都点了点头,同声道:“果然是刺玉堂的人!”
这伙黑衣人法力高强,悍不畏死,出手全是诡异狠辣,只攻不守,使得全是以命换命的打法,不管对人对己,都不留半分余地,北疆诸大门派之中,这般行事的门派屈指可数,其中最为著名的便是刺玉堂和冷月谷这两大杀手门派。这两派驻地何处,从不为外人知晓,但刺玉堂多在西南各国做买卖,而冷月谷主攻东方各国,两派颇有些井水不犯河水的味道。荣必大见多识广,莫瑶心思缜密,两人都从众黑衣人的出手中猜出了大概,只是未经证实,不敢全然确定,这时听叶澜说出刺玉堂三字,两人心中最后一丝犹疑便也消失无踪。
荣必大瞧着屋内那黑衣人身形,冷哼一声,问叶澜道:“知道这伙人来自刺玉堂却没什么用处,刺玉堂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干得虽是刀头上的买卖,行事一向倒也地道,和各门各派从无私怨,想来若无人出钱,这帮家伙也不会无故来寻荣某的麻烦,要让刺玉堂卖命,价钱可着实不便宜,却不知是哪路朋友这般看得起我,肯花如此大价钱来买荣某的项上人头?”
叶澜微微一笑,说道:“说来真是凑巧,花钱想要荣大哥性命之人,与我也是老相识,只是叶澜的这颗脑袋显是没荣大哥的值钱,不值得他们请刺玉堂的人出手罢了。”
荣必大眉头一挑,轻轻哦了一声,莫瑶和苏婉也脸现关切之色,不知他得罪了哪路厉害人物,叶澜轻叹一声,缓缓道:“我只道天行教只在天宁一国嚣张,没想到此处也有他们的爪牙。”
荣必大听叶澜说出天行教三字,脸色立时转为郑重,沉声问道:“叶兄弟,你拿得准么?”
叶澜淡淡地道:“我用什么法子问的黑衣人,恕小弟不能相告,荣大哥若不相信,我也没有法子。”
荣必大与他对视一眼,忽地手掌一拍,哈哈笑道:“叶兄弟说哪里话来,正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既说是天行教,那必然便是天行教!哼哼,天行教,天行教!咱们晶帮开矿挣命,你们天行教坐地收钱,本来大家各干各的营生,谁也没碍着谁,现下你们居然吃饱了撑的找起咱们晶帮的麻烦来了,老子倒要看看,你们这帮整天喊着替天行道的杂碎到底
有几斤几两!”
叶澜点一点头,朝场中晶帮诸弟子扫视一圈,眼中现出犹豫神色,正沉吟间,忽听背后黑衣人轻哼两声,幽幽醒转。他转过身来,见那黑衣人一脸恍惚,便似仍身陷迷梦之中,不由轻轻一叹,暗道:“我只以天魔噬灵心法略观了其记忆,并未刻意损其心智,怎地这人仍是一幅心神失守之相?哎,这心法当真邪门得紧!”
荣必大见那黑衣人醒转,冷笑一声,问叶澜道:“叶兄弟,该问的可都问清楚了?”
他见叶澜点头,更不多话,一闪身来到那黑衣人身侧,手掌平击而下,啪地一声轻响,正中在那黑衣人天灵盖之上。那人天灵粉碎,哼也不哼一声,立时气绝,软瘫在地。
叶澜一惊,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怒色,愤然道:“荣堂主,这人既然已经说了,你又何必再取他性命?”
荣必大一怔,还未回答,却听莫瑶轻叹道:“叶大哥,你错怪荣大哥了,非是他心狠手辣,只因刺玉堂和冷月谷这两大杀手门派都有个奇特规矩,他们收钱杀人,若是手段不及对手,门中杀手被对手杀死,这两派便当是生意失利,从不以此为由寻人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