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叶澜被苍瀛追得无处可逃,心中极是懊恼,兜兜转转间,不小心出了密林。他想空地不好隐藏形迹,正要转身飞回,忽听水波响动,眼前竟是一个极大的湖泊,不由大喜,当下想也不想,一头钻进水中。他初到瞻星境,这避水诀乃是初次使用,幸喜倒也灵验。在水底直呆了一个多时辰,不见苍瀛下水,知此计得授,自己的味道被湖水掩盖,那苍狼再也闻之不着。他大着胆子潜到湖对岸,行上岸去,沿着山丘低飞,直飞过了数十座山峰,不见苍瀛追来,这才放下心来。寻了一处山洞调养伤势。
他腕上和腰间都只是皮肉之伤,创口本就不深,此时真元到处,伤口便缓缓愈合,并不需要医治。只是他后来硬接了那苍狼一腿,经络却大为震荡,受了一点内伤,需要运功调息。他取出一颗叶安炼制的治伤丹药,吞入腹中,以玄天无极功慢慢化开药力,只行功两个时辰,内伤便已尽去。
内伤既愈,抬头见夜色未褪,怕苍瀛仍是狼身,自己万万不是敌手,因此伤势虽愈,却不敢出山洞乱闯,只得坐在洞中打坐休息。待得天色大明,便出了山洞,直朝湖边飞去,片刻间穿过大湖,来到湖对岸,见岸边一片狼藉,土石纷乱,却不见了苍瀛的影子。
他被苍瀛追得仓惶失措,险些丧命,如今知他恢复了人身,如何会不去报仇?当下取出天地罗盘,认清了方向,一路朝玉虹城疾飞而去。
到得城中,凭着记忆寻找灵月宗总堂,远远看见一处屋顶破了一个大洞,知道找对了地方,便闪身落入院中。只见院中尽是血迹,地上残肢断首散落,也无人收殓。众喽啰早已不知去向,想是受了苍瀛惊吓,都跑了个干净。
叶澜本也料到苍瀛和方易不会再回归此处,他来此查探,不过一试,见院中无人,也不惊讶,正要转身离开,忽听屋内脚步声响,有一人缓步走了出来。
叶澜一惊,将乌木扇一展,便要挥击而出,猛地看见那人身着青袍,手执一支黑玉为杆的毛笔,生得丰神如玉,磊落不凡。叶澜见了这人面容,微微一愣,继而大喜,冲上前去,握住那人的手大叫道:“燕大哥,你怎么也在这里?”
这人正是燕卓然,他忽地见到叶澜,也是微微一怔,接着脸露喜色,笑道:“叶兄弟!原来是你!”
叶澜心中欢喜,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是不住大声道:“是我,是我!”
忽听院门外一个粗豪的声音道:“这声音怎地如此耳熟,文全,我怎么觉得这是咱们三弟的声音?”
叶澜听到这话声,脸上笑容更甚,只觉胸中欢喜得如要炸开一般,松开燕卓然的手向院门奔去,一边跑一边大叫:“大哥,二哥,是我,我是叶澜啊!”
他冲到门外,见门外站着四人,正是文峰、祝文长、长孙文全和林文雍一行。
文峰和长孙文全见了叶澜,也是大喜,齐声叫了一声:“三弟!”
燕卓然施施然行出院子,冲几人拱手打了个招呼:“祝兄、文兄,咱们又见面了。”
祝文长见了燕卓然,微微一愕,朝他点了点头,迈步跨入院中,见院中死尸遍地,血气扑鼻,不由皱了眉头,问燕卓然道:“燕兄,这一众灵月宗的妖人都是你杀的?”
燕卓然摇头道:“我也是刚刚到这里。昨夜我听到狼啸之声,知道自己不是那妖对手,又加上疗伤到了紧要关头,因此没能过来。也不知是哪位高人于昨夜在此除妖。灵月宗苍氏一族这变身之法着实厉害,这位高人敢在昨夜来此除妖,将灵月宗在玉虹城的巢穴一股脑端了,这份胆识修为当真是令人钦佩!”
叶澜被他说得甚是不好意思,用扇柄挠了挠头,轻笑道:“高手没有,低手倒是有一个。”
燕卓然双眉一轩,问道:“难不成是叶兄弟所为?”
叶澜一笑,微微点了点头,众人见他承认,脸色都是大变,祝文长颤声道:“这些妖人都是你杀的?难道……,难道你已修到了金丹境界?”
叶澜摇了摇头,说道:“哪有?我只是瞻星境而已……”
众人听了,都瞪大了眼睛说不话来,文峰愕然半晌,摇头笑道:“只是瞻星境而已……,短短数月之间,从腾云境直升至瞻星境界,你却还说‘只是瞻星境而已’,这话要是传了出去,只怕天下修士至少要被你气死一半了……”
燕卓然脸上惊骇之色良久不褪,沉声道:“这未免也太快了些……,难道叶兄弟又用那乌木扇吸了什么至阳之气?”
叶澜摇头道:“那倒没有,那个……,你们看看就明白了……”说着,将手中乌木扇展开,让众人看扇子背面的雪白扇布。
众人见扇布上清清楚楚地写着“玄冰离火”四个大字,脸上讶色更盛,祝文长吃惊过甚,脚下一个踉跄,向后退了一步,他却只如不觉,口中喃喃地道:“玄冰离火扇!这果然便是玄冰离火扇!”
文峰神色却甚是镇定,问叶澜道:“三弟,你说你现下是瞻言境界,可我从昨日那一声狼啸之中,察知那头畜牲修为不弱,怕还在我之上,他变身之后,我便远非其敌。却不知你用了什么法子,竟能独战天狼,还顺带着把这一帮妖人都给挑了?”
叶澜听文峰相问,想起昨夜的惊险,兀自心有余悸,忍不住拍着胸口说道:“大哥说笑了,我这点修为,哪有本事独战天狼?那家伙变身之后,我只接了它一下便即受伤,当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