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瑶听明业方丈问她身有有没有魔族宝物,不由与叶澜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了巴乌遗留下的那杆黑幡。巴乌甘冒死大险,携此物穿过天堑阻隔从西域来到北疆,可见这黑幡绝非凡物。但叶澜试过各种方法,都无法在这黑幡上感应到半点灵力。黑幡即无灵力,要将之炼化入体也就无从谈起,叶澜见此物无用,便一直将之扔在乾坤袋里,后来因莫瑶一见这黑幡便有莫名亲切之感,便向叶澜讨来,放在了随身乾坤袋之中。
明业见了两人神色,微一沉吟,轻声道:“我正道弟子降妖伏魔之后,将妖魔所用法宝收为己用原是再寻常不过之事。天材地宝,有缘者居之,正所谓人心才分善恶,法宝无分是非,便是有些魔道法宝戾气重了一些,咱们正道人士用之降妖除魔,慢慢也会化解其上的凶煞之气。莫施主身上若有魔门法宝,倒也无须隐瞒。当然,施主若是不愿将宝物示人,贫僧自也不会勉强。”
莫瑶知这老僧法眼如炬,有他心通的佛门大神通,自己心中念头八成瞒他不过,况且那黑幡也算是叶澜伏魔所得之物,正如明业所说,来路并非不正,当下微微一笑,对明业道:“方丈言重了,晚辈身上确有一物,乃是从一个大魔头处得来。只是此物并无灵力,显非法宝,因此方丈问我身上有无魔门宝物,晚辈一时便没有想到有此物在身。”她话一说完,便从怀中取出乾坤袋,伸手一招,将那黑幡召在手中,接着双手捧住幡杆,恭恭敬敬地朝明业递去。
明业本来满面慈和,明远也始终淡然宁定,但两僧一见到这杆黑幡,不由脸色大变,同时跳起身来,明远祭出镇魔宝镜,将正心、正意两名弟子挡在了身后,明业手中佛珠也金光大作,似乎随时便会脱手飞出。
莫瑶见二僧这般如临大敌的模样,不禁秀眉一蹙,问道:“方丈可是识得此幡?”
明业脸上满是戒备之色,手中佛珠金光凝而不发,守在自己身前,他盯着那黑幡良久,这才缓缓问道:“莫施主,这杆黑幡,你是从何处得来?”
莫瑶见明业识得此幡,心想叶澜诛灭巴乌元神之事乃是造福北疆苍生的大善举,只消不将他会天魔噬灵心法之事外传,这事本也无须隐瞒,当下伸手朝叶澜一指,接着对明业道:“不瞒方丈,此幡本是我叶大哥之物,后来转赠于我,至于他是如何得到此幡的,还是由他来向方丈诉说比较好。”说罢转头对叶澜一笑,柔声道:“叶大哥,明业方丈身为大宁寺掌门,德高望重,北疆修士无不敬仰,方丈但有所询,咱们便不可隐瞒,你是如何得到这杆黑幡的,这便和方丈大师说上一说吧。”
叶澜点了点头,脸上现出追忆之色,接着对明业道:“数月之前正道齐聚南化玉虹城,以万仙伏魔大阵降伏大魔神王巴乌,此番盛举,想必方丈也亲自前去了吧。”
明来点头道:“那是自然,自古佛魔不两
立,巴乌位居魔族神王,法力通天彻地,自太古之时便数度与我佛门交手,他此番北来,天外天龙掌门召集天下群英应战,我大宁寺身为北疆修真大派,这降伏大魔神王之事焉可后人?”
叶澜道:“方丈降魔护卫苍生的大慈悲,小子深感佩服,我因是无门无派的散修,未能收到龙掌门的邀约。当时我正在太虚山上做客,想到北疆正道合力大战魔神王的盛况,便想去瞧瞧热闹,于是下了太虚山,一种东行,在离诸位布阵之地一万余里时,忽地遇到一团紫气裹着这杆黑幡迎面扑来。”
在座四僧都曾亲身参与万仙伏魔之事,四人听叶澜说到此处,都想起当日巴乌化为一团紫气融入天浊地清幡之中,就此唤出魔帝真身破阵而出之事。魔帝魔威滔天,虽只剩一具没有神识的躯壳,其威压仍是震慑万灵。四僧虽都勤修佛法,心智坚定,但在魔帝之前,任你修为如何高强都无半点抵御之能。当日大宁寺众僧受魔帝威压一迫,也与其余各派修士一般,各个心智失守,坠落于地。修佛本是修心,出家人当堪破生死,无惧无畏,方得无上正觉,但魔帝之威即撼天动地,又深植人心,大宁寺众僧自见识魔帝威严之后,也与别派修士一般心中畏怖恐惧,难以自恃,此后众僧神通虽尽复旧观,但各人难以战胜心中畏怖,这佛法上的修为不免大大地打了一个折扣。此时四僧陡然重见天浊地清幡,又听叶澜提起此事,心中都不禁微栗栗之感。
叶澜不知四僧心中所想,接着说道:“那黑幡来得极快,我还未起念躲闪,便被幡上紫气扑了个正着。想必方丈也已猜到,那紫气正是大魔神王巴乌的元神。他在万仙伏魔大阵中被诸位重创,狼狈逃出,偏巧不巧,恰好给我倒霉遇到了。”
明来略一沉吟,缓缓道:“巴乌可是要夺舍施主肉身?”
叶澜点一点头,说道:“不错,巴乌以邪法夺我肉身,险些便将我神识毁去,后来种种机缘巧合之下,反被我将他神识抹去,他这杆黑幡便成了无主之物,被我随手扔到了乾坤袋中……”
明业听到此处,微微一愕,问道:“施主修为虽然不弱,但与魔神王巴乌相较,却几是天壤云泥之别,不知施主是用了什么法子,竟能将巴乌的神识毁去?”
叶澜知自己身有风火琉璃球且琉璃球中凝聚着两位破碎境神尊的大半修为之事,关系实在太过重大,这明业面容慈和,明远恬淡豁达,正心正意年纪虽轻,却也是大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