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自断一臂,那事情也绝对不会就此结束。

须知杨光远的姑父胡大人自打回京后便颇受皇帝看重,现在正在吏部任职。虽然官职不高,但手里握的却是实权。而且谁不知道,在吏部做事,只要得了上头的青眼,不愁日后没有高升的时候。而吏部又是掌管全朝官员考绩升降的地方,只要有心的人都恨不能削尖了脑袋往里头挤!

如果李潇然放弃了杨光远,那就是和胡大人交恶了。这胡大人虽然和平王府并无什么来往,却是个刚正之人。自打进京以来,每日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其他一概不管。行事也是不偏不倚,叫许多有心钻营的人恨得牙痒痒。但如果杨光远在李潇然手下出了事,他难免心有怨恨。但以他现在的身份,那是必定斗不过李潇然的。所以再有人稍稍示好拉拢一下,便不愁不能将人给拉到自己的阵营里去。

这颗钉子松动了,和他连在一起的那块板子自然也就有了缝隙。

而如果李潇然坚持保住杨光远,那么他就必须做出行动来,也就是要硬生生的接招了。这样的话,他必定是要吃亏的。现在既然郑家是卯死了要和他硬碰硬了,那么少不得也要被撕下一口肉来。

而且很凑巧的,就在前两天,太后娘娘因为感染风寒,被送去京郊的别苑里休养去了,最近至少一个月不会回来。这便又给那伙人制造出了一个天大的机会。

随着时间的流逝,京城上下蹦跶的人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欢。近日里王府里收了无数的帖子,不知道多少人自告奋勇要帮李潇然解决这个问题,却都被他给拒绝了。

原以为最先会等到杨光远他舅舅胡大人上门来,再不济也是杨光远家的哭哭啼啼的寻上养家去求助,可千算万算,他们也没想到,第一个找上门来的不是别人,却是阿容小表妹!

自打上次陈家被和罗刹国的老国王余党一事扯上关系后,他们便沉寂了许多。虽然后来平王爷雷厉风行的揪出了罪魁祸首,还了他们清白,但那清白也只是某些人眼里的清白罢了。陈家盘踞京城这么多年,早已是树大招风。好容易撞到这么一件事,陈家的死对头不拼命加以利用才怪了!所以陈大老爷一开始便勒令家中无论老幼,皆不许乱跑。陈家子弟,该读书的老老实实出去读书,却不许和朋友去酒楼吃酒吟风弄月,当官的每天按时上下班,其余时间乖乖在家里看书习字,其他哪里都不许去。

所以这段时间以来,除了李嫣然和李夷然出嫁的时候,秦明兰都已经好久没有见过她了。

不过阿容小表妹还是一如既往的活泼激动,刚一进来就扑到了秦明兰身边,拉着她的手大叫:“嫂嫂嫂嫂,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姓郑的这些天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你们怎么还不想办法反击啊!再不济,你叫你弟弟领着人去吧姓郑的姓张的都揪出来打一顿啊!我都快被提名给气死了!”

这义愤填膺的小模样,倒搞得像是现在被压迫的人是她了。

秦明兰忍俊不禁。“你急什么?时候还不到呢!”

“还不到?你们还在等什么?你们知不知道现在姓郑的都已经把话说得多难听了!他们说杨光远就是表哥的一条狗,他之所以打死姓张的小厮,就是为了给表哥出气,以报姓郑的在东宫欺负嫂嫂的仇!我呸!表哥这人虽然阴险狡诈,不是个好东西,可他也不至于为了报仇绕这么大一个圈。他要真想报仇,就该直接给郑家寻个罪名把他们给灭了!”

噗!

秦明兰又要喷了。这姑娘为什么每次说话都这么直白呢?

看看李潇然那边,这个‘阴险狡诈,不是个好东西’的男人脸上已经跟扣了个锅底似的,别提多难看了。

但阿容小表妹仿佛还没发觉,依然拉着秦明兰的手滔滔不绝。“嫂嫂我跟你说呀,他们绝对是故意的!前两天他们还在说那小厮的死呢,这些天就已经开始招人四处宣传表哥早年做过的那些事了。你还别说!不说不知道,这么一说,我才发现原来他都已经干过那么多坏事了!单拿一件出来都已经让人恨得牙痒痒了,现在那么多加在一起,我乍一听都想把他给吊起来活活打死!”

“那可真是辛苦你了!面对我这么一个烂人还能隐忍到现在!”‘干尽坏事’的李潇然忍无可忍,咬牙切齿的道。

阿容小表妹连忙吐吐舌头。“表哥你别生气呀,这话又不是我说的。你可是不知道,如今外头茶馆酒楼里都已经把你干过的事编成段子开始讲了!当时用了化名,身份也稍稍改了改。但只要知道你的人,谁听不出来那就是在说你?我还听说,都有几个傻大胆听说了你的壮举之后,居然拍着胸脯说要将其中几件事情写成戏折子,叫人到全天凤王朝去演!”

说完,她恭敬的对他竖起拇指。“恭喜你,你马上就要和嫂嫂一样,名满天下了!”

李潇然的脸色已经黑得能滴下墨汁了。“你来就是为了跟我们说这个?”

“是啊!”阿容小表妹连连点头,“这个难道还不严重吗?表哥你的名声是彻底的烂了!可是你烂了不要紧,你可不能连带的嫂嫂也跟着被人厌弃啊!她可是大英雄,不应该被人唾骂的!”

所以她的意思,就该他站出来,告诉所有人一切都是他干的,和秦明兰没有关系,大家要骂就骂他,不要牵扯上他媳妇?

李潇然冷笑。“怕就怕,夫妻本是一体,那些人已经将我和她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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