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了自家儿子一把。杨公子会意,连忙扯着脖子大喊:“姑父,您不用犹豫了。我既然说了要跟着世子爷,那就必定是要跟着的!不管您说什么,我都不会改变主意!”说完又冲着李潇然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小的多谢世子爷垂青。从今往后,小的一定好生伺候世子爷,绝对不让您有半点不开心!”

没有不开心的事,那就无从拿他发泄起,他的日子自然也就舒坦多了。

李潇然的唇角弯得更高,得意洋洋的眼神朝胡县令那边瞟过去:“胡大人,你说话呀!刚才不是说得很溜的吗,现在怎么一声都不吭了?你倒是说呀说呀!”

胡县令都要哭了。

你们都已经商量好了,也都到了这个地步了,我还能说什么?世子爷,欺负人也要有个限度好不好?我好歹也比你打了十来岁,也是正正经经的一县之主啊!

但是现在,看看四周围也没有旁人在,他不得不咬咬牙,将头垂得低低的:“他们说得对,只有跟着您,阿远他才能行得更远。世子殿下您瞧上他了是他的福气,他是该多跟您学学。”

“怎么,这么快就松口了?不非得把人领回家藏着去了?”李潇然冷笑不止。

胡县令无奈抹抹头上的冷汗。“世子殿下,下官真的知错了,您就饶了下官这一次吧!”

李潇然轻哼一声,终于满足了。便大方的一挥手:“既然如此,那就把人留下,你们走吧!这里的一切,我们两清了!”

“是。”尽管舍不得杨公子,但只要想想跟着李潇然的好处,胡县令和杨大人便咬咬牙,争取在最后的时间又多看了他几眼,便恭敬的行礼退了出去。

等人一下船,小一便急忙叫了船夫起锚,架着大船继续往南边去。

才下了船,谁知就听到身后一声高喝,船夫喊着号子,船桨拨动层层水花,那艘方才还令他们容身的大船,竟是大大咧咧的在他们跟前开走了!

“阿远!”胡县令双腿一软,无尽的悔意涌上心头,差点又想扑过去将人给领回来算了。

杨大人一把拉住他。“姐夫,既然世子殿下都走了,我们也该回去了。那件事还没彻底了断呢!”

“可是,阿远走了,夫人那边该如何交代?”若说现在内心最煎熬的人是谁,那必定非胡县令莫属。自己一直当做亲生儿子教养的杨公子被李潇然给抢走了,而这些年都把杨公子当做眼珠子一般呵护,轻易一根手指头都不舍得碰的夫人一旦知道这事还不和他闹翻天?接下来的日子,他都可以预想会是多么的惊天动地了。

杨大人一脸肃穆:“姐姐那边我去说就是了。”

“你去说又能如何?夫人肯定会生气!”胡县令用力跺跺脚,不是生气,而是冷。

“姐姐生气也不过是一时。她虽然溺爱阿远,但毕竟也是有几分远见卓识的。只要过了这一阵,让她慢慢明白跟随世子殿下的好处,你觉得她还会和你过不去吗?”

话是这样说。只是……只要一想到自家夫人伤心欲绝的模样,胡县令心里还是难受得不行。

好吧,我们的胡县令其实就是妻奴一枚。虽然现在的他还没有任何自觉。

不说这对连襟是如何相互搀扶着远去了。这边大船缓缓驶离了临清,李潇然也已经叫人给杨公子松了绑。

“舍不得吗?”李潇然问。

杨公子果断摇头。“不!”

“说谎。”李潇然冷声道。

杨公子便扬起一脸甜腻的笑。“既然世子爷您心里明白,那又何必问小的?小的在这里过了这么多年,对这里总归是有些感情的。现在就这么走了,说是没有半点留念那是不可能的。只是,堂堂男子汉志在四方,小的这辈子必定是要离开那个地方四处闯荡一番的。但小的从来没有想到过,会是以今日这般的方式。”

“不喜欢吗?”李潇然又问。

杨公子想了想,将头点了下去。“喜欢。”不等李潇然再说,他便自顾自的道,“世子爷您有钱有权,小的跟着您肯定吃穿不愁。而且您身份高贵,所见的人所遇的事都是寻常人所难以企及的。小的跟在您身边,也能借此机会多多增长见识,这可比小的独自一人带着一点盘缠四处吃苦受累的强多了!而且世子爷您也是个好人,小的只要跟着您时间长了,将您伺候得好了,还怕您不给小的一点好处?小的以后必定会比姑父还要风光,我杨家的门楣日后一定会因我杨光远而风光起来!”

“哈哈哈!好,说得好!”

一袭拍马溜须的话说得李潇然心中畅快不已。“小爷就知道,你是个妙人,将您留下果然是个好主意!”

便对小一吩咐道:“带他下去洗脸换衣。这些天多教教他规矩,从今往后他就跟你们是一样的人了。”

小一连忙应了,便要带着他下去。杨公子还有些不舍的朝青葱青竹两个条顺盘靓的姑娘看了好几眼。

“啊,对了!”李潇然见状又想起来了,“你的那个卖身葬父的姑娘,她也在呢!这么说起来也是你们有缘,小爷就将他给你了!从今往后就让她跟着你,或给你铺床叠被,或给你做饭暖床,一切都随你的心意。”

杨公子双眼大亮。“多谢世子爷!多谢世子爷!”

终于不再盯着李潇然的人看,喜滋滋的下去了。

不过,要是让他知道被李潇然扔给他的是一个已经去了半条命的丫头,不知道他还会不会这么高兴?

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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