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又是唱得哪一出?

秦明兰心中尚有些不解,但双腿却早依了李潇然的意思,一脚将卖身葬父的姑娘甩开,便一脚踢上那名恶少,直接将人给踢飞出去。

还好大开的门外竖了一道不矮的栏杆,好死不死的将人给拦了下来。不然,要是秦明兰力道再用得大一点,这恶少就要直接从二楼飞下去了。

“小公子!”

随扈们见状纷纷大惊,连忙大声喊着跑过去将人扶起来。

恶少被踢得胸口剧痛,但更痛的却是他的心——想他这些年在临清码头打遍天下无敌手,谁人在他跟前敢不低头?结果今天,就有这两个胆大包天的敢对他下这么狠的手!

一手轻抚着胸口,一边气呼呼的指着秦明兰这边:“给我打!打死他们!”

“打!把他们全都给我打趴下!”李潇然也欢快的跳着脚大叫。

一时间,短兵相接,乒乒乓乓闹得不可开交。秦明兰和李潇然下码头来,身边自然也不可能不带护卫。只是李潇然为了吃得爽快,特地将护卫给扔到了街上,没叫人上来。但现在一听到上头的声音,护卫分毫不敢怠慢,连忙从外头爬上来,从窗子里钻进来直接加入战争。

护卫出马,一个顶至少十个。

所以,秦明兰轻轻松松的收回拳脚,将那些随扈们交给护卫收拾,自己穿过打闹的人群,信步上前,一把将护在恶少跟前的两名随扈提起来扔出去,便抓住恶少的衣襟把人给拽了过来。

就在这个时间,那七八名随扈已经被两名护卫全都打趴下了。

这狠绝的手段,这惊人的速度,简直令人胆寒。恶少也才终于发现不对,浑身哆嗦得跟东风吹拂下哗啦啦作响的枯枝一般,满脸的趾高气昂消失无踪,哭丧着脸抽抽噎噎的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呀?不就是一个臭丫头吗,你们要的话,给你们就是了,我不要了还不行吗?”

“谁说是为了这个丫头了?这种人小爷家里多得是,小爷不爽的是你的自称!”李潇然背着手,昂首挺胸在他跟前来回踱步,“今天在这个地方,有你没我,有我没你。你就说吧,你改不改了这个自称?”

“我改改改!”恶少连连点头,唯恐他们的铁拳再次落在自己身上。

原本秦明兰一脚踢过来,他还觉得不过是个有些功夫底子的人罢了,但李潇然一看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自己手下那么多人,难道还制不住他们?就算后来又上来两个,他也是不怕的。但眼睁睁看着那两个人如入无人之境,简单几下便将他引以为傲的随扈给打趴下了,自己却是毫发无伤。秦明兰更是厉害,这小小的雅间内这么多人混战成一团,她却仿佛闲庭信步一般,大大方方的穿过混乱的战场来到他跟前,然后就跟拂开他眼前的两片落叶一般,轻轻巧巧的就把人给弄开了!

再认不出他们的真本事,他今天就真是死在这里都是活该了!

所以,早准备好的话都不用说出口,直接低头认错就是了。

见状,秦明兰和李潇然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不觉浮现一抹浅笑——这个恶少倒是有点意思,至少有眼色这一条就很令人刮目相看。

这时候,酒店掌柜的也听到消息赶了上来。一看到这里横七竖八的情形,吓了一大跳,赶紧便上前道:“两位公子,你们赶紧将杨公子放下,这位可是知府大人的大外甥,这临清码头总管的儿子,万万得罪不起的啊!”

“把他给我踢出去!”李潇然大声道。

话音刚落,两名护卫便走上前,一人一脚踹向点头哈腰的掌柜。他们向来听命行事,也不会像秦明兰这般手下留情。所以两个人的两只脚叠加在一起,掌柜的便直接飞了起来。便听到上头嗷的一声,掌柜的就从二楼飞了下来,砸到一楼下面的一张空桌上。

恶少眼见如此,又听到下头嘭的一声,顿时吓得腿都软了,眼泪鼻涕一齐涌出来:“两位好汉,我知道错了,我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才敢来和你们抢人……不,是抢称呼!我改了改了,以后我不自称小爷了。这个称呼以后只给大爷您来用,我这辈子都再也不用了,也绝对不许其他任何人用!”

李潇然不爽的狠狠在他头上敲了一记。“说了小爷是小爷,不是什么大爷!”

“是是是,小爷,您是小爷,我蠢,不会说话,您别和我一般见识。”恶少连连点头,小鸡啄米似的。

秦明兰简直叹为观止。

拿得起放得下,被欺负到这个地步还知道如何油滑的给自己寻求退路,这恶少也是个妙人啊!

真有点意思了!

瞧瞧李潇然,他也是一副志得意满的德行。大步走出雅间,靠着护栏目视下面一干人等,他朗声喊道:“一个掌柜的算什么东西?有本事叫你们大东家来,不然今天这事小爷一定和你们没完!”

“你要和谁没完?”

话音才落,又听到一个阴沉的声音自下响起。李潇然小身板一抖,赶紧退回雅间,一把拉紧了秦明兰的胳膊:“来人了来人了!好多人呢,前面那个长得好凶神恶煞!”

随后便听到咯吱咯吱的脚踩楼梯的声音传来。秦明兰侧耳细听,沉声道:“一共一十五人,每个人都有点功夫底子,但只有五个人算得上中上。为首之人最是厉害,可以和我过招三十回合。”

啪啪啪

清脆的击掌声响起。

“这位公子好耳力!”粗犷雄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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