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像托尔斯泰的旗舰,在宇宙中绽放的那一朵,绚烂无比的烟花。
从那之后,她就承担着萨勒加联邦最后一支抵抗部队的重担。
那是一段让她一度几近崩溃的经历。
没有补给,没有目标,残损的战舰甚至得不到维修,每天只能东躲藏省,在如同迷宫般的玛尔斯航道中撞来撞去。
不知道多少次,她都已经要撑不下去了!
可就在这时,兜兜转转的舰队,在命运的指引下,发现了那个海盗基地。也是在那里,她遇见了胖子。
第一次的见面,并不是什么愉快的记忆。
这个比歼商还狡猾歼诈的胖子,根本就没给她多少选择的机会。那时候,她恨不得杀了这个家伙。
可是,被胖子连哄带骗地诓进匪军之后,萨勒加舰队,却终究重现生机。
当一个个满腹疑虑的萨勒加官兵们真正融入匪军这个团体的时候,她也在不知不觉之间,把一颗心系在了这个比自己还小两岁,却肩负着更重的担子,挣扎着向前走,不肯停下来也不肯认输的男人身上。
作为一个生逢这弥漫着战火硝烟的战争时代的女人,她能够接受死亡,能够接受苦难,可是,她不由自主地会为这个胖子感到担心,不由自主地会在一个人的时候想起他那憨厚而狡猾的笑容。
这或许是同病相怜,或许是曰久生情。或许根本就只是男人和女人之间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在这寂静的房间里,听着彼此近在咫尺的呼吸,心思变了,心神儿也在动摇。一直以来强自支撑的精神,好像一下子就松懈了。这个时候,身体疲软得连站都站不稳,就只是渴望着一个……
一双有力的手,将方香拥入一个温暖而坚实的怀抱。
被胖子拥入怀中,方香的耳根子再度变得红透,一颗心几乎要跳出心口来。可是,她没有像普通女人那样忸怩羞涩地抗拒,更没有故作矜持的挣扎。
她只是静静地靠在这个如期而来的温暖怀抱中,瘦弱的肩头只一阵轻轻颤抖,旋即就平静了下来。
一切,都无声无息,恍若冬春交替,需要的,只不过是一缕洒在窗棂上的温暖阳光。
“香姐……”胖子搂着方香瘦弱的身躯,心疼地道,“再过几天,我们就回东南去。”
“嗯……”方香靠着胖子的胸膛,轻轻地点了点头。懒洋洋的耷拉下长长的睫毛,仿佛连多一个字也不想说。
房间里静静的。良久,方香叫道:“胖子。”
“嗯?”胖子把脸靠着方香的头发边,嗅着那淡淡的发香。
“屁屁已经过来了,”方香轻轻地道:“你让我安排的人,我也已经安排好了。”
“我知道。”胖子道。
“可是,”方香搂住胖子的手忽然一紧,口中喃喃道:“你为什么要亲自去找他们要人,万一……”
“如果我不去,安妈会有危险。”胖子看着房间里的重力舱和手速测试仪。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自己,还有两天的时间。
方香没有再说话。
下午,那张李佛送来的帖子,是她亲手交到胖子手上的。
她知道那是一个陷阱,也知道胖子为了总统大选的这一天,做好了安排。
虽然她依然会担心,可她明白,这个表面看起来没心没肺的胖子,却是最重情重义的一个人,别说是待他比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还好的安妈,就是他身旁这些女人中的任何一个遇见危险,他也会这样做。
方香安心地靠在胖子的胸膛上。在这个风雨飘摇的年代,她知道,胖子最在乎的人中,也包括自己。
耳畔传来胖子的声音,“明天,陪我去看看贝尔纳多特上将吧,老爷子还得在医院里躺上一段时间,过了明天,我可能就没时间去看他了。”
“好。”方香柔声道。
前路,是如此坎坷崎岖,如此危险。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是如此平静。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她知道胖子想干什么,也知道,没有人能阻止他。
至少这个世界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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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德菲尔德的春天,虽然半遮半掩,终究还是到来了。
天气已经彻底暖和了起来,那冬末忽暖忽凉的无常天气,已经好长时间没有了反复。城市森林的树木有充足的时间沐浴在阳光下,在春雨和不再刺骨的风中大大方方地抽发着嫩绿新芽。
街道上的人们,衣着也变得单薄起来。厚厚的冬装脱去,人就显得精神。随着脚步的轻快,城市的节奏也快了起来。
不过,当战争的乌云笼罩全体人类世界进入第三个年头,当比纳尔特帝国舰队逼近斐扬本土,斐扬的民众在不知不觉中发现,战争,已经越来越深刻地影响着他们的生活。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商店里的货物变得不再充足。手中的斐元,也在不断的贬值。家里的开支,已经渐渐入不敷出。城市的工业区里,空置的厂房变得越来越多。商务区的办公大楼里,每天都能看见一脸迷茫的职员抱着装着私人物品的纸箱,走出沉默的电梯,消失在办公大楼门外原本应该明媚温暖的春光中。
外面风雨飘摇,家里也是一样。男人们已经很少呼朋唤友的喝酒狂欢了,女人们也很久没有添置新装了。
晚餐过后,女人总是一边收拾碗碟,一边忧心忡忡地说起