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很努力的想站起来,但最终还是没有力气,又一下子坐回去。
宝宝硬着心肠不看他:“你当初走的时候就应该料到有今天了!”
“对不起,宝宝,爸爸做错了。”
“我不听!”
“爸爸还留着你的小花鼓,每次想起你时就会拿出来摇一摇。”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宝宝捂住耳朵,不停的摇头。
“我家宝宝长大了,也出息了,爸爸知道你做了大明星的助理,爸爸真的很欣慰。”
“你什么都不知道!”宝宝赤眸圆瞪,愤怒的望着他:“你回来干什么!我都己经忘了你了!”
男人眼里闪过悲伤:“对不起宝宝,爸爸知道如今说什么也补偿不了对你的亏欠,但是爸爸真的很想你们啊。”
宝宝用力的捣住耳朵,不想听他说一个字。
男人勉强站起来,扶着墙壁走到她面前,之前将她从车库里截出来己经耗费他全部的力气,此时他气喘吁吁,几乎随时都要倒下一般。
宝宝不停的后退:“你不要过来!站住!”
男人不理会,一直走到她面前,伸手,握住她的手腕。
宝宝狠狠的一震,就想甩开他。
男人的手干枯瘦弱,同记忆中大不相同,近距离之下,男人的脸又瘦又黑,眼底都是红血丝,异常的疲惫……宝宝一征,被男人握住了手腕。
“宝宝,让爸爸好好看看你。”
宝宝倔强的移开目光,眼底却蒙上一层雾气。
男人仔细打量着她的脸,眼底闪过一层欣慰:“我的宝宝真漂亮,看到你过的这么好,爸爸就放心了。”
男人说着,伸手进口袋,颤抖着,掏出一个小东西,放到宝宝的手上。
“爸爸没有什么好东西送你,这是爸爸用最后的钱。”
宝宝硬着心不看他。
男人疲惫的笑了一下,慢慢松开她的手,转身走向黑暗中,慢慢坐下来。
“回去吧,爸爸只是想看看你。”
宝宝一震,看向他。
他把她从车库里截出来跑了这么远,就是想看看她?
男人靠向角落,显得虚弱至极,他慢慢闭上双眼,气息微弱:“爸爸最近总会梦到你们,就想去看看你,你为什么要怕呢,爸爸怎么会伤害你,你是爸爸的宝宝啊,是喜欢赖在爸爸怀里听故事的宝宝啊……”
宝宝的眼终于掉下来。
爸爸离开的时候,弟弟还没出生,老家的风气有些传统,有一些重男轻女,可是爸爸从来没有这种想法,他总是把她抗在肩上跑来跑去,为她买最漂亮的小裙子,好吃的都要留给她,给她买小花鼓,用膝盖摇着她睡着……
他总是说:“我的宝宝,我的小心肝儿……”
宝宝擦了一下眼泪,垂下头,白嫩的掌心里,安静的躺着一个小小的花鼓。
宝宝一步步走向他,慢慢在他面前蹲下。
“……你为什么要回来?”
“我没有多长时间了,人生走到最后,我才发现我最快乐的时光就是和你们在一起的时光,爸爸是不是很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