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总管应一声:“喳!”自去吩咐小太监,众人迈步便要向前厅走去。宁秀跟在父亲身后,也跨步而前。宁战见状,笑着拦住她道:“秀儿,你伤势未愈,先在此处运功疗伤,要饮酒取乐也不急于一时。”
宁秀微微一笑,皓腕翻处,雪白的手掌中已升起一股拳头大的火苗,那火焰色作金黄,在她掌中跳动不休,虽说不大,却自有一股勃勃生机。她手掌一握,火焰随之熄灭,继而原地转个圈子,上前拉着宁战的手,轻轻摇晃着道:“叶公子医道如神,已将孙女身上的隐患全然除去了,我现下只是经络略损,未伤根基,正可借圣祖的灵芙仙酿滋补元气,圣祖你可不要小气哦!”
宁战以一身道法为基,将天宁帝国从朝不保夕的小邦扩张为如今的偌大帝国,朝政风气自然重武,天宁国一向将诸般礼法看得甚轻,不论王公贵族还是普通百姓,皆不重男女之防,人人对男女同席习以为常。宁氏一族又人人精通道法,修士于这些繁文缛节看得更是极轻,此时宁战听宁秀也要一同列席,便哈哈一笑,说道:“你这鬼丫头,还和小时候一样嘴馋,听到朕要拿出好酒,便急不可耐地要喝上几杯。也罢,咱们便一起出去,你正可借着朕的仙酿做个人情,多敬澜哥儿几杯酒,以谢过他的救命之恩。”说着反手拉过宁秀的手掌,当先行到外厅。一众小太监忙忙碌碌,不一会便又整治了两桌丰盛酒席,宁战见状,对扈总管道:“将另一桌撤了,朕这次是谢过澜哥儿相救秀儿之情,特赐诸人与朕同桌饮食。”
扈总管微微一愕,却也不多说些什么,躬身应了,吩咐小太监将下首的酒桌搬出。石敬和叶澜也躬身谢过,待宁战和宁俊落座,便也跟着在下首坐了。须臾酒菜齐备,自有斟酒的小太监给众人杯中斟满了酒,宁秀端起酒杯,对叶澜道:“公子援手之德,宁秀自有报答,在此先以一杯水酒相敬,谢过公子救命大恩!”
叶澜连道不敢,端着酒杯站起身来,仰头将酒喝了。那酒水甫一入口,酒香便轰地炸开,钻入周身三百六窍穴,继而化为道道暖流,融入经脉之中,显然这仙酿对修为大有滋补之功。叶澜对这酒的滋补功效并不在意,可对这酒的味道却是大为心折,他一生中喝过的佳酿着实不少,可不管是柳叶岛上诸人所酿酒水,还是小青赠给他的龙宫陈酿,味道都不及这灵芙仙酿远甚。他从未喝过如此好酒,只喜得眉开眼笑,放下酒杯,咂了咂嘴,一幅意犹未尽的模样。
宁俊见爱女无恙,心头一块大石落地,对这救了自己宝贝女儿的海外散修大感兴致,与他聊得甚为投机。宁战本来就对这会龙族秘术的年轻人大有好感,此时亲眼见了他的手段,自然对他又高看了一眼。宁战、宁俊、宁秀爷孙三人不停地与叶澜对饮,倒将石敬晾在了一边。石敬见叶澜酒到杯干,脸上神采飞扬,显然没意识到自己已然闯了大祸,不由轻叹一声,暗道:“叶兄弟一片好心,并无错失之处,若姓严的不肯善罢,嘿嘿……,天外天又如何,有姓石的在,总不会叫叶兄弟吃亏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