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辞别宁战,出了禁宫,径到国师府去寻石敬,将宁战有意让他担任国师之事说与石敬知晓。石敬听闻此事,初时一惊,继而脸现喜色,说道:“我被逐出天行教,这一年来虽过得风平浪静,但天行教决然不肯就此干休,我可说无时不处于险境,如今皇上封我为国师,其意只在借我向天行教示威,而我有了这国师的位份,天行教便不好明着前来寻我麻烦,此举我与圣上可说是各取所需,倒也算是一桩美事。哈哈,叶兄弟你将这国师府让与我住,倒真是有先见这明,如今倒省了我搬家的麻烦。”
叶澜点微笑,又向他说了自己离京远行之意,石敬甚是不舍,命下人整治酒席,两人几杯水酒下肚,石敬问道:“叶兄弟此去玉虹城,是要为正道伏魔出一份力么?”
叶澜心中微微冷笑,暗道:“以兄弟这点斤两,这事儿我可出不上什么力……”口中却道:“我未曾收到天外天龙大掌门的传书邀约,就不老着脸皮自告奋勇了。只是我有两个结义哥哥分属太虚门和明德书院,想来此次两人都会前往玉虹城,我一来去见见两位哥哥,二来顺便瞧瞧热闹。”
石敬点头道:“原来如此。”他略一沉吟,喝一杯酒,放下酒杯续道:“叶兄弟,你与天外天和天行教都有过节,那天外天倒还罢了,此次玉虹城天下正道云集,天外天身为北疆第一大派,又是此次伏魔大计的领头人,自然不会不顾颜面为过往小事来与你为难。但天行教教众行事却没那么多顾忌,若是他们遇上了你,必定会来找你的麻烦,此节你定要多加小心。”
叶澜道:“石大哥尽管放心,天行教中见过我的人本就不多,此去玉虹城的修士数以万计,哪里有这么巧就能碰到他们?”
石敬点头道:“说得也是,但总是提防些好。”
叶澜与石敬这两年在京中时常相聚,此时忽要长别,心中都有些不舍,两人直喝到深夜,石敬再三叮嘱,要叶澜日后回到宁都便来国师府相见,叶澜连连点头答应,这才醉醺醺地回了叶香居。
第二日醒来,命春云将陆峻、杜长显、仇海正三大当家并仇思雨、杜元枫、陆韬三名纨绔尽数叫来,向他们说了辞别之意。众人皆是凡人,听说正道聚首伏魔,倒也不如何放在心上,反正天塌下来有这帮神仙顶着,也用不着他们这些平头百姓担心。但听叶澜说这一去至少要年余才会回来,便人人都起了离愁。仇思雨更是满脸沮丧,嘟嘟囔囔地道:“还没教你学会逛窑子,怎地便急着要走了?”
话音刚落,只听啪地一声,后脑已结结实实地挨了仇海正一巴掌,仇思雨大怒,捂着脑袋跳脚道:“你就我这么一个儿子,把我打傻了,看谁给你接继香火!”
仇海正双眉一挑,举掌欲要再打,却被叶澜伸手架住,只听叶澜笑道:“以武功而论,思雨已是江湖上一流好手,拳剑内功皆高出仇叔叔非只一筹。可你每次打他,都是一打便中。看在他这份孝心的份儿上,仇叔叔以后还是少打他两下吧。”
仇海正轻叹一声,收起了手掌,一旁陆韬微微一笑,对叶澜道:“距那伏魔大会还有二十几天,少主要走,也不急于一时,咱们便先大宴三日为少主饯行。”
叶澜笑道:“咱们这几人之中便数陆韬你酒量最小,可口气却偏又这么大,若真的大宴三日,便醉也醉死你了。春云,你去吩咐厨房准备宴席,这饯行酒当然是要喝的。”
春云听了吩咐,点了点头,伸袖在眼角擦拭两下,红着眼圈儿去准备酒食。众人大宴一场,席上叶澜说道:“我有一个妹子,名叫叶冰,算来这两年也应到了御风境,说不定我不在叶香居这段时日,她恰巧会来到宁都。若她来时我还未归,你们切记让她不要乱跑,好好留在宁都等我回来。”
众人点头答应,仇思雨放下酒杯,大着舌头问道:“冰……,冰少主来时可会带什么信物,要不然若有人冒充,咱们总不能见着一个少女便奉她为少主啊。”
叶澜笑道:“冰丫头长得和我足有七八分像,你们见了一瞧见知,万万不会认错。”
仇思雨听了,眼睛一亮,忍不住嘿嘿干笑两声,叶澜瞧在眼里,也朝他微微一笑,说道:“思雨,我这妹子平日被我们骄纵惯了,脾气可比我这做哥哥的大了不少。你在她面前最好老实些,少一些胡言乱语,想当年我初来叶香居时,你不分青红皂白的上来便是一剑,若是敢对她这样,你这只招子怕是真保不住了。”
仇思雨摆手道:“少主放心,莫说是遇上冰少主,便是对别个少女,我也只会动粗,不会动武,因此万万不会无意冒犯了冰少主,想来我这只招子也还保得住。”
叶澜一笑,并不说话,身旁杜元枫指着仇思雨大笑道:“思雨净会吹牛皮,你小子哪里有粗可动?明明是一根筷子,却偏要说成丈八蛇矛,怪不得到现在连个婆娘也讨不到,你说哪个姑娘愿意跟你?”
仇思雨大怒,挥手将掌中筷子向杜元枫砸去,口中骂道:“绣花针也好意思在这里说嘴,你那二房整天用各色刑具打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你当老子猜不出么!”
仇海正和杜长显见两个家伙如此不堪,都气得老脸通红,可抬眼见叶澜在一旁瞧得津津有味,笑得前仰后合,却又不好发作,只得各自抓了肥羊烧鹿狂啃,当是两个纨绔的肉来狠咬。
众人直喝到深夜方散,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