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色光球散发出一种叶澜极为熟悉的气息,他心中一暖,脑中忽地闪过叶东明慈祥的面容。眼见那白丝击碎光球,又带着无上威压来到身前,他却已不再害怕,心中有一个声音大喊道:“爹爹妈妈还在柳叶岛上等我回家,我决不能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
他左掌断骨在光球的滋养之下,只一瞬之间,便已愈合大半,见左右无法闪避,猛地大喝一声,将玄天无极功运在双掌之上,向那白丝疾拍过去。
那白丝本来无坚不破,连惊澜剑这等极品仙器也能一击而断,可在叶澜双掌拍击之下,居然不堪一击。叶澜只觉眼前一花,那白丝已然消失不见。
他凝运全身真元的一掌有如击在了空处,倒引得他身子晃了两晃,险些跌倒。他心中惊讶已极,不明所以,但终究逃过了一劫,心中不自禁的涌起一股狂喜之情。脸上笑容尚未展开,忽觉手臂一震,有一股浩瀚真元沿手臂经脉逆流而上,有如江河倒灌,其势汹涌无匹,不可阻挡。
叶澜大骇,只觉这股磅礴真元熟悉无比,正是自己修习的玄天无极功。只是这股逆流而上的真元雄浑博大已极,自己体内原本的玄天无极功与之相比,便如溪流比之于大江,实是不可同日而语。
这股真元滚滚而前,叶澜本身真元与之相触,丝毫不做抵抗,无声无息地融入其中,向气海席卷而去。转眼来到气海之前,只一冲,便将他丹田联通周身经络的要穴撞得粉碎,继而闯入气海之中。
叶澜见体内要穴被毁,不禁心头一酸,暗想自己自此便成废人,再也无法运转一丝法力。那股白丝化成的真元撞入气海,就势一旋,将叶澜的全部功力都裹在一处,在气海中左冲右突,咆哮不止。
叶澜经络要穴被毁,气海和周身经脉不能贯通,无法再调理内息,只能任由真元乱流在气海中狂奔乱走。他体内真元虽乱,神智却甚清明,知如此巨量真元失了控制,立时便会将自己炸得粉身碎骨。眼见对自身情状无能无力,也只好听之任之,闭目待死。
他身处生死之间,心神飘荡,一生所历之事在眼前一幕幕闪过,容心萍、叶东明、叶冰、叶萧萧、叶全、燕卓然、罗文琪、祝文长、苍凌云、司空铎等人的面容如走马灯一般在他心头转过,如此不知是过了一瞬,还是过了一生,叶澜忽地咦地一声,睁开眼来,暗想:“我怎地还没死?我丹田要穴粉碎,却为何不感痛楚?这实在是古怪得紧……”
他压下心中惊异,凝神内视,见真元在气海之中循环往复,围成一个旋涡,旋涡中心漆黑一片,深不见底,似乎能将万物吞噬。叶澜“盯着”那气旋中心看了一会,只觉心神也似被吸入了旋涡之中。如此也不知过了多久,忽觉眼前一亮,那旋涡中心猛地腾起一点火光,由内而外,迅猛之极的烧将开来,只一瞬之间,丹田中已是一片火海。
叶澜见了这等情形,却不如何惊讶,只微微苦笑一声,暗道:“这白丝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居然经玄天无极功一引,化成了我自身真元,这当真是天上掉下来的大便宜!只可惜这股真元太也霸道,比我原来的真元雄浑太多,居然……,居然立时引发了我的金丹大劫!”
金丹大劫,又称丹元神火之劫,乃是修士自逍遥境晋升到金丹境的必经劫数。这晋升金丹境的劫数本不会自行到来,一向由修士自行引发。修士修到逍遥境第四层破玉境界,随时可以引发金丹大劫。只是这劫数极是凶险,远非逍遥境之前数道劫数可比。修士若是根基不稳,贸然引发此劫,必会被劫火由内而外烧成飞灰。破玉境修士最高可寿至七百岁,但有些修士知道渡劫无望,往往在破玉境停留数百年,直至寿元耗尽也不敢引发此劫,便如凡人一般老死病榻,至少能留个全尸,也好过去引发那毫无希望渡过的丹元神火大劫,被烧得尸骨无存。
叶澜初入破玉境,虽说以玄天无极功炼化了从火山中吸取的巨量火元力,真元雄浑,远高于一般破玉境修士,甚至强过文峰、燕卓然和祝文长这一众破玉境顶尖高手,但他却从未想过要去引发金丹大劫。现下忽然身入劫中,不禁大为慌乱,心中全然没了主意。
引发金丹大劫之法,便是使周身真元逆行,以丹田之火炼真元成丹气,继而重铸周身经脉。此举无异于脱胎换骨,中间若有任何闪失,便会被狂乱真元弄得爆体而亡。
方才那白丝化成的真元攻入叶澜经脉,将他体内真元尽数吞噬,倒卷而入气海,接着与他丹田内的真元融为一股,自然而然的便生出丹火,开始转化真元。
叶澜只能任由烈火在气海中纵横席卷,完全无法插手阻止。眼见体内真元由青而白,然后慢慢现出一丝金色,将白色的真元渐渐消磨。只过了半个多时辰,气海内已是一片纯金之色。
叶澜见体内真元已尽数转化成了丹气,心知这金丹大劫真正的凶险之处便要来到。果见金色丹气随着火势聚成一球,犹如一个小小太阳,猛一膨胀,撒出万道金光,向四面八方射去。
叶澜只感气海边界着金光一耀,便如烈阳照雪,纷纷消融殆尽。金气裹着烈火,在他体内狂奔乱走,将他体内经络尽数熔毁,接着又如大河改道,烧铸出新的经脉气海。
叶澜手臂忽地一颤,察觉已然可以运意念导引真元,急忙凝神运劲,盼能将体内烈焰熄灭。怎奈体内火势太也凶猛,金色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